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空蟬不由哼哼:“他不給。”
阮枝也撇:“真小氣。”
空蟬笑瞇瞇地附和:“就是。”
兩人說話間,那去廚房的小沙彌在門外敲了敲門,探頭進來了空的走廊,提聲喊:“施主,吃面條了!”
空蟬皺眉:“飯都沒吃就過來了?”
阮枝嘻嘻地笑:“我想著和你一塊兒吃的,哪知道路上堵車了。”
空蟬無奈,只好出門陪一塊兒吃面。
阮枝吃面的時候也沒閑著,轉著眼珠子打量著空蟬的客房。在看到桌案的時候倒是愣了一下,桌案上放著茶,似是有人來過。
“師父,佛頭的事兒忙完了,你打算干什麼呢?”
阮枝鼓著腮幫子問。
空蟬溫聲道:“吃慢點。以前做什麼往后就還做什麼。天熱了,夏日里你過來,這山里蚊蟲多。小時候被蟲子咬了還哭呢。”
阮枝又瞪他:“哭就哭了,非要說。”
空蟬笑起來,只覺得這天也不沉悶了。
端著面條過來的小沙彌沒走,也站在房間里看著阮枝吃面。他呆呆地看著師叔臉上的笑,心想這位施主來的時候師叔總是特別高興,往日里師叔看著溫和,其實是沒什麼表的。
阮枝吃完面又上院子里自己溜達去了,揮揮手讓空蟬自個兒去念經或是做其他的,最好不要來管。空蟬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倏地問了一句:“小枝兒,今天怎麼一個人過來的?”
周末這樣的日子,他以為會帶上丈夫一塊兒過來。
從見邢驚遲第一面,空蟬就看出來了,他們小枝兒喜歡那個男人。
阮枝已經蹲在地里拉了,頭也沒回地應了一句:“他忙案子去了,本來是要一起來的。沒事兒,以后再帶他過來,反正你人就在這里。”
空蟬許久都沒應聲。
等阮枝再回頭時,他已不見了影。
在山間,這天氣的變化總是明顯。
過了三點,烏云被風裹挾著層層下來,雨一點兒沒猶豫地灌下來。阮枝被淋了一,甚至都來不及躲,這雨來得又急又快。
等空蟬拿著傘出來的時候阮枝已經噠噠地跑到門口了。
黑發被打,黏黏糊糊地粘在臉上,這小丫頭見了他還有點委屈,就像小時候那樣可憐地喊他:“師父。”
空蟬嘆氣。
于是阮枝就被塞進了浴室,還好空蟬這里有干凈的禪。
等阮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不,空蟬親自去煮了姜茶給喝,兩人就這麼坐在塌上聊天。這樣靜謐的時間仿佛將阮枝帶回了過去。
在時無數個日夜里,都是顧衍陪著。
那時甚至還會地想,如果顧衍是爸爸就好了。當然這想法藏在心里,誰都沒說過。
其實顧衍沒有孩子,他一直都是將阮枝當做自己孩子來看的。
這些年空蟬偶爾回憶起來,他師父和阮枝都在邊的日子,竟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日子了。但他總有要做的事,不能沉浸在過去。
這雨下了很久,直到天都暗了還沒有停。
天黑路,阮枝不好下山了,干脆留下來吃了晚飯。打電話過去和阮梅琛說的時候他還生氣呢,總覺得什麼好事都顧衍占了。
...
刑警隊。
明明是周末的傍晚,他們隊里卻亮的和白日里似的,雖然也就他們幾個人。秦野肚子開始的時候才驚覺已經快五點了。
他瞅了一眼還站在白板前一不的邢驚遲,問了一句:“隊長,到晚飯時間了。嫂子還在家等你呢吧,今天要不就到這兒吧?”
這話要是換是余峯肯定不敢這麼說,秦野可不怕。
邢驚遲一怔。
是,阮枝還在等他。
他垂眸掃了一眼腕表,正好五點整,說好晚上陪去外公家吃飯的。
邢驚遲手了眉心,轉應道:“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余峯那里有進展了隨時通知我。今天辛苦你們了。”
等出了大門邢驚遲才發現外面下了大雨。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從中午開始他就沒看過手機,連阮枝準備的便當都忘了吃。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他的氣。
上了車邢驚遲才看到阮枝中午發過來的短信。
他一邊扯開便當盒子一邊給打電話,沒打通。
邢驚遲幾口就吃完了便當,開車朝著三藐寺的方向去。這雨下得這麼大,想來是被困在山里了,山上信號不好。他得去把人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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