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厲在京城的兩年多,是謝宏言火氣最盛的時候,每天踏進行宮都要給自己背口訣。
——“謝瓷蘭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余地,不要生氣,氣出病來苦的是自己,他高興就好,他讓滾就立刻滾,他要鬧就讓他鬧,去打皇帝都可以,和你沒關系的。”
次次進去一盞茶不到,就能被穆厲惹得連名帶姓吼人太子一嗓子,最開始把他和謝宏嚇得瑟瑟發抖,直呼一國儲君大名,穆厲真的較真去李玕璋跟前說謝宏言不尊他,鬧著要回程國,謝家才是吃不了兜著走。
謝宏言也要被氣走的時候,還沒走到府門口,穆厲就跟著追,上半哄半懟的把人扯回去,后面他和謝宏都難得去了,因為他們兩個都發現,穆厲只理謝宏言,看他們兩就堪比看掃把星,給吃給喝能不見就不見。
謝宏言被他氣得在家罵罵咧咧的似乎,謝修翰都在斟酌怎麼和李玕璋說,在讓謝宏言去伴駕他真的做得出殺人太子的事,結果過兩日謝宏言就屁顛屁顛又朝著行宮眉眼帶笑的去了。
緣由是穆厲送了謝宏言喜歡的字畫來。
后面他也覺得兩個人關系太近了,的確沒朝著哪方面想,只是提醒了謝宏言不要倒戈了,別忘記他嫡長孫的份。
然后,謝宏言不高興了兩日,他在某回家路上,被潑了一臟東西。
等著他徹底明白謝宏言和穆厲關系的時候,是在謝宏言脖頸上看到不對勁的痕跡,可謝宏言高興他也不敢說什麼。
本以為就是玩玩而已,這,這也玩的太大了。
謝宏瞻說:“大哥,你玩玩就得了,你來真的我不答應。”
“你娶薛黛我答應了嗎?你和薛黛的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我和穆厲的事又和你有什麼關系呢?”
謝宏瞻被哽住,“不一樣,程國和大宜隔著千里迢迢,你只有一個人,孤在外什麼都沒有,若是他欺負你,還怕你回來告狀,把你關起來怎麼辦?他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人。”
謝宏言目復雜,“你們長時間收不到我的家書,就不能你們的豬腦子想想,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們反應過來也晚了啊!”謝宏瞻抓著謝宏言的手,“大哥,玩玩就差不多了,別當真啊,他是要做皇帝的人,是要傳宗接代的,你難道能容忍他以后和別的子生孩子,然后你在旁邊看人家一家三口甜甜嗎?我不信這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謝宏言就不會忍氣吞聲,他不計較是因為不在乎,他在乎的事,你試試惹他看看,天靈蓋都給掀開,腦花都給挖出來喂狗。
謝宏言只是說:“我的事還不到你來。”
謝宏瞻看他,謝宏言說:“我要去北地,程國的陛下駕崩了。”
謝宏瞻執拗,“你要去找他!”
謝宏言覺得弟弟腦子估計有點病,“你以后不要和沈簡玩了,徒增病氣,本來就不是躲聰慧的腦子,也別老和賀瑾掐,謝賀不和對朝堂不利,賀瑾腹中墨水,不在你之下,否則你覺得沈簡會看上他,讓他接近他的寶貝妹妹嗎?”
“你不是說,沈簡其實最在乎的是沈安那個弟弟嗎,做出在乎沈杳的模樣,就是要規避風險,倘若有人要用至親威脅他,只會去沈杳,想都不會想沈安,你還說,弄不好沈簡是會犧牲沈杳的。”
謝宏言舉起拳頭砸他腦子,“我沒說,你聽錯了,給我挑撥離間的,我告訴你,安侯府手中的丹書鐵券,是能挽狂瀾的關鍵,咱們弄不好真的有求他的時候。”
謝宏瞻頓時抓住關鍵,“你看,穆厲有什麼好,關鍵時刻都不能幫襯咱們家,還只能靠表妹的姻親!”
謝宏言被謝宏瞻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掌呼上他的腦子,“遠水救不了近火你不知道!”
“你不幫我這個親弟弟說話,你卻為了一個外頭的野男人打我!”謝宏瞻說,“反正這事我不同意,你爹也不同意,穆厲這輩子都進不來我謝家的門!”
謝宏言被他氣了個好,“我的事和你無關,我的話你都記清楚了!”
謝宏瞻被打的生疼,“記住了,好好癱在床上,有事你爹上,你爹不行沈簡上!薛家出事,沈家不我不!”
謝宏言問,“你給我說實話,你真的喜歡薛黛嗎?”
謝宏瞻,“現在有點了,以前沒有。”
謝宏言:“謝宏瞻,我之前不想殺你,現在的確是有點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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