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陸詩秀一臉的困不解,主為其解。
指著站立在一旁的半大小子,說道:“我這孫兒孝順。因我胃口不佳,是以常常打探何有什麽新鮮的食,不惜代價取來隻為我開懷。前些日子,你在集市擺攤賣那鹵味,名氣口碑都不錯。他買了一些回來。我起初還不信,隻道集市上能有什麽好吃的。誰知一嚐你的鹵味,就停不下來。”
老夫人掩而笑,倒是邊的小爺說道:“祖母上回吃了好幾碗飯呢。嚇得我再不敢買,隻怕您積食。”
又道:“為祖母分憂,乃是孫兒的分事。不值當祖母拿來說。”
謙遜、孝順。這樣的孩子,陸詩秀也很喜歡。特別是小爺的量和大寶差不多,讓想起了留在原地等待自己回去的大寶,心頭一。
“小爺甚是孝順,乃是老夫人的福氣。”
老夫人沒有客氣,收下了陸詩秀的這番恭維。在眼裏,自己這個孫兒那是頂頂好的,無論誰家孩子來,都比不上。
陸詩秀陪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就要告辭。老夫人卻將一直猶豫的話,問出了口。
“你……你父母如今可安好?”
陸詩秀一臉的問號。
父母?
原來的陸詩秀的記憶中,本沒有父母的出現。是以陸詩秀穿越後,兒就沒往那方麵去想。
原本的陸詩秀是張瑞榮從人牙子手裏買來的。陸詩秀的回憶,也就隻是限於人牙子對自己的悉心調.教上,本沒有父慈母。
是以,陸詩秀淺笑著朝老夫人搖搖頭,“說來倒是要老夫人說笑。我是夫君買回家的,打小就在人牙子手裏長大,是以並未見過自己的父母。不知老夫人為何有此一問?”
老夫人聞言,猶如雷擊。震驚地站了起,扶著拐杖巍巍地朝陸詩秀走過去。
“你說,你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
陸詩秀努力地翻閱著自己腦海中,屬於原本那位陸詩秀的記憶。最終朝老夫人憾地搖搖頭。
“真的沒有。”
老夫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造孽,造孽喲!”
陸詩秀不知道自己哪句話了老夫人的心弦,見老人家在自己麵前哭泣,一下子不知所措。
不僅陸詩秀不知道該怎麽辦,周圍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隻紛紛勸著老夫人別再哭了。
老夫人哭了一陣後,幹了臉上的淚痕。
“倒你看了笑話。”
陸詩秀搖搖頭,“老夫人乃是中人,沒把我當外人,才如此態。”
老夫人點點頭,忍不住上前牽住陸詩秀的手。
“你與我一位故人長得非常相似。原本我們都是京城人,後來各奔東西,也就斷了聯絡。我聽人說,家道中落,然後就杳無音信。本以為今天還能再得知故人的消息,沒想到啊,沒想到……”
陸詩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老夫人那位故人的後人。但老夫人似乎是把自己當了那位故人的後人。
老夫人非常篤定,“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萬萬沒有兩個人能長得如此相似。”
老夫人頓了頓,說道:“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苦頭。回頭帶著你家夫君和孩子,來府裏坐坐。我平日裏無事,正好也聽聽你說些外頭的新鮮事。”
指著自己驕傲的小孫兒,“這孩子一味隻顧著孝順,從來隻撿著好聽的話與我說。可世上哪裏隻有好事,沒有壞事呢。好的要知道,明白人之所善,壞的更要知道,明白人心之惡。”
陸詩秀拗不過老夫人,就此答應了下來。
見天不早了,便開口向老夫人告辭:“孩子還在原地等著我回去,今兒個就先不打擾老夫人了。”
老夫人“哎”了一聲,親自將陸詩秀送出門去。直到陸詩秀的影消失在拐角,才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邊上抱著小閨的兒媳婦問道:“娘,那孩子就真的那麽像郭大人的夫人嗎?”
老夫人重重地點頭,“像,像極了。眉眼都像。”
指著自己的眼睛,“你沒有仔細看,方才我湊近前去看了。眼角下也有一顆不怎麽起眼的痣,就同我那手帕如出一轍。一定就是郭家人!”
兒媳婦歎道:“當年攝政王失蹤,生死不明。郭大人與我們家到牽連,爹與夫君不得不辭歸鄉。就此與郭大人一家失了聯絡。可郭大人再如何落魄,也不至於要將嫡親的孫賣給人牙子才對。”
老夫人冷笑,“這誰知道呢,當初姓郭的就那些個寵妾滅妻之事。我那手帕又膽小不經事,護不住自己一脈也是正常。若是姓郭的早逝,留下寵妾磋磨我那手帕,將他們一家子發賣了,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老夫人沉了一會兒,道:“回頭將這件事與我兒說說,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買下陸小娘子的人牙子。有些事,隻有問當事人才能清楚。”
雙手握拳頭,“倘若真是寵妾滅妻,將我那手帕一脈給發賣了。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都要為他們爭一爭!”
兒媳婦心裏嘀咕,但卻不敢說出來。向來在這個強橫的婆母跟前弱勢,即便心裏有什麽,也不敢說。隻得回頭去吹自家夫君的枕邊風。
為著個外人,不值當費那麽大的功夫。即便當初婆母的手帕與婆母有生死之。那救的也是婆母的命,可不是他們一家子的命。犯不著為了一個罪人,得罪如今把持朝政的太師。
到時候,那可是全家滿門之禍!
老夫人何等明,隻用餘一瞥,立刻就看出自己媳婦心裏的小九九。心中厭惡,卻也不點破。
如今老夫人隻想著,孫兒別像他娘這個樣子就行。自己必須把家中唯一的男丁給教導好了。萬萬不能再像孫一樣,讓教那個德。
老夫人讓仆婦攙扶著進了廂房。臉上有些幾分惆悵。
今天見了故人之後,心生倦怠。原本預定要住幾天的白雲庵,也不想住了。火急火燎地讓大家收拾好東西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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