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面越來越冰冷。
厲司爵察覺到他的緒變化,角緩緩彎起一些幅度。
坐在他側的厲司衍察覺到了這一幕,喃喃吐槽道:“大哥,你這也心太大了,三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還有空在這笑。”
“他又不會死。”厲司爵慵懶地說罷,向后一靠,躺下了。
“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以前我們兄弟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早就急赤白臉了。”厲司衍說。
“在這里,死亡被拉得很淡,等離開了這里,我就會恢復正常。”
厲司衍一怔。
厲司爵這一句話實際上是在說,很多時候人是隨環境而變化的。
一個冷漠的人,會因為其他人長時間給予溫暖而變得不冷漠。
一個殺手,也會因為一個小姑娘給的一顆糖,而變得越來越心地。
人不是獨立存在的。
所以,厲司爵還是厲司爵,在這里的厲司爵,和在外面的厲司爵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僅僅是因為環境不同罷了。
厲司衍嘆氣道:“妹妹也是一樣,我都覺我快不認識了。”
“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
“被傅斯年洗去了記憶,你不知道?”
厲司爵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帶著一薄薄的怒意。
只不過這種怒意很快就消散了。
厲司衍嗓音抬高:“什麼!?你說什麼!?”
厲司爵單手摁住他的肩膀,強迫他從快要站起來的姿勢,回歸到坐下。
“小點聲。”
“對,對不起,我就是覺得太驚訝了。”
“驚訝什麼,你真不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有所改變,猜到了跟傅斯年有關系,但誰能想到是這種洗記憶的事啊,不是,大哥,這你能忍?”
厲司衍是個很溫儒雅的人沒錯,但這也只是在平常。
在遇到大是大非的事時,他的脾氣其實不比厲司南好多。
這可能是厲家的傳。
大家或多或,都有這樣那樣的脾氣上的問題。
厲司爵冷笑:“不忍你打算在這里,跟傅斯年撕破臉?”
“……”厲司衍瞬間冷靜下來。
“對慕念有什麼好?”
“……”厲司衍更冷靜了。
“對我們有什麼好?”
厲司衍清了清嗓:“所以,你打算回去以后再秋后算賬?”
厲司爵瞥了一眼跟顧聿珩聊得眉飛舞的慕念。
他道:“很多一些人就會知道,人和人之間維系用的是真誠和毫無保留,而不是算計和瞞,所有的套路最后都會把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變一團糟。”
厲司衍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很快就會知道。”
厲司衍一開始還不明白厲司爵是什麼意思。
但,吃晚飯的時候,他就領會到了。
慕念因為順手拿了一份食給顧聿珩,導致傅斯年十分不滿,質問為什麼照顧顧聿珩。
“我照顧聿珩哥哥就像你照顧張蕓一樣,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好計較的?”慕念只覺得他的脾氣有些莫名其妙。
“你跟他與我跟張蕓,不同。”
“有什麼不同?”
傅斯年冷下一張臉:“顧聿珩喜歡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這話一出。
原本正在喝水的厲司衍直接嗆著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種話會從傅斯年的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