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的病已經到了后期,加上哮病,尤其嚴重且棘手。
不過云姒跟陸鶴都不可憐他,只覺得這是他自找的。
“怎麼辦,我兒能救的是吧?”周氏不顧自的不適,也要守在曲白的邊。
云姒冰冷的帶著手套,面無表地開口:“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曲白的病耽誤了很長時間,加上他自己有哮,很難治,很多藥我都沒有辦法直接用。”
周氏不敢想象曲家要是沒有了曲白,會變什麼樣子,哭著懇求:“若是你能救我兒,我曲家必有重謝,曲家,也欠了你一個大人!”
云姒可什麼都不缺,也不稀罕:“我會盡力的,只是我治好曲白,曲白的這條命,可就是我的了。曲夫人,你……明白?”
周氏為之一愣,當即道:“若是我兒能活,我的這條命你也拿去!”
“可以。”云姒擺擺手,周氏出去等候。
等著周氏出去,云姒拿出了氧氣面罩給曲白。
吩咐陸鶴去拿冰塊來給曲白降溫的同時,云姒開始給他量溫。
不出所料,四十度。
且在云姒把聽診放在他心口時,他的心音弱,瓣雜音,渾輕度黃疸。
這是出現了染心炎。
但是因為曲白是哮病人,這限制了云姒很多藥都沒有辦法直接用。
就連最簡單的阿司匹林,也不可以。
云姒快速開始準備適合哮病人用的抗生素,在準備退燒針,維生素,利福平等。
等把點滴掛上了,陸鶴找來冰了。
“放在他脈的位置,隔著布料,防止凍壞他。”
云姒吩咐完了之后,就退到了一旁,開始給曲白準備哮病用的藥,以防萬一。
“師父,這樣就好了?”曲白凍得手發紅,但是卻是滿頭大汗。
云姒瞇眼看著曲白:“能用的都給他用上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幾位太醫,王妃正在給曲公子醫治,還不能出來見你們!”
云姒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聲,就知道那幾個拖后的豬隊友來了。
陸鶴道:“我去趕走他們!真是不知道這幫太醫怎麼回事,怎麼不分分場合跟況鬧啊!”
“他們這是不服氣我,所以想要給我難堪。另一方面,是覺得我搶風頭了,心里不平衡。”
聽著外面那幾個太醫越吵越兇,云姒平靜道:“如此下去,必然會打擾到其他人。這幾個太醫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來搗,如今還惦記著那點虛名,我倒也懶得留了。”
“師父,你的意思是?”陸鶴歪了歪頭。
云姒湊到了陸鶴的耳邊,嘀咕了兩句,陸鶴馬上就懂了。
“你先看看曲白,之后再去辦,我出去,先把那幾個人打發走。”
等云姒出去,就看見以李太醫為首的幾個太醫,鬧得那一個面紅耳赤。
看見云姒出來,他們又好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趾高氣揚地質問:“里面的況怎麼樣了?”
要是真的關心,早應該進去看看的。
云姒道:“正在治療,還不知道。曲白的病很嚴重,幾位若是進去看看也行,但是要小心傳染,畢竟我給你們打的藥,五天之后才能發揮出效果。”
他們幾個還想要進去做樣子呢,一聽要五天之后。
五天之后,曲白說不定都死了。
李太醫頓時覺得幸運,但是還是埋怨道:“楚王妃你那藥是什麼藥,居然要這麼長時間,害得我們想要為曲公子做點什麼都辦不到!”
云姒不予爭辯,只慚愧地笑笑,裝模作樣:“是是是,李太醫教訓的是。現在天不早了,幾位太醫還沒有用飯,先去休息,等晚上,咱們在一起探討。”
這會兒陸鶴也出來了,過去引著幾個太醫朝著用飯的地方去。
云姒瞧著李太醫擺出的那一副“我真的很想要幫忙可是我沒有辦法”的樣子,著實可笑。
就在云姒轉要進去看曲白時,鬼使神差地轉頭,居然在不遠,看見了一個悉的影。
云姒沒有多想,甚至下意識的就想要朝著霍慎之在的地方過去。
剛邁出去一步,烈風縱而來,忽然跪在了的跟前。
“烈風?”云姒都覺得詫異。
烈風著:“王妃快去給王爺看看吧,王爺后背的傷還沒有好全,之前天花也沒有大好,今日添了新傷,開始發燒了。”
“發燒了就找大夫啊,我去做什麼?這里這麼多的百姓,難不我不管他們了,就去看他霍臨燁一個?”云姒本能的就拒絕,完全連想都沒有想。
烈風微微一愣,以前都是云姒求著要見王爺的。
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反過來極了。
“只能王妃去看,屬下求你了,王爺這次真是不好了,比……天花時還嚴重,還需要王妃過去!”烈風聲音接近卑微。
云姒挑眉:“到底怎麼了?要死了?”
烈風咬牙,沒想到自家王爺都……王妃還這麼不當回事。
他眼中有異閃過:“王妃去看了,就知道了。若是王妃不去,屬下只能以死謝罪。”
云姒看著在地上重重叩首的烈風,剛要松口,就聽見后的聲音——
“當真要去?”
霍慎之不知何時來到了云姒的邊,聲音是他一貫的喜怒不辨。
云姒看著烈風這個樣子,也是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我不會影響到治療這里的人。”
霍慎之不溫不火地睨了烈風一眼。
及到那似乎能悉一切的目,烈風頓時驚得打了個寒戰,匆匆低頭,像是在藏什麼。
“楚王倒是好福氣。”
霍慎之語氣分明不對勁。
云姒從帳篷里面出來,手里還提著醫藥箱,匆匆跟霍慎之行了禮,也沒有看他:“九爺,我去了。”
男人涼薄的眉眼看著云姒消失不見,牽起薄,嗓音散漫且冰冷地吩咐后的影子:“是應該盡快吩咐人去查清楚,是不是在西洲那個破廟,與本王有過一夜之緣的那個小姑娘了。”
“九爺所言甚是,一切確認清楚了,才更能有理有據地令云大夫離開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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