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七奇怪的香?哪有人在河邊上香的?」
被勾起好奇心的水友們連忙問。
既然說了,他就沒打算再藏著掖著,伍建元繼續說,「後來父親去世,臨死前他把我到床前,鄭重的代我以後每年農曆七月十五都要去上香,一年都不能忘記。
那個道士的聯繫方式他也給我了,說讓我必須從他手裏買香。無論那個道士賣香錢要多,我都要給。」
「所以,你照做了。」林清晚說。
「是。」伍建元不可置否,「我心裏有些不安,但總覺得父親不會害我,所以我一直堅持去河邊上香,直到我二十歲那年,這個道士失蹤了。」
「失蹤了?」水友們問。
「是死了還是活著?那這個香不就上不了了?你兒子的死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
「這不明擺著的嗎?肯定有。」
……
「我也不知道那個道士是不是還活著。」伍建元繼續說,「我單獨去上香的那幾年沒什麼怪事發生,後來道士失蹤后,我就沒再去上過香。」
林清晚想到了什麼,問他,「你大兒子出生是在哪年?」
伍建元算了算,頓時瞳孔放大。
「就是我沒去上香的那一年。」
「那你家裏生意呢?」林清晚問,「從你不去上香之後,家族生意有什麼變化?」
這段時間伍建元自己在那猜測,但從未想過家族生意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此時被林清晚這麼一提醒,他也聯想起來。
「家族生意,就好像是從那個時候敗落的。」伍建元一直以為家族生意敗落,是自己經營不善導致的,「我記得我小時候家境一般,後來忽然有一天我父親的生意做起來了,再後來越做越大。我從他手裏接過來的時候,公司馬上就要上市。
結果接到我手裏沒兩年,公司上市了問題。再然後公司漸漸走下坡路,別說上市了,能不能保住都能問題。直到七年前,公司徹底破產,我就只能帶著妻兒回到老家這個老房子裏。」
回想起自己曾一人坐擁一家大公司,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伍建元渾濁的眼睛微亮。
那是他曾經過的輝煌。
如果說一點都不懷念曾經的日子,那是假的。
但一想到如今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別說是公司了,連幾個兒子都相繼去世,他心裏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不用林清晚說,就連水友們都發現了不對勁。
「這一件一件事的,未免巧合太多了些。」
「這是得罪了什麼大人,非要搞得人家破人亡才行?」
「我覺伍建元不像壞人,難不是被人坑的?」
……
林清晚了解得差不多了,問他,「那條河應該距離你很近吧?」
伍建元「嗯」了一聲,又說,「就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
「帶我們過去看看。」
對林清晚的話,伍建元沒有任何異議。
他現在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林清晚。
跟著伍建元的手機出了家門,水友們才看到這個村子並不算落後,家家戶戶掙了錢,蓋起了兩層三層的房子,還有個寬敞明亮的大院子。
夾雜在各種各樣大氣又緻的大門中,是伍建元灰濛濛的家。
按照規格來說,他家比村子裏每一戶人家的房子蓋得都要講究,都要緻。
但由於年久失修,房子暗淡,整看起來灰濛濛的,牆角還有不蜘蛛網,更顯得這個破敗的家有多荒涼。
也足以見得他們家這幾年過得艱辛。
風水流轉,曾經的輝煌不再,總顯得有幾分落寞。
眾人也只多看了兩眼這曾經的豪宅,便跟著伍建元一起到那個神的河邊。
在水友們看來,這條河和平常見到的河水並沒有什麼區別,頂多就是這個地方的污染輕一些,河水還算是清澈,沒有大片大片的水草和青苔。
但林清晚看到的卻是一層蓋著一層濃重的死氣和怨氣。
也不知道這些死氣和怨氣究竟是積攢了多久,竟能烏的把整條河的河面全部覆蓋,抑得讓人不過氣來。
「這條河底下有東西。」林清晚說。
頓了頓,聲音低了些補充,「你整個家族興衰,兒子死亡的原因,都在這條河下。」
林清晚要來看這條河的時候,伍建元其實心裏有幾分預。
但等真正說出來,伍建元倒也覺得沒那麼難以接。
反正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好失去的?
頂多,也就是一條命罷了。
但此時的伍建元完全沒有想到,這條河下藏的東西,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接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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