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033章
正在興頭上的時候,驟然被潑了盆冰水,就算是再怎麼好的人也不見得能維持住,更別提謝遲這個脾本來就不怎麼樣的人了。
他半在傅瑤上,眼眸徹底暗了下來,咬牙道:“你最好是能給我個解釋。”
傅瑤自己也覺著這樣有點不大好,但在謝遲跟長姐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畢竟不管怎麼說,長姐才是為好的那個。
“我……”傅瑤支支吾吾的,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能講的,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麼合理的解釋,只能又小聲重復道,“就是不行。”
謝遲這次是真惱了,掐在傅瑤腰上的手收了些,直到傅瑤不住吃痛倒了口冷氣,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方才松開。
“得寸進尺也要適可而止,”謝遲的聲音中著些森然的冷意,說的話雖差不離,但與方才開玩笑似的模樣判若兩人,“你是真覺著現在無論做什麼,我都會縱著你是嗎?”
傅瑤不知道謝遲在旁人面前如何,但至在他面前,是很這般疾言厲的。甚至有些心慌,下意識地想要改口,但好在還有那麼一點殘存的理智,生生地止住了。
長姐同講過,不要事事都背謝遲牽著走,得有自己的立場才行。
“我并不是想戲弄你,”傅瑤攥著他的角,低聲道,“我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這回答雖說像是推,但也是心聲,的的確確還沒有準備好,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謝遲垂眼看著,對這回答有些意外,冷聲道:“你要做什麼準備?”
傅瑤下意識地躲避著他的目,心中已經一團,聽到謝遲冷笑了聲,準備起開的時候,突然就有了答案。
攥著謝遲的角,復又抬眼看向他,認真地開口道:“我想等到你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的時候,再做這事兒。”
一直以來,傅瑤都是能分清"和喜的,知道謝遲對自己并沒多深厚的,充其量不過是看得順眼了些,至于那些親熱的舉,則全然是在"的驅使下。
沒有抱怨過,可心中卻還是想要更多的。
謝遲愣了下,原本的"已經消退了許多,但語氣卻仍舊沒有好轉,甚至無地問道:“那若是我始終都不喜歡你呢?”
這話說得太絕了些,饒是傅瑤這樣百折不撓的,設地地想了下,心都險些碎了一地。
“若當真如此,就更不該做了……”傅瑤又想起白日里長姐說過的話,輕聲道,“咱們不如和離算了。”
長姐說了,不準為了旁人作賤自己。
是喜歡謝遲不假,但并沒到能像現在這樣單方面倒喜歡一輩子的地步,再深的始終得不到回應的話,終究會有耗盡的那一天。
謝遲原本以為能從傅瑤那里聽來幾句表白陳的甜言語,卻不料用力過猛,將人惹得心灰意冷,連“和離”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其實在之前,謝朝云也曾經以退為進試探著提過和離這件事,但謝遲那時并沒覺著如何,甚至想過若傅瑤親自來提,自己完全可以答應下來。
可如今真聽到這倆字從口中說出來,卻只覺著不悅。
“和離?”謝遲著的下,“你已然嫁了我,和離之后誰敢要你?”
傅瑤抿了抿:“總是有人要的,再不濟,家中也愿意養我一輩子。再說了,我名下那麼多莊子和田地,也足夠后半輩子食無憂……”
“你還真仔細考慮過這件事?”謝遲氣笑了,他低頭在傅瑤耳垂上咬了一口,斬釘截鐵道,“趁早死了這條心。”
兩人拉扯了這麼一番,原本已經在發怒邊緣的邊緣的謝遲最后竟若無其事地躺了回去,也沒再提什麼得寸進尺的事,傅瑤暗自松了口氣,慶幸自己度過了這一關。
謝遲的底線已經在一退再退,從最初的不愿同房,到后來的松,再到現在接被拒絕……
傅瑤覺著自己就像是話本故事里講的那個和尚,經歷過九九八十一難,最后才能到西天取得真經。而只要一點點地試探推進,終有一天,也會走到謝遲心中的。
只希那一日能快些到來。
謝遲這個人有個好,就是已經爭論過的事并不會再拿出來爭吵,他那夜最終容許了傅瑤的要求,在此之后,便再沒有過任何強迫的意思,兩人之間的接就當真只止步于齒相依。
但卻是控制不了的,熱時,便難免會起反應。
傅瑤頭一次見著的時候嚇了一跳,像是驚的兔子似的,從謝遲懷中跳了出來,臉也霎時就紅了,忙不迭地躲開了。
傅瑤知道那是什麼,那些個"詞艷曲中、小冊子中都有涉及,但真到親眼見著之后仍舊會覺著驚詫,隔著裳也能覺到形狀和熱度……讓莫名有些怕。
再次發生的時候,是在睡前。
傅瑤覺察到不對之后就開始往墻角,謝遲并沒攔,由著避開了。
傅瑤一副面壁思過的架勢,并不看謝遲,但夜間四下安靜得很,一丁點聲音都會異常明顯。先是聽到料的聲,沒多久,謝遲的呼吸聲變重了,甚至還夾雜些若有似無的息。
傅瑤一直覺得謝遲模樣長得很好,聲音清清冷冷的,也很好聽,這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他的聲音帶了"之后能這麼要命……雖什麼都看不見,但卻生生地被這聲音勾得面紅耳赤,蜷了一團,像是煮了的蝦。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遲呼吸愈重,隨后長出了一口氣。傅瑤嗅到一陌生的奇怪的味道,帶著些許腥膻,等到想明白那是什麼后,愈發沒了回頭的勇氣,只恨不得徹底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謝遲低低地笑了聲,將從被子中拉了出來:“不熱嗎?”
他聲音低啞,卻又帶著些饜足的笑意,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傅瑤只覺著自己的都了些。
話本上常說人,如今算是徹底會到了。
謝遲不多時就擁著睡去了,可傅瑤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做的夢也是七八糟的,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謝遲早就宮上朝去了。
而在謝遲回來之前,另一個消息倒是先傳來了,說是皇上當朝下了圣旨,宣布立謝朝云為后。
傅瑤在聽雨軒聽到這消息時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險些懷疑是弄錯了,可謝朝云卻是平靜得很,半點都不見驚訝。
“阿云,這……”傅瑤話說了一半,忽而想起先前的事。
謝朝云那時同說,自己有個打算,但不知究竟能不能,興許等過段時日就知道了。
如今看來,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這麼驚訝嗎?”謝朝云在眼前晃了晃手,開玩笑道,“從今往后,你也算是皇親國戚了,長安城中盡可以橫著走,我給你撐腰。”
想要皇后之位的人多了去了,若放在旁人家,這算是大喜事,可傅瑤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這些日子相下來,傅瑤不認為謝朝云是那種熱衷權勢的人,總覺得宮應該是另有。
畢竟若真想當這個皇后,當年就大可定下來,而不是拖了這麼多年,直到如今方才想起來似的。
謝家原就在風口浪尖上,此事后,就更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了。
傅瑤從來沒正經考慮過那些事,心中掛念著的都是零狗碎小事,又或是,眼下卻像是遭了當頭棒喝似的,頃刻間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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