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空空,裏麵並沒有突然跑出來的人,讓蘇雲卿有些意外。
隻是這一片死寂,更讓人慎得慌。
司徒墨徑直往前方的房間走去,邊的兩個侍從立即為他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之後,裏麵傳出一陣陣惡臭。
司徒墨邊的侍從把裏麵的燈點起,頓時整個房間都照亮了起來。
蘇雲卿掃了房間裏麵一眼,花了很長時間才發現床角落裏躲著一個人影。
的頭發完全披散下來,如窩一般淩,上穿著的裳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的,且破舊不堪。
靜靜的坐在角落,眼睛空的看著前方,仿佛並沒有發覺司徒墨的到來。
司徒墨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那人立即拿起旁邊桌上放著的鞭子,狠狠朝子打了一下。
子似是麻木,隻輕輕哼了一聲,坐在地上依舊沒有靜。
若不是蘇雲卿無法現,非要把那人手中的鞭子拿下,狠狠教訓他們一番不可。
這裏本就不是人間,分明是地獄。
又是幾下打之後,那子依舊沒有靜,隻有手臂上那一道道新出現的紅痕能夠證明還活著。
司徒墨捂著鼻子上前一步,冷笑道:“通從萱,沒想到你從前看著弱弱,子倒是倔,本太子曾經說過,你若不聽話,本太子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房間寂靜片刻之後,子終於開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嗬,你不是想逃出去找你爹告狀嗎?本太子留著你這條賤命,就是在給你機會。”
頓了頓,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道:“就是不知道你這輩子還能不能等到這個機會,你猜一猜,究竟是本太子的命長還是你的命長?”
說完之後,仰天大笑起來。
子終於抬起頭,漆黑的眼睛並無半緒。
“總有一天,你的惡行會被天下人所知,你會萬千人唾罵。”
“嗬嗬嗬,我等著那天的到來,想來十分刺激。”
說完之後,朝後揮了揮手,兩個侍從便押著另外一個子進了房間。
那個子上一不掛,眼睛被挖,耳朵被熏聾,話也說不出來,被兩個侍從放下之後,便一直趴在地上原地打轉。
司徒墨讓人拿著子朝的下捅去,直到此時,通從萱眼中才浮現出憤怒。
站了起來,一邊朝子方向跑去一邊撕心裂肺喊道:“碧兒!司徒墨你這個禽!”
直到站起,蘇雲卿才發現通從萱的脖子被一鐵鏈拴住了,活範圍隻有半個房間。
而的左臂自手肘之下就斷了,隻有空破舊的袖。
再不忍心看下去,覺得整顆心都揪在了一團。
司徒煦一直舉著傘坐在圍牆邊上,等待蘇雲卿回來。
終於,傘下多了一個影。
他有一瞬間失而複得的覺,激地抱住,喃喃道:“卿卿,你以後不要再消失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他剛才坐在這裏,總有一種恍然如夢的覺。
好似蘇雲卿並沒有回來,好似又要離開。
蘇雲卿到他的張,輕輕拍著他的背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說話的時候緒有些低落,剛才看見了那一幕幕現在還回在的腦海中,讓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真的沒有想到這世間會有這樣的魔鬼,回想起曾經他對自己下的一次次手,隻怕就是想把也變像太子府中後院那樣的人。
幸好都躲了過去,要不然此刻的雲卿還於萬劫不複之地。
司徒煦看著怔愣的模樣,輕聲問道:“怎麽了?”
蘇雲卿對上他的目,眼中還滿是憤懣與悲哀:“司徒煦,我現在心很不好,你先帶我回去吧。”
司徒煦不知道在太子府中看到了什麽,疑之下,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回去。”
回到逸王府之後,他再次追問道:“卿卿,你到底怎麽了?”
蘇雲卿這才把在太子府中看到的一切告訴司徒煦,有些太過難以啟齒的事實在不好意思說,便掠了過去。
雖如此,卻還是聽得司徒煦心中一。
他一直有一種的覺,太子底裏著一邪氣,卻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麽令人發指的事。
“你說你在太子府最深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被鐵鏈鎖起來的人,左手斷了一小截?”
蘇雲卿點了點頭:“是的。”
司徒煦仔細回想了一番,最後一臉凝重道:“可能就是失蹤兩年的太子妃。”
“什麽?!”
“在三哥親當晚我曾經去過太子府一趟,太子妃的手臂就是那時候被司徒墨扯斷的。皇後瞞得好,並未讓外頭的任何人知道,後來太子妃一直對外稱病,再也沒有出席過重要宴會。所以這件事無人知曉,就連太子妃的父親當朝相國也不曾知道。任子昂說過,當初太子對外宣布太子妃失蹤之時,相國十分傷心,還急病了一段時間。”
雲卿恍然大悟:“難怪司徒墨說居然敢私逃出去想向父親告狀,原來的父親是當朝相國。我聽到司徒墨的名字,好像是通從萱,確定就是太子妃?”
司徒煦點了點頭:“是沒錯了。”
沒想當初風靡京城的一介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本以為嫁太子府當太子妃是風無限,卻沒想到是煉獄般的熔爐。
被困這麽久盡非人的折磨,還沒有尋死自殺,估計心中還抱著一希。希能夠被發現,能有被救出去的那一天。
蘇雲卿深吸一口氣,卻還是無法平靜心因此而起的波瀾。
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做地獄空,魔鬼在人間。
咬了咬牙之後,一字一句道:“司徒煦,我想殺了他。”
“他府中高手如雲,又一直在府中不出來,想殺他並不容易。”
司徒煦低頭目灼灼看著,他心中並不是害怕司徒墨,隻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萬一沒有功,萬一被人發現,他們不知道又要分離多久,他賭不起也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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