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

顧聿珩被晏狄徹底治好，但是晏狄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打電話給了厲司爵，讓他把人帶走。

當傅斯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病房里只剩下晏狄一個人。

晏狄靜靜坐在病床旁，看著傅斯年一步步走來，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但是他并沒有逃避，他靜靜看著傅斯年，像是在看一個許久不見的故友。

傅斯年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晏狄，你跟了我多年？”

這個問題，傅斯年總問。

晏狄苦笑著道：“對不起，傅爺。”

但，這一次晏狄沒有回答正確答案。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傅斯年抬手揪住他的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幫顧聿珩，什麼意思？”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你應該知道，再激怒我，你是什麼下場。”

“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說。”

“我必須要完，慕念小姐的愿，不會希再見到您的。”晏狄說完，就閉了。

“繼續說。”傅斯年卻并沒有怒，而是著所有緒，著面前的人。

晏狄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深吸一口氣，才道：“我經常會給慕念小姐算命格，也會從的掌紋來推斷運勢，以前一直在您邊的時候，命格沒有什麼改變，掌紋也是，命比紙薄。”

“明明是厲家的兒，明明擁有那麼多的財富，可是，命格卻薄得像是一張被風一吹就會跑不見的紙。”

“直到最近，慕念小姐離開了您，我又給算了一卦，這一卦讓我非常驚訝，的命格居然改變了。”

“雖然我看不到的掌紋了，但是我猜，結果應該也差不多了。”

晏狄笑著說：“應該過得很快樂，而為朋友的我，希快樂。”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

“是，傅爺，哪怕您殺了我，這決定我也不改。”

傅斯年突然松了手。

他轉過，一步一步，走得倉促而落寞。

這個世界上，有人是孤家寡人。

人離開，朋友寥寥無幾，連喝杯酒的人都沒有，現在連一直跟著自己的下屬都已經背叛。

真是個笑話。

晏狄看著傅斯年離開，如鯁在，他想開口辯解點什麼，但最終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知道他組湊哦了，可是他沒有辦法。

如果傅斯年和慕念他一定要傷害一個人，那他只會人心傷害傅斯年，因為傅斯年沒有心，因為無的人對誰都一樣殘忍，所以，晏狄覺得慕念只有離開傅斯年才能好好過，而傅斯年就算沒有慕念……

又如何呢？

他會好起來的吧？

……

事實上。

晏狄錯了。

自從顧聿珩被厲家人接走，音訊全無之后，傅斯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如果說從前的他是一塊生人勿近的冰，那麼現在的傅斯年就是冰水。

傅斯年一如往常的清冷淡漠，但已如一潭死水，他沒有任何冷酷，只剩下綿長的死寂。

楮墨拿著報告，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總覺得背脊涼颼颼。

“傅總。”他試探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