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后阮枝仰頭看了他一眼,問:“老公,你下午還在博館嗎?是不是要忙到很晚,我等你一起回去。”
邢驚遲著纖細的指節,應道:“晚上得留下來模擬案發當晚的況。等你下了班我送你回去,余峯留在這里。”
既然是模擬,時間一定也得準。
阮枝想他今晚可能都要留在博館了。
等這個話題過了后邢驚遲才提起照片的事,他斟酌著用詞問:“枝枝,我這里有一張照片。你能從照片上分辨佛頭的真假嗎?”
聞言阮枝的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應:“照片呢?”
邢驚遲拿出從庫房取來的照片遞給阮枝,看著白皙的手接過去,那瑩白的指尖著照片的邊緣,因著用力有些許泛白。
阮枝垂著眼看了許久,邢驚遲凝視著。
“是假的。”
阮枝的聲音輕的像雪。
阮枝本就沒有考慮過顧衍拿錯了這個可能,他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可是把假的佛頭送過來卻是不合邏輯的。
抿想了很久,把照片還給邢驚遲:“老公,如果這件事和師父有關系,他怎麼會把假佛頭送過來?他們完全可以把真佛頭一起盜走。”
邢驚遲早已想過這件事。
很顯然之前知道佛頭是假的人只有阮枝和犯罪嫌疑人。顧衍本人并不在城,這其中或許是出了什麼差錯。更重要的是,他們本沒有考慮過阮枝會發現假佛頭這件事。
他安似地拍了拍的腦袋,低聲道:“我會查清楚的,送你回去?”
阮枝悶悶地點了點頭。
...
這一晚邢驚遲沒有回家,甚至下來幾天他都很忙。
盜竊案發生后的一周,邢驚遲將博館排查干凈。整個博館包括安保隊和盜竊案都沒有關系,他們部沒有人和盜竊案有牽扯。
賀蘭鈞知道這個消息后松了一口氣。
當天警察全部撤離,剩下的事就由他們博館自己理了。
到周五這一天,距離盜竊案發生已經過去了九天。
因為這些天邢驚遲忙,都是由余峯送阮枝回家的。阮枝周末不用上班,余峯自然也就不用跟著了。到小區之后阮枝順口問了一句:“余峯,你周末得去加班嗎?”
余峯嘆口氣:“得去,隊長不喊我也得去,他們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對了嫂子,這兩天你也別來隊里送飯了,我估著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跑呢。”
阮枝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吧。”
余峯走后阮枝給自己煮了碗面吃。
吃面的時候給邢驚遲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吃過晚飯了。兩人經過這半年的磨合,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相模式,彼此也有了默契。
他們盡量不讓對方擔心。
這一晚阮枝本該和平常一樣,做自己的事,到了時間洗澡睡覺。這些天雖然睡前看不到邢驚遲,但總能在他懷里醒過來。
近八點的時候,林千尋給阮枝打來了電話。
告訴,顧衍回來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
阮枝握著手機在沙發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給邢驚遲發了一條短信后起換了服,拿上車鑰匙關燈離開了家門。
夜沉沉。
阮枝抿著握著方向盤,一路向著三藐寺開去。半路邢驚遲給打了電話,猶豫片刻后按下了接聽鍵,還沒說話呢,那邊的男人就開口了——
“枝枝,你在哪兒?”
阮枝看了眼地圖,報了地址。
電話那頭邢驚遲和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才繼續道:“你找個地方停車,我過來找你。你一個人上山我不放心,我這里現在不忙。”
怎麼會不忙。
阮枝知道,在這樣的況下拒絕邢驚遲只會讓他更擔心。應下后找了個地方停下車,一個人呆坐在位置上,只覺得到都是漆黑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
前方忽而有車燈亮起,悉的車正朝的方向駛來。
阮枝用手擋住,沉默地看了一會兒。
忽而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迎著夜風和冬日的寒意往他的車前跑去,最后穩穩地撲進男人的懷里,被他有力的手臂摟住。
阮枝著氣埋在男人的懷中。
心中又涌起了無限的勇氣。
就像十九年前,他握著的手,告訴。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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