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玉回來的還快，剛一進來，顧延之和南希也就站起了。

顧延之說，“時間差不多了，我下午還要去上班，就先走了。”

程茗玉愣了一下，“這麼快就走啊，我買了很多菜，你們在這邊再吃一點。”

南希搖搖頭，“不了不了，我們吃過了過來的，等有空再來。”

程茗玉把東西放下，第一次很是熱的把他們送到外邊。

等著出了病房，關上房門，就嘆了一口氣，低聲說，“你們有時間就過來，每天就我一個人陪著你姐，你姐無聊的，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你們過來很高興，你們如果時間充足，就都過來陪說說話。”

顧延之嗯了一下，“好，我們知道。”

說完他摟著南希的肩膀，對著程茗玉示意了一下，隨后轉離開。

程茗玉等這兩個人的影消失在轉角才回了病房里。

南煙看起來發呆了，程茗玉過去把小餐桌擺起來，把買的飯菜打開放上去。

問，“剛剛都聊什麼了？”

“沒什麼。”南煙說，“不過就說一說手和后期休養的事，小希是醫生，又是叮囑那些我聽過八百遍的話，沒什麼有營養。”

程茗玉這個時候居然還替南希辯護了幾句，“說的都是有用的，你別不往心里去，人家是醫生，懂得比你多，跟你說都是為你好，怎麼能是沒有營養的？”

南煙轉眼看了一下程茗玉，嗤笑了一聲，但是什麼都沒說。

程茗玉拿了勺子，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一點點的喂南煙吃飯。

南煙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之后就擺擺手，“不吃了，不吃了，一天天的這麼躺著也不消化，哪里能吃得下去東西。”

程茗玉也沒強迫，把碗筷放下，雙手撐在上嘆了一口氣。

說，“昨天晚上我回家跟你爸聊了一下，也怕是我們小人之心了，總怕郭老師他們家那邊會發生什麼變故，我們倆商量了一下，你跟郭老師是不是結婚證還沒領，要不然就等你差不多了，你倆先去把證領了，婚禮什麼時候辦都行。”

南煙眉頭皺了一下，“不著急，著什麼急，有變故我也不怕。”

“你瞅瞅你，別對你自己那麼有信心。”程茗玉說，“你也就是現在，真的出了事兒有你后悔的。”

南煙語氣更是不耐煩，“那就等我后悔了再說，就算是分了，究竟是誰后悔還不一定。”

程茗玉瞪著眼睛，“你看看你，又是這個臭德，你真以為你還年輕了，你真以為你還是小姑娘呢。”

語氣有些不太好，“這麼多年你也沒過男朋友，你自己心里沒數？以前可能是你看不上人家，但是多長時間你邊都沒男人圍著了，你自己看不明白？”

南煙一下子又來勁了，嗓門大了起來，“一天天的除了這些不能說別的麼，煩死了，我就是沒人要也不用你養我到老，不麻煩你，你不用害怕。”

說完拉了一下被子，把自己臉蓋住一半，“不想聽，我要睡覺了。”

程茗玉也有點生氣，坐在椅子上盯著那煙看了一會，隨后站起，把買回來的飯菜收拾收拾都扔了。

中午還沒吃，但現在也沒什麼胃口，氣都給氣飽了。

收拾完之后過去躺在小沙發上，扯了個毯，把自己蓋上。

其實兩個人都睡不著，不過是各自生著悶氣。

過了一會兒，南煙先方向的段，直接問，“媽，你覺得郭老師好還是周泉好？”

程茗玉都不想搭理，這問題還用問？

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兩個人誰更優秀。

南煙隨后又說，“可是周泉比郭老師對我要好，不說他們倆各自的條件如何，只看他們倆對我的態度，郭老師就不如周泉。”

“是啊，是啊。”程茗玉說，“那周泉什麼都沒有，他對你不好還有什麼可取之，啥也不是的在擺爛，那可就真沒人要了。”

南煙聽這麼說，其實也是在意料之中。

程茗玉不喜歡周泉，確切的說應該是討厭，極度的討厭。

明明一開始還是攛掇自己跟周泉在一起的，這個時候，突然變了另一個態度。

南煙想了想，就轉頭看著程茗玉，說，“條件好有什麼用，對我不好，什麼都白搭。”

程茗玉忽悠一下就坐了起來，“郭老師還對你不好？你怎麼就那麼不知足，你上外邊再找一個，隨便對比一下，有哪個能有郭老師的條件好，有哪個人能像他對你一樣謙讓，南煙我告訴你，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應該清楚，就是我們給你慣的，讓你把自己的位置看得太重了。”

程茗玉也是借著剛才的一火，心里想說的話一口氣也就說了。

把毯子扯到一邊去，子坐得倍兒直，說，“我跟你說實話，我要是郭老師他媽，我未必看得上你，你也就是我閨，我把你看的哪哪都優秀，其實你哪兒優秀？”

接著又說，“人家郭老師那條件擺在那，隨便再找一個都比你強，你就不一樣，你找不到他這樣的了，你自己清不清楚？”

南煙只看這程茗玉，這個時候突然還就不生氣了。

程茗玉說的是實話，和郭云北分開各自再找，可能會越找越差，郭云北就不一樣。

南煙深呼吸了一口氣，嗯了一聲，“可那又怎麼了，他找什麼樣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只要我自己日子過得好就行。”

程茗玉眉頭皺起來，“你怎麼回事，你現在怎麼想這個，你想分手還是怎麼的？”

也不等南煙說話，馬上又說，“我告訴你，你媽跟你丟不起那個臉，你趁早給我消停消停，別作了。”

應該氣更大了，想了想撲通一聲又躺下了，靜大的很。

把毯扯過來蓋著，嘟嘟囔囔的說，“跟你了這麼長時間的心，你可讓我們清靜清靜吧，沒完沒了的，你看看小希，當初讓嫁給顧延之，二話沒說就嫁了，跟顧延之一開始日子過得也不好，可從來沒跟我們說過，問什麼都說很好，我偏心你，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卻是讓我最省心的一個。”

南煙抿著，半晌之后說，“是啊，才是最讓人欣的那個，我讓你們所有人都跟著糟心上火。”

語氣有些慨，還帶了一些悵然。

程茗玉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心疼，心里的火噌噌噌的往上飆。

說，“自己心里明白怎麼回事就行，我跟你爸年紀大了，折騰不起，你老實一點吧，你談個結個婚，把我們倆氣神都耗了。”

南煙不說話了，只把視線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