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煦有短暫的愣怔,忽而出一個笑容。
他艱難地抬起手,在蘇雲卿的麵龐,這種真實溫熱的是他夢寐以求的,不知何時,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水。
“卿卿,你回來了。”
蘇雲卿回握住他的手,假裝嗔怒道:“是啊,我回來了,你卻跑到敵方埋伏中差點送了命,我看你就不在乎我,要不然不會這樣不珍惜自己。”
司徒煦隻笑著沒有說話,他不會告訴他是為了魂起才會如此,隻要回來了就好。
蘇雲卿心中本來有氣,可看到他的臉之後又氣不起來了。
無奈歎了口氣,把他的手輕輕開道:“好了,趕吃藥吧,你得盡快好起來。”
司徒煦順勢握住的手,舍不得鬆開。
“你這樣抓著我,我怎麽給你喂藥?”
“你把傘放下,用另外一隻手。”
蘇雲卿抬頭看了頭頂上的傘一眼,搖搖頭道:“這把傘不能放下。”
司徒煦臉上出疑,他早就發現了一直舉著這把傘,可是沒來得及詢問原因。
此刻聽到這話,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蘇雲卿眨了一下眼睛,遲疑了片刻,笑道:“因為好看啊,這麽好看的傘,我舍不得放下。”
說罷從他手中出自己的手,拿起碗中的勺子道:“這是我親手熬的藥,趕喝了。廚房裏還給你熬著粥,喝完之後我給你去端來。”
司徒煦眼中出狐疑,卻沒有再詢問,乖乖地喝起藥來。
喝完藥後,雲卿出了營帳,不一會兒,讓人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後麵端粥的士兵看著一直舉著那把白羽傘,心中覺得怪異,道:“姑娘,外麵天又沒下雨,你一直打著傘做什麽?我待會幫你收起來吧,怪不方便的。”
蘇雲卿回頭道:“不用,我喜歡打著這把傘。”
說完之後指著桌子道:“把粥放在這裏出去吧。”
士兵隻好照做,又疑地看了蘇雲卿一眼,才著後腦勺出去。
還從來沒見過有這種癖好的人。
司徒煦定定地看著蘇雲卿,他突然發現,和從前長得雖然相似,但並不是一模一樣。
這張臉比三哥府中的王妃更顯致。
等到士兵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開口問道:“卿卿,你這是在哪找到的?比從前更了。”
麵對司徒煦的誇獎,蘇雲卿甚是得意,笑道:“這是我本來的樣子,怎麽樣,是不是讓人眼前一亮?”
司徒煦低笑出聲,道:“是。”
接著又反應過來,驚問道:“你說這是你本來的樣子,那你的?”
之前和他說過,靈隻有進容之才能讓他人看見,否則,是無法為世人所見,也無法在白日行走的。
說這是本來的樣子,那的是在哪找到的?
聽到這句問話,蘇雲卿突然不說話了,輕咳了一聲道:“這些以後再說,來,你先起來一些,我喂你喝粥。”
司徒煦眼中藏著一狐疑,看著道:“我起不來,你扶我。”
“可我一隻手不好扶你呀!”
“我幫你拿著傘。”
蘇雲卿作頓了頓,盯著他的眼睛,卻沒有從其中看出異樣神。
眼眸低垂沉默片刻,道:“好,你幫我撐著。”
司徒煦手接過手中的傘,覺到了的張。
似是下定了決心,才把傘到他的手上。
囑咐道:“你幫我好好撐著。”
司徒煦點了點頭。
在上前扶起他的時候,他的手不著痕跡地往旁邊偏了偏。
他眼睛微微睜大了些,他看到離白羽傘籠罩下的,居然變了虛無。
他心中一震,這是不是代表著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下一刻,他立即又把傘舉了回去,隻是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右手下意識在傘柄上挲,覺到上麵有凹凸的紋路,定睛一看,上麵刻著兩個古老的文字:魂起。
原來這把傘就是魂起!
傳說魂起能夠白骨活死人,讓人死而複生,原來這個傳說並不是虛妄。
隻是死而複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複生,隻是讓世人能夠看見的存在而已。
司徒煦心中有了衡量。
再仔細看蘇雲卿的神,見微低著頭,一副張模樣。
他在耳邊輕輕道:“卿卿,你能回來就好。”
蘇雲卿那顆吊起來的心突然放下,眼中泛起水霧。
吸了吸鼻子道:“司徒煦,我想你了。”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在各奔波,隻為了能夠早日回到他邊,可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容。
終於,讓找到了一個傳說中的仙,它名魂起,能夠讓靈離容的狀態下顯現,也能夠有真實的。
欣喜若狂,隻要有了這東西,即便沒有容也能夠存在在這世間。
隻是,終日隻能躲在魂起的籠罩下,不能離開片刻。
一旦離開,便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
怕他會覺得是鬼而害怕,可現在看來,他並未存著這樣的想法。
扶著司徒煦微微坐起來一些,端起碗道:“你繼續幫我拿著,我喂你喝粥。”
司徒煦點了點頭。
嚐了一口之後,笑道:“還是你的手藝最好,許久沒有喝過你親手熬的粥了。”
雲卿笑著睨了他一眼,道:“我現在回來了,以後可以經常給你做,你看你都瘦了,以後我得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一些。”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意。
不久後,霍振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見司徒煦氣好了許多,道:“王爺沒事就好,這次可把下麵的將士嚇壞了。”
頓了頓看向蘇雲卿道:“要不是蘇姑娘在這裏守著,還不知道王爺能不能醒來,這次蘇姑娘可是大功臣。”
霍振對於蘇雲卿的份十分好奇,卻不知道要如何詢問,隻能等待主告知。
司徒煦看向蘇雲卿,挑了挑眉道:“蘇姑娘?”
蘇雲卿回以一笑,道:“我的全名蘇雲卿,你不記得了?”
聽到這個名字,霍振一愣,昨晚隻說姓蘇,卻沒想到有著和軒王妃一樣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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