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珩只是笑笑。

然而，在兩人對面的顧聿珩，面卻是越來越冷。

一個兩個，都跟顧聿珩的關系這麼好，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對他們更好的人，是他！

“等等，你說去找慕念了？”傅斯年面突然一變。

“怎麼了？”宸宸不想搭理他，但看他臉不佳，還是回了話。

“本不會雪，他怎麼去找慕念？”

聽到這話。

宸宸直接狠狠怔住：“我，我不知道啊，他把手機給了我以后，就，就……雪走了。”

頓時。

傅斯年和顧聿珩的表都變了。

一個完全沒有學過雪的孩子，去追一個能夠在彎道靈活漂移的大人？

很有可能會傷！

顧聿珩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抓住雪：“走，去找。”

宸宸急哭了：“嗚嗚，騙我，他還說什麼會一直想著我的，結果他連不會雪都沒有告訴我。”

顧聿珩見狀，只好騰出一只手，將他的肩膀摟懷中：“沒關系的，不要哭，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一定是想好了解決辦法才會去做這件事。”

“嗚嗚嗚……好……嗚嗚嗚……”

顧聿珩只好繼續哄著宸宸，而此時的傅斯年已經穿戴好了全部的裝備，拿起雪桿，進賽道。

看著他遠去的影，顧聿珩沉片刻，便道：“宸宸，我們去酒店里休息一會好不好？”

宸宸連連點頭：“好，爹地去找了，我們可以去休息一會，嗚嗚嗚，不然，不然等他們回來，你要是生病了，嗚嗚嗚……”

顧聿珩失笑，他將宸宸抱了起來，放到肩膀上。

宸宸摟住了他的脖子：“聿珩叔叔，你想當我爹地嗎？”

“不想。”

“為什麼啊？”

“我以前想跟慕念在一起，因為覺得只有我能照顧好，但是現在我想，只要能好好的，就好。”顧聿珩眼神溫，笑意淡淡的，宛若暗夜里的清冷靈。

宸宸原本就哽咽著，聽到這話聲音更啞了：“是因為，不好嘛？”

“是啊。”

“聿珩叔叔……”

“不要為我難過，所以宸宸，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把養好，只有這樣，才能照顧慕念照顧照顧好自己，以及，照顧你未來的人。”

宸宸小聲地哭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突然好傷心啊。

可能是因為不會雪，還一意孤行地去找媽咪了。

可能是因為知道聿珩叔叔不好，他明明那麼媽咪，卻不能站在邊，明正大地跟表達意。

“聿珩叔叔，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主意的？”

“嗯……很早很早……”

“可是你之前，還對媽咪很好啊。”

“我會一直都對很好，會一直對表達意，如果愿意，我會盡可能地照顧，但是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照顧了。”

他還是會用盡全力地。

但是已經不求任何東西了。

他。

是他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而這份意義，不需要任何回應來詮釋，就足夠麗到他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