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猶豫，司矜立刻起，披上了單薄的古裝外袍。

嘀嗒——嘀嗒——

有水不停的從擺滲出，落在地上，發出清淺的聲響。

周圍的溫度沒有變，面前的溫泉沒有變，窗外的景更沒有變。

可……僅僅是四面墻的變化，都讓司矜心臟收，草木皆兵，連水滴聲都在耳中無限放大，逐漸演變為威脅。

額角滲出了冷汗，司矜努力平下呼吸，好不容易才分辨出這是幻，于是，開始圍著溫泉，小心翼翼的踱步。

他是赤著腳走的，沒發出一點聲音，但不遠，角落里蜷著的另一個自己，還是讓他心涼了半截。

“司矜”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就和他以前一樣，保持一個極沒有安全的姿勢，雙手抱膝靠在角落，將自己小小的一團。

抬眼，一下就能進他的眼睛里。

“為什麼不要我？”

他問的直接，沒有一點避諱，卻讓司矜呼吸凝滯，手心都跟著出了冷汗。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再見到這樣的環境，再面對那個曾經膽小怯懦的自己。

指節微，都不控制的發了白。

小“司矜”盯了他一會兒，等不到回答，便索低下頭，自顧自笑了一下：“你不說，我也知道原因。”

蔥白的指尖點上墻壁，指了指當年司矜離開天神監獄時，歃留下的兩行字——

褪去上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你想重新開始，你想掙舊枷鎖，就要果斷拋棄我是嗎？可我做錯了什麼？主人？”

“司矜”笑問出聲，站起，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本近：“這些年，你的神力始終恢復不到巔峰時期，還會被自己的小徒弟反，這些原因和弊端你知道，你明明比誰都清楚，可你就是不愿意面對我。”

“可我呢？這麼多年，我做錯了什麼？我又是怎麼過的？”

說話間，他便拉住了司矜的手，強行把人帶到了那行字前，抬手，指了指上面的鎖鏈。

“孤單的太久了，我甚至覺得，這種暗的環境能帶給我悉和安全！”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震的司矜耳生疼，可他從來都是個吃不吃的破子，只輕笑了一聲，抬眸反問：“所以，你就攪了所有時空，殺了這的原主，來報復我？”

聞言，“司矜”笑了一下，牽著司矜手的力道，竟是又松了些。

緩緩抬指，輕抵在了神明邊，明的桃花目閃著瀲滟的：“噓——，不是所有話都能說的。你明明沒懷疑過我，騙自己了。”

“真正殺原主的，是這個位面原來的主角，燕歸塵。”

看到司矜的神生了變化，“司矜”才松開手，無所謂的靠在墻邊，骨節分明的手抬起，肆無忌憚的，握住了一猩紅的鎖鏈。

鏈子擱在臉頰邊，將他本就白皙的，映的愈發蒼白：“怎麼樣？這個名字悉嗎？”

他說：“曾經，那個被你……哦不，被我？也不對。”

“司矜”思索了片刻，還是道：“被我們一起殺死的，天界第一任天君，他好像，要復活了呢。”

是了，老天君的名字，就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