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次在明月樓見面時,恰是謝遲遇刺后昏迷不醒的時候,傅瑤那時憂心忡忡,放了姜從寧的鴿子,眼下算是補了回來。心大好,甚至還喝了些酒。
“你說了這麼些謝姑娘的事,那謝太傅呢,他待你好嗎?”姜從寧忍不住問道。
傅瑤了角的酒,評價道:“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壞。”想了想,又很是自信地補充了句,“會越來越好的。”
喝得酒有些多了,話音里帶著不自覺的笑意,眼中亮晶晶的。
姜從寧一見這模樣就知道不妙,連忙將酒壺挪得遠了些,勸道:“不能再喝了。”
傅瑤將空了的杯子遞到面前,著嗓子撒道:“再給我半杯嘛,我都好久沒過酒了……”
姜從寧是知道傅瑤格的,任怎麼撒,都不肯再給了,開玩笑似的威脅道:“你就不怕喝醉了,回去之后沒法代嗎?”
傅瑤見撒無果,撇了撇,抱怨道:“他才不管我呢。”
與謝遲之間,只要不去招惹,謝遲幾乎就不會主開口,儼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難得抱怨謝遲,姜從寧開解道:“謝太傅畢竟不是那種竇初開的年郎,他這樣的,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如你這般熱切的。”
傅瑤也清楚這個道理,長長地嘆了口氣,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聽府中的老人說,等到有了孩子,夫妻之間的會更深些。”姜從寧隨口道,“興許等你有孕之后……”
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傅瑤就更想嘆氣了。
姜從寧話說了一半,見著滿臉言又止,遲疑道:“怎麼,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什麼。”傅瑤咬了咬,用僅有的那點理智換了個話題,“不提他了,來同我講講你的親事……”
雖然被姜從寧給攔了下來,但傅瑤仍舊有些醉了,午后的暖洋洋地灑在上,讓人生出些困意來。姜從寧見眼皮打,笑了聲,向著銀翹道:“帶你家姑娘回府去吧,記得喝些醒酒湯再睡。”
銀翹連忙應了,扶著傅瑤下樓,上了謝家的馬車。
傅瑤雖又醉又困,但卻并不鬧騰,一路上都很乖巧地靠在銀翹肩上閉目養神。銀翹替按著道:“快回到家了,姑娘覺著難嗎?”
明月樓離謝家并不遠,乘了馬車,不多時便到了。
傅瑤強打起神來,扶著銀翹慢慢地走著,小聲道:“咱們悄悄的,也別要什麼醒酒湯,若是讓銀朱知道了,能念叨上半月。”
銀翹哭笑不得:“這怎麼瞞得過去?”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聽從了傅瑤的意思,并沒聲張。
午后的正院靜悄悄的,兩人才到廊下還未進門,恰見著銀朱從茶房出來。
“你去攔著,不要讓過來。”傅瑤在銀翹背后推了一把,自己隨即側進了房中,直接往室去了。原是想著直接借著午睡把醉意給熬過去,結果一進室,便撞進了謝遲懷中。
謝遲沒料到傅瑤突然回來,先是一驚,隨即在腰上攬了一把穩住,將人給抱了個滿懷,也嗅到了上那微甜的酒氣。
“你飲酒了?”謝遲皺了皺眉。
傅瑤原本就有些頭暈,撞到他懷中后就更覺著頭昏腦漲,小聲道:“一點點。”
謝遲的眉頭皺得愈,但還是先扶著在床邊坐下,而后道:“你在這里呆著不要,我讓人煮醒酒湯來。”
“不要,”傅瑤攥著他的袖不肯松手,辯解道,“我就喝了一點,并沒醉,不用什麼醒酒湯。”
謝遲這些年倒也見過不聲稱自己沒醉的醉鬼,但還是頭回見著姑娘家這樣的,沉默片刻后說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傅瑤仰頭看向他,眼中霧氣彌漫,紅艷滴。
拉著謝遲的袖晃了晃,示意他俯過來,認真地看了會兒:“不像。”
謝遲險些被這醉貓給氣笑了,卻又聽笑道:“像我夫君。”
傅瑤抬手,勾上了謝遲的脖頸,隨即送上了自己的。興許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這次格外熱切些,了謝遲的角,又更深了些。
謝遲并沒想到事態會這般發展,愣在了原地,直到齒間彌漫開微甜的酒味,方才算是反應過來。
酒在傅瑤眉眼間添了幾分春,眼如,顯得格外人。
謝遲結微,短暫地猶豫了一瞬,傾將傅瑤按在了榻上,悉數奉還。
銀朱原本是覺著銀翹的態度太過古怪,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便執意要到正房這邊來看看傅瑤,結果剛一進室,便見著這架勢,連忙紅著臉退了出去。
雕花窗開著,午后暖風拂過,春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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