南煙手的日子定了下來,大家的心也就安了。
連著打了兩天針,把傷口的紅腫退了,而后就直接了手。
手安排在下午兩點,前準備都弄好后,南城把南煙抱到了移床上,一路推去了手室。
南煙原本還淡定,可到了手室門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張了起來。
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拉著程茗玉的袖,了一聲媽。
程茗玉眼眶一下就紅了,拍了拍的手,“放心吧,我就在外面等著,一會兒你就出來了。”
南煙說了句好,然后被護士往手室里推。
轉頭朝著旁邊看,眼神一掃,就看到不遠走廊拐角站著的周泉。
周泉不敢出全,只探著頭看著。
他原本氣質就頹喪,這時候小心翼翼的看著,莫名的就讓南煙心里了一下。
可能是心比較脆弱,這個時候也就有些良心發現。
這麼多年,對周泉就不曾公平過。
明知周泉滿心滿眼都是,明知自己不喜歡他,可這許多年間,就是利用著周泉的喜歡,把他綁在自己邊,著他的呵護他的關心。
南煙把視線收了回來,看著天花板,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被推進手室,打上麻藥之后,瞬間陷了昏睡之中。
臨閉上眼睛的時候,難得的還能想到一些事,想到之前顧延之跟說的那句話。
要不然就跟周泉在一起得了。
這個時候思緒不那麼清晰,于是也就順著顧延之的話走了下去,似乎跟周泉在一起,也還行。
事沒想完,就徹底陷了昏睡中。
程茗玉和南城都在外邊等著,南城坐在椅子上,看著程茗玉來回的踱步。
他有些不耐煩,“坐一會兒吧,人才剛推進去,醫生說得好幾個小時才能出來,你現在著什麼急?”
程茗玉轉頭看了一眼南城,眼睛還是紅著的,“你有沒有看到剛才拽著我的服,是害怕的。”
“害怕也正常。”南城說,“就是我進去我也害怕。”
程茗玉一瞪眼睛,“你這人可真的是,話說的這麼輕飄飄,就好像那不是你閨一樣。”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南城突然說,“今天如果被推進去的是小希,你也會是這樣的反應嗎?”
程茗玉一愣,表就不好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城的聲音低了下去,“什麼意思,還用我說什麼意思,你自己又不是不懂。”
程茗玉咬了咬牙,轉頭看了一下手室的門,最后自己把火下來了。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心思跟南城吵架,真是懶得搭理他。
南城把視線轉到一旁去,靠在了椅背上。
剛才的話是無意識的說出口,但是說完之后,他心里真的有點難過。
其實他沒說錯,如果剛才被推進去的人是南希,程茗玉肯定不會出這麼心疼的表。
南城吐了一口氣,有些煩躁起來。
程茗玉再沒看他,只盯著手室的門看著。
南煙從小到大,生活算得上是一片順遂,沒有什麼大災大難。
因為從小被養的好,連冒生病都很。
這次車禍,算得上是南煙人生至今出過的最大一件事兒。
程茗玉心疼得夠嗆,這個時候看著手室的門,腦子里想到的都是南煙之前躺在床上的模樣。
在這邊站了幾分鐘,看到南城起朝著衛生間去。
差不多知道南城是要干什麼,應該是去煙了。
程茗玉輕聲哼了一下。
南城剛才那話說的,就好像對南希多麼苛待一樣。
程茗玉不聽這話,不覺得自己對南希不好,南希從小到大也是要什麼有什麼,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過得好多了。
不過是南煙現在了傷,對南煙偏了一點,就惹得南城在那邊怪氣的,真是好笑。
南城出去后一直沒回來,程茗玉也沒管他,等了一會兒后過去坐在椅子上。
即便是手需要幾個小時,也一門心思都在手室里,完全沒心去注意別的。
那一邊的南城完了煙,直接下樓去,到外邊轉一轉。
手的時間長的,南煙上的傷比較多,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沒必要一直在那里干耗著。
南城在住院部后面的草地上走了一圈,而后又回到停車場那邊的車上。
他把椅背放低,躺在上面,然后把車窗開了,轉頭看著外邊。
天不錯,按道理來說心也應該不錯,可他就覺得抑的很。
明明之前知道南煙今天手,他心好了很多。
可剛才跟程茗玉嗆了那麼兩句,他心又糟糕了。
這種覺就好像回到了之前那段時間,因為南煙終大事,程茗玉每天拉著一張臉嘟嘟囊囊。
他被程茗玉影響的整個人的緒也不高漲,雖然沒什麼大的爭吵,但兩個人每天都不開心。
如今似乎又回到那種緒里了,整個人又頹又喪。
南城過了一會兒,閉上眼睛,吐了一口氣。
把雙手叉放在腹部,沒一會兒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他這幾天睡得都不安穩,公司那邊有事,醫院這邊他也要來回跑。
南煙不在公司,很多事又需要他去協調。
真的是沒有一讓人高興的,想到生活,就只能看到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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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他對顧進禮的羨慕,不是這一兩天才生出來的。
認識這十幾二十多年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很羨慕對方。
相比之下,他的脾氣跟顧進禮差不了太多,可生活則相距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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