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雲都已經這麼說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
即便是之前想勸的,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趙巧雲剛要抱著發燒的孩子去看醫生,結果一垂眸正好捕捉到許蘭眼中的惡毒。
只覺得諷刺。
「你說你是一時糊塗,你一時糊塗就對我兒子下手?你一時糊塗怎麼不對你閨下手?」
趙巧雲本不信的說辭。
若不是本質上的惡,誰會一時糊塗把別人家孩子丟山上喂狼?
現在一想起兩人曾經要好的時。
趙巧雲就覺得一陣噁心。
以前真是瞎了眼!
怎麼就沒看出來這人的包藏禍心呢?
趙巧雲準備要走,跪在地上的許蘭卻忽然發。
「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像是淬了毒一般,「兒子,兒子,兒子,你無時無刻不在炫耀你三個兒子!你知道我三個兒的痛苦嗎?」
牛大不擅吵架。
他什麼都沒說,但默默地往前站,用自己的半邊子護著媳婦兒和兒子。
這個舉。
掃空了許蘭最後一點理智。
嘶吼道,「憑什麼你們就能過得一帆風順?憑什麼我就要承擔這麼多痛苦?你明明有那麼多福氣,偏偏還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兒子!」
趙巧雲下意識反駁。
「我什麼時候炫耀了?」
「你整天在我面前說三個兒子多煩,說照顧起來麻煩死了,就想要兒。還說可以的話,你要是也生三個兒就好了。」
趙巧雲更懵了。
從不知道許蘭竟然是這樣理解的。
「我那就是抱怨,怎麼到你眼裡就了炫耀?我從剛結婚就跟你說過,我想要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懷頭胎的時候,給孩子買的什麼不是的?就連屋子的牆都刷的,結果是個兒子。是兒子我能怎麼辦?不能塞回去,也不能扔了。」
當初買這些東西的時候。
還是許蘭陪著趙巧雲一起去的。
不可能不知道趙巧雲想生兒的心有多強烈。
「二胎我尋思著,這回該是個閨了吧,結果又是兒子!氣得我都沒給他買什麼,全是用他哥剩下的,還都是。一家兩個孩子不,按理說是不想生的。但我和大都想要閨,又拼了三胎,結果又是兒子。能怎麼辦?我能扔嗎?」
趙巧雲實在不理解許蘭的想法。
雖然生的和自己預期中的不一樣,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也要好好照顧。
怎麼會有人嫉妒別人家的孩子?
許蘭僵的扯了扯角。
本不信這些。
也不懂。
生兒子多好啊,搞不懂趙巧云為什麼要抱怨。
有什麼好抱怨的?
理解不了。
所以趙巧雲所有的抱怨在這就都了炫耀。
「你說你不喜歡兒子,那你兒子丟了,你不也著急得跟個什麼似的?」
趙巧雲用一種「你有病吧」的眼神看著。
「我生的孩子丟了,我怎麼可能不著急?就算是你的孩子丟了,我也著急。」
「著急?」許蘭冷哼一聲,「你別忘了,你還把我閨到你跟前炫耀,假惺惺的說喜歡我閨,要認我閨當干閨。」
趙巧雲已經放棄和許蘭講話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趙巧雲竟然到今天才知道,和許蘭本就不是一類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
許蘭看趙巧雲不說話,就覺得自己說對了。
看向牛大,「看吧,你還有個好老公,你命怎麼就這麼好呢?」
牛大對冷淡的原因,許蘭知道。
不就是去年試著勾搭過牛大,被牛大拒絕了,說再這樣就告訴趙巧雲。
從那以後。
牛大就再沒給過好臉。
甚至還勸趙巧雲離許蘭遠一點。
趙巧雲不知道,許蘭竟連這個都難上了。
很失的看向許蘭。
「你還記得你結婚前我是怎麼和你說的嗎?我和你說過李朗不是良人,勸你不要跟他好,勸你不要和他結婚,但你聽嗎?」
當初兩人都沒結婚,也都到了結婚的年紀。
人說的時候。
兩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商量。
牛大那會家境不好,家裡禿禿的,連三間平房都沒有。牛大家裡老人去世的早,也幫襯不了什麼,這樣條件在相親市場上是於劣勢。
但趙巧雲就是相中了。
提前接過牛大,對他也有些了解。
雖然他條件看起來是不行,但這人聰明伶俐,有上進心,能吃苦,有擔當,在村裡名聲也不錯。
趙巧雲最看重的是人品。
只要人品好,哪怕現在日子苦一些,將來也會好的。
許蘭相中的那個呢,因著父母年輕,再加上他是家裡老三,兩個姐姐出嫁娘家要了不彩禮,所以家底子厚。
趙巧雲當時一聽就直皺眉。
能賣閨的家庭,有什麼好日子過?
連自己親姐姐,親閨都不疼,能指他們疼媳婦兒,兒媳婦兒嗎?
不可能。
如今的熱,只是看在媳婦兒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的份上。
趙巧雲一直勸許蘭,再等等一定會有更好的。
但許蘭就是上了頭。
都已經幻想著嫁過去能過好日子了。
至於趙巧雲的勸說,統統被理解了嫉妒。
是趙巧雲在嫉妒能找到這麼好一婆家。
甚至,有事沒事的時候,還會跑到趙巧雲面前炫耀。
「哎呀,李朗今天給我買了一塊手錶!我不讓他買,他非要買,非要買!巧雲你看看,這個好看嗎?我覺得男人的審真不怎麼樣!」
「巧雲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讓牛大給你買,這男人給人買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趙巧雲也沒什麼緒。
只是實事求是的說。
「牛大手裡沒錢,不能給我買這些東西。」
許蘭心裡得意,面上還一副為趙巧雲考慮的樣子。
「這男人沒錢怎麼行?你確定要嫁給他啊?那你以後可有的苦日子吃嘍!」
有時候,許蘭會把話說得更直白。
「以後你肯定沒我過得好。」
趙巧雲都是笑笑。
也不說什麼。
覺得日子是人過得,只要努力,肯定越過越好。
兩人是好朋友,結婚選的是同一天。
結婚那天,李朗家吹吹打打,熱鬧得很,辦的席也好,許蘭覺得特風。
相反的是趙巧雲,席面不如李朗家,來吃的村民自然就,顯得格外冷清。
有時候,許蘭就特懷念自己風的那段日子。
不知什麼時候。
這日子怎麼就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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