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其實簡單的，前后手續辦下來也就二十多分鐘。

南城和程茗玉站在民政局門口，兩個人表都有些恍惚。

南城把離婚證放好，轉頭看了一下程茗玉，“那就到這里吧，我一會兒人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放心，只是我一些私人的品，不怎麼值錢。”

程茗玉轉頭看了他一眼，反應稍微有些慢，哦了一下，“行，隨你。”

兩個人一起下了臺階，各自上了自己的車，然后南城先開了出去。

程茗玉坐在車里，一直到南城車子的影子不見，才再次把離婚證拿出來看了看。

這麼看了好一會兒，把離婚證扔在了副駕駛上，啟車子開出去。

南城并沒有回老家，程茗玉車子開回去，沒看到他的車。

下了車，一路進了客廳，站在客廳里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想了想，先走去衛生間想洗把手。

結果一抬頭看向衛生間的鏡子，一下子就愣了。

抬手了自己的臉，現在居然滿臉淚水。

程茗玉了旁邊的紙了臉，可眼淚還是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他表是茫然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不就是離個婚，在很久之前就想離婚了，離婚對來說應該是一種解才對，怎麼還哭了？

程茗玉趕放水洗了把臉，等著洗完再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似乎除了眼睛紅一點，沒別的問題。

把臉了，從衛生間出去，轉頭看了一下這房子。

南城搬走，南煙也去了外面，南希從嫁人之后就不回來住了。

這房子太大，太空曠了，一個人住的話肯定不行。

去沙發上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心里盤算著，房子賣了算了，以后也不指再能有誰住進來。

只是程茗玉又猶豫了一下，跟南城在這房子里住了幾十年，人生前半輩子，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要真的賣了，說實在的，他也有一些舍不得。

程茗玉抓了抓頭發，干脆不想了，起上樓去，回了房間。

打開柜找睡的時候，轉眼就看到一旁掛著南城的服。

說不上來什麼覺，很怪，居然會有一點舍不得。

程茗玉趕拿了服，把柜門關上，換好之后回到床上去。

昨天晚上沒睡好，做了很多七八糟的夢，夢到和南城這麼多年吵吵鬧鬧的生活，還夢到南煙和南希小時候特別乖巧的樣子。

原本還以為自己躺下就能馬上睡過去，結果也不知道心里裝著的是什麼事兒，躺在這邊翻來覆去好久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最后程茗玉沒了辦法，也就翻坐起來，把電話過來又給穆婉打了過去。

穆婉那邊隔了一會兒才接，聽的聲音是帶著笑意的，“阿玉，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程茗玉先問，“你在干嘛呢，誰在你旁邊啊，高興這樣。”

“沒有沒有。”穆婉說，“我在逗南希家那只狗，沒有誰在我旁邊。”

程茗玉等了等才說，“我和南城離了，離婚證已經到手了，他說他今天找人把他的東西都搬走，從此以后我們再沒任何關系。”

“這麼快。”穆婉驚訝夠嗆，“你們倆怎麼這麼快就把證領了，沒有冷靜期的嗎？”

程茗玉笑了，“什麼冷靜期不冷靜期的，南城找了認識人，那邊打個招呼直接就辦了，要什麼冷靜期，我們倆冷靜了幾十年，不需要再冷靜了，趕離了，大家心里都輕松。”

說完笑呵呵的，“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找時間我們吃個飯給我慶祝慶祝，慶祝我重新恢復了單。”

穆婉想了想，沒勸什麼不要難過著，就說，“今天晚上你有時間麼，要不就今天晚上，延之和老顧他們倆都在家，我能出時間，我去你那里，咱們倆好好聊聊，好好喝一頓。”

“行，那就今天晚上。”程茗玉說，“一會兒我去多買點菜回來，我們在家好好喝。”

兩個人這麼說定了，電話也就掛斷。

程茗玉打電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笑意，等等電話放下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了。

說實話，一點也不高興，本笑不出來。

程茗玉靠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隨后趕下床，收拾收拾下樓出門，想去超市買點東西。

另一邊的穆婉掛了電話，轉進了客廳。

顧延之和南希都在樓上，顧進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進來也只是瞄了一眼，“剛剛誰的電話，臉拉這麼長是什麼意思？”

穆婉過來坐在顧進禮旁邊，“老南他家那邊的電話，他倆離了。”

顧進禮一愣，原本手里還拿著遙控胡的換臺，現在也把遙控放下了，“離了？什麼時候離的？今天？”

穆婉點頭，“老南沒跟你說？”

顧進禮說，“沒說，什麼都沒說。”

他把手機還出來看了一眼，手機上面干干凈凈，南城并沒有聯系他。

他想了想，“剛才那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老南在不在家？”

穆婉說，“應該不在。”

顧進禮趕站起，“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今天公司也不上班，不在家也不知道他能去哪。”

穆婉沒忍住都笑了，“怎麼，你還擔心他出事兒啊，瞎想，他不得早點離，離婚后他應該是最高興的，什麼事都出不了，大概率是出去嗨一下。”

顧進禮還是不放心，雖然說南城跟程茗玉日子過得不那麼順當，可這麼多年，即便沒有，也有親。

一朝分開，要說他心里一點都不難，肯定是假的。

顧進禮還是給南城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聽，南城的電話平淡的，“老顧。”

顧進禮嗯了一下，這一下拉了好長一個音。

南城瞬間就明白了，他呵呵的笑了，“離了，手續辦完了，怎麼，給你們打電話了？”

顧進禮嘆了一口氣，“跟阿婉說了一下，我才知道，嚇我一跳。”

南城還是笑著的，“有什麼好嚇一跳，都正常，我跟兩個人早就看對方不順眼了，我想離也想離，那也就離了。”

顧進禮怕他心里不舒服，問他，“要不要我跟你出去喝一個，你有什麼話跟我說說。”

“不用不用。”南城聲音淡淡的，“我剛雇了個鐘點工，收拾個房子出來，然后我得把東西搬出來，沒時間喝，一大堆正事兒。”

顧進禮一聽他說這個心差不多就放回去了。

他還能想著搬家，想著那些正事兒，那也就證明沒被離婚的事所影響。

顧進禮說，“行，你就先忙，等你忙完了，有時間我們再湊一起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