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鶴心里毫不虛,只覺得黎清玥在虛張聲勢。
畢竟他這件事跟奚石那蠢貨可不一樣。
那毒袖箭是明晃晃的證據,然而他指認蕭煌打傷巡察隊的人,卻只能依據人證的口供!
只要他巡察隊的二十多人眾口一詞,蕭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
想到這里,他一派正氣凜然地說道:
“有何不敢!我率領巡察隊這麼多年,向來秉公辦事,從未行過半分污蔑之事!”
巡察隊的眾人紛紛附和道:
“沒錯!奚鶴師兄為人正直,從不冤枉人的!”
“師兄是我等的榜樣!”
“此事分明就是蕭煌挑釁在先,突然出手在后,勸你們及早回頭是岸,還能爭取個從輕發落……”
巡察隊你一句我一句地捧高踩低,為奚鶴的人品打包票。
聚起來圍觀的奚族弟子們也有不人隨聲附和,但更多的人卻是沉默不語,還有些人暗暗流著眼神,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黎清玥將一切盡收眼底,突然出一抹諷刺的笑:
“好一個秉公辦事、為人正直!”
“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就都給我睜大眼睛看著!”
從袖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一揚手,空中突然出現一副畫面!
畫中人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怎麼會回來?”
“我偶遇三師兄,才知師父病重,特來探。”
“……蕭煌師弟?”
“大師兄,別來無恙。玥兒,來見過大師兄。”
正是黎清玥兩人剛到達大殿門口時,跟二長老和奚敬淵對話的話面!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黎清玥淡然說道:
“二長老,大師兄,此名為留影神石,它只有一個功能,就是毫無二致地將發生過的事記錄下來,二位請看這記錄的容,可與事實有半分出?”
奚敬淵本是斂的子,從見面到現在,哪怕是因奚石而怒極,表也沒有太大的波。
但而此刻他是真的震驚了,雙眼瞪得老大。
他尚且如此,二長老跟其他人更是下都要驚掉了!
半晌,畫面上奚婧妍已出現時,奚敬淵終于緩過勁來,喃喃道:
“確實……此的記錄,與事實完全一致。”
黎清玥等的就是這句話,接著一揚袖,另一只手悄然按遙控的后退鍵。
之前,自打蕭煌聽到巡察隊時那微妙的反應,黎清玥心中便已有所預料。
等到奚石竟用毒箭暗算他,便毫不猶豫地暗中開啟了全息攝像頭,將自那以后所有的一切,分毫不差地錄了下來!
很快,空中的畫面退到了奚鶴率領巡察隊出現的時刻,黎清玥冷笑一聲,按下了播放鍵,并將音量也放到最大。
響亮的聲音頓時帶著回音在整個峰頂回!
“蕭師弟肯回來,師兄自然是歡迎之至!只是,許久不見,不知師弟可有長進?不如像從前那般來切磋一場如何?”
“聽聞師父病重,我耐心有限,你確定要現在切磋?”
“看來蕭師弟很有自信啊,那我們可得全力以赴才行,別讓人家覺得咱們做師兄的瞧不起他!”
……
等到那句“一起上!”響起時,黎清玥按下了暫停。
一片死寂降臨。
所有人都盯著空中,正是奚鶴猙獰的表和巡察隊齊齊襲來的畫面。
直到一聲諷意十足的輕笑響起:
“這位秉公辦事、為人正直的奚鶴師兄,可否再說一遍,我夫君到底為何要出手來著?”
圍觀的眾弟子中突然有人輕哼道:
“呵,為人正直?奚鶴平日里欺同門的事,做得還嗎?”
這一有人帶頭,仿佛某個抑許久的缺口被打開一般,人群里頓時“嗡”地一聲炸開鍋!
“可不是麼!他仗著自己統領巡察隊到收保護費,不給不但要挨打,還會被扣上各種罪名,本無說理!”
“咱們這些做師弟的有幾個沒被他敲詐過!”
“上說是切磋,這分明是以多欺,想要借機修理人吧!”
“嘖,結果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還反咬一口說人家挑釁又傷人!果然是奚鶴的風格!”
“上個月奚達師弟巡察隊污蔑東西,都被打斷了,現在人還躺著呢!”
“還有半年前不是有個外族弟子被趕下山,也是被冤枉的,可惜沒人敢說……”
……
墻倒眾人推,奚鶴這真實面目一出來,原本被他欺到敢怒不敢言的那些人再無顧及!
從前諸多惡行卻鮮到懲戒,令奚鶴覺得只要自己藏得好,便可以高枕無憂,本無需敬畏什麼天地鬼神。
沒想到人在做天在看,竟還有留影神石這種東西,將他的謊言揭底穿!
他臉慘白,連連后退,腳下一絆跌在地上!
驚懼間,他將求助的目轉向二長老,心頭忽地升起一希,他曾替二長老做過一些見不得的事,相信他決不會不管自己的!
奚鶴連滾帶爬地撲到二長老腳下,哀求道:
“二長老、二長老您救救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您替我說說啊……”
二長老從剛剛開始臉就十分復雜,見他如此行為,眸一冷,突然一掌擊在他口!
奚鶴沒想到他會下此狠手,直接被打飛了幾丈,“噗”地吐出一口昏了過去!
二長老冷聲道:
“作惡多端還不知悔改,理當重罰!來人,把他關進暗牢,聽候發落!”
巡察隊走出幾人,戰戰兢兢地想要將奚鶴架走。
奚敬淵卻突然冷聲開口:
“且慢,戒律司奚頌師弟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人,應聲道:
“大師兄請吩咐。”
奚敬淵沉聲說:
“奚鶴以及今日巡察隊與他同行這些人,全部由你依族規置,不得徇私!”
奚頌揖首正道:
“領命!”
一場鬧劇終以巡察隊二十余人被一鍋端落下帷幕。
黎清玥淡然收起全息投影,看向奚敬淵:
“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去探師父了?”
二長老經過這一番,剛剛又有些被那“留影神石”驚嚇到,全然沒了心再耗下去,冷冷地看了蕭煌一眼,拂袖離去。
沒了阻礙,奚敬淵當下便點頭,帶著兩人朝離開。
而剛剛看了一場好戲的眾奚族弟子,卻沒那麼快散去,全都三五群地聚在一起,興議論紛紛。
突然有個外族弟子若有所思道:
“蕭煌師兄……誒?他不是梁國的嬴王殿下嗎?所以剛剛那子是嬴王妃?”
另一個外族弟子嗤了一聲:
“什麼嬴王殿下!你去年的門,消息早過時了!人家現在是梁國太子!”
“啊?真的麼……哎不是,我的重點不在這里!我是說嬴王妃……不,是太子妃,真是的話,那不是傳說中的九天玄嗎!”
“沒錯,看那樣貌氣質絕對錯不了!就是!”
“難怪能拿出留影神石這種神來!”
“天吶,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九天玄!這我下山后能吹一年!”
幾個剛來不久的外族弟子湊到一起,聲音不小,頓時吸引了不奚族人,也加了討論,被普及了“九天玄”的種種事跡。
“……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不僅僅是梁國太子妃,九天玄,如今還是北蒼護國長公主,是冉族的圣!”
“冉族?那個傳說中擅長機關,卻又神消失的族群?”
“自打九天玄去了北蒼,冉族已經重新崛起了!”
“真是天下第一奇子啊!”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神呢……”
一群人正在議論紛紛,突然一道的聲音響起:
“你們說冉族?”
眾人轉頭一看,立刻討好地笑道:
“婧妍師姐是你啊,沒錯,剛剛那位,就是冉族的新一任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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