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衙門離的頗近,是一老宅,地界寬敞,但房屋年久失修,屋頂有部分坍塌,門窗也有許多落。
這老宅的房屋大約蓋好了有二三十年,但在五年前有過出售記錄。
買家原是京城的一個生意人,姓郭名原,本想著在青河買下一宅院后,重新翻蓋,待自己年歲漸大後到毗鄰京城的青河養老,既能守得一清靜,又離京城不遠,隨時可以為家中生意掌舵。
但因家中生意近些年不算順暢,手中能夠周轉的銀子不足,便想著變賣掉一些可有可無的產業湊一湊銀子。
青河這裏的宅院還不曾修建,屬於不當用的東西,正是被理掉的產業之一,又聽聞青河縣有人找尋衙門附近的宅院,便趁機出手。
郭原本是想要一個不錯的價格,但在聽聞個中緣由后,便只按行來要,甚至還主降了半的銀子。
同是生意人,大都佩服那些敢闖敢做,願意做些新奇之事,且又不單單是為了賺錢的人。
郭原也不例外。
蘇玉錦見狀,連番道謝,且付錢時,給的全都是現銀,免去了其兌付的麻煩。
宅院買下,沒有毫停歇,蘇玉錦便尋了人來修整、翻蓋,更是出了招做飯廚子,打掃宅院之人的告示。
可以說,蘇玉錦這兩日忙的不可開,通常是每日晨起早飯出門,晚飯前歸家,也因為勞累的緣故,吃罷飯後更是洗漱一番倒頭就睡。
賀嚴修,「……」
果然在蘇玉錦的眼中,「飛」似乎更加重要。
這每日忙的,完全不管不顧家中還有個日在家的他。
賀嚴修在思索了半日後,讓興安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而蘇玉錦在得知賀嚴修要走時,到是頗為驚詫,「二爺要走了嗎?」
這幾日賀嚴修在這裏呆的可謂十分悠閑,蘇玉錦看在眼中,都以為他是要在這裏舒舒服服地住上一段時日了,結果竟是走的這般突然。
「這幾日忙的差不多,剩下的事兒給底下人就好,往後大約也沒那般忙,明天又是元宵,我還說好好給二爺做頓菜來吃。」
也好答謝賀嚴修這次幫了這般大的忙。
雖然開局有些尷尬,但若是沒有賀嚴修當敲門磚,蘇玉錦覺得跟葉永之間的合作大約沒有這般順遂。
賀嚴修手托住了點了兩下的腦袋,接著往左歪了歪,又往右歪了歪,「別說,這幾日看書看的有些多,這脖子還真是有些不大舒服。」
「你方才說明日便是元宵?」
賀嚴修轉向興安,眉頭擰,「方才你不是說明日是十七嗎?」
興安,「……」
他什麼時候說過了?
再說,倘若明日是十七,那今日便是十六,昨日便是十五元宵節。
元宵節那可是大節,過沒過的,你心裏沒點數?
「我一直以為明日是十七,需得回京置公務,原來竟是弄錯了。」賀嚴修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著急回去,再待上兩日吧,剛好也躲一躲京城那邊的應酬。」
「是。」蘇玉錦笑瞇瞇地應下,盤算著元宵節的飯食。
第二日一大早,蘇玉錦便和柳媽媽和艾草忙活起來。
忙著包湯圓,忙著滾元宵。
黑芝麻餡兒,紅豆餡兒,玫瑰棗餡兒,核桃花生餡兒,桔餅火餡兒……各式各樣,從晨起到晚上,各種餡兒料都嘗了遍。
到晚上,火筍片,水煮魚,鹹蛋黃豆腐,木耳脆炒山藥,水晶肘花,虎皮爪下了肚時,外頭的煙花和鞭炮聲震耳聾,經久不絕。
艾草眼地看著升到半空中五彩繽紛的各種煙花,只去鼓蘇玉錦,「姑娘,咱們去外面街上看一看吧,聽說馮掌柜讓人在主街上掛了滿街的燈籠,各個上頭掛著燈謎,猜到燈謎的話,不但可以將燈籠拿走,還可以去馮氏鋪子門口獎那,婢子聽說,這獎品便是永福作坊那織出來的永福綿布呢!」
年前時,織布作坊的工人想到了將線混在棉線之中的織布辦法,這樣織出來的布匹有毫的澤度,但也有棉布的耐用,且著度也更好,最關鍵的是價錢低廉。
馮袁浩將這樣的布稱為永福綿布。
這樣的永福綿布已織出來了一批,但馮袁浩那裏並沒有著急開始售賣,反而只是將布匹囤積起來,量的拿了一些,送給馮氏布莊的老主顧。
東西好且難得,最關鍵的是能收到馮家主贈送的新品,面子上十分好看。
許多得了永福綿布的人便私下炫耀一二,以至於過年期間,許多人以能得到馮家鋪子所送的永福綿布為榮,甚至變著法兒地想得上幾匹。
以至於永福綿布這個名稱在過年期間,傳遍了青河縣的大街小巷。
現如今馮袁浩又利用燈謎之事趁機再炒作一番熱度,永福綿布的知名度也會再次提升,屆時開始售賣,不怕生意不紅火!
馮袁浩的這一系列作可謂是極佳的運營方式,連蘇玉錦都忍不住要給其豎起一個大拇指,心中甚至連連慨,覺得自己的錢袋子馬上又要鼓起來了!
而此時聽到艾草說起猜燈謎得永福綿布之時,蘇玉錦抿直笑,「你怎麼沒喊霜葉們一併去?」
「我到是想來著。」艾草撇了撇,「只是霜葉和於秀才一併出門賞燈,們都忙著去看那兩個人月在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去了。」
「婢子也當真是想不通,這猜燈謎得獎品多有意思,跟在人家屁後頭做什麼,兩個人在一起還能做什麼,不過就是些的酸腐味道罷了!」
還不如得點獎品實際些!
正穿戴整齊,準備邀請蘇玉錦去賞燈閑逛的賀嚴修,「……」
的酸腐味道……
這是說誰呢!
「咳!」
賀嚴修清了清嗓子,「我覺得艾草所言極是,極是元宵節,哪裏有比猜燈謎有趣之事?」
接著看向蘇玉錦,「不如咱們一起去看一看那馮家所做的燈謎?你既是這織布作坊的半個東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得些好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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