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黎雪心頭一慌。
有喜?
“黎雪!”蕭云衡的臉驟然變得難看至極,聲音像是裹著一層冰霜,“你干的好事!”
“傳個大夫來看看吧。”云子姝說完,朝皇帝告退,“兒臣先告退,蕭家有喜事跟兒臣無關,兒臣不想留在這里讓他們為難。”
說罷也不等皇帝說話,就自顧自地退出了前廳。
蕭云衡已無暇顧及,目如冰鋒般落在黎雪臉上,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襲上心頭,讓他震怒蒙。
“側夫人有喜,也算是蕭家一件大喜事,兒臣倒是認為可以提為正妻。”坐在皇子末位的云池語氣輕快,“這是蕭家第一個孫子,總不能作為庶子出吧。”
蕭夫人沒有注意到蕭云衡憤怒的原因,聽到七皇子這一句話,瞬間一喜,暗道這個孩子來得真是時候。
驀地抬頭看向皇上:“此番喜上加喜,臣婦想求皇上恩典,給黎雪一個名正言順的份。”
“簡直荒謬!”蕭云衡咬牙切齒想下怒火,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揭穿家丑,“我不會答應讓做正妻,母親能不能消停一點?”
蕭夫人僵了僵,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雪兒已經有了孕,為蕭家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云衡,你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你要讓自己的兒子一出生就是庶子?”
蕭云衡心頭火灼燒,咬著牙不愿讓人知道那件丟人現眼的事,可他知道,一旦皇上真的答應了他母親的請求,此事便再也沒有可轉圜的余地。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語氣冰冷地說道:“黎雪肚子懷的本不是我的孩子!”
什麼?
眾人震驚,蕭夫人也瞬間呆滯當場。
昭明帝皺眉:“蕭云衡,休得胡言。”
“皇上恕罪。”蕭云衡俯請罪,“今日之事臣子本不愿多說,奈何勢所,只能不顧自己的臉面豁出去了,求皇上明鑒。”
黎雪臉煞白:“衡哥……”
“黎雪,但凡你還有一點恥之心,今日就不會在這里肖想正妻之位。”蕭云衡目冰冷,語氣帶著前所未有過的鄙夷,“我一直不說,是想給你留一點面子,不是縱容你得寸進尺,毫無忌憚地挑戰我的底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想做蕭家正妻,你死了這條心!”
“衡哥,”黎雪臉煞白,眼底盡是震驚倉皇,不住地搖頭,“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從來沒有……”
“我兩個月未曾過你,你的孩子哪來的?”蕭云衡怒到極點,冷冷打斷了的話,“告訴我!你肚子里的孽種是誰的?!”
蕭夫人回過神來,厲聲怒斥:“云衡,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只問黎雪一句,這兩個多月以來我有沒有過你?”蕭云衡盯著黎雪,目尖銳,“你告訴母親,我有沒有過你?有沒有過你?!”
一句高過一句的質問,讓黎雪嚇得面無,“衡哥……”
皇帝面沉如水,目沉怒地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其他人亦面尷尬之。
荒唐!
太荒唐了!
這些都是他們這些老古板能聽的話題嗎?
蕭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一團烏七八糟!
蕭遠霆跪在地上,面僵:“都說家丑不可外揚,臣今日算是丟盡了臉面!臣無再領大將軍之職,求皇上降罪!”
“回稟皇上。”蕭夫人還不死心,做最后掙扎,“黎雪今日太過勞累所致,本不是有喜,這一切都是誤會——”
“既然是誤會,就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吧。”云池繼續開口,“若無喜脈,替側夫人開些藥補補也好。”
黎雪渾發冷,神恍惚。
為什麼?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究竟做錯了什麼?
只是想為蕭云衡的妻子,錯了嗎?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懲罰?
“來人,立刻去找個大夫過來!”蕭云衡已經完全失去了失去理智,憤怒地吼道,“我讓死個明明白白!”
蕭夫人臉蒼白,凄厲地喊道:“云衡,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你嫌蕭家丟的臉還不夠多嗎?啊?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是母親在鬧,不是我。”蕭云衡冷冷看著,“我早就告訴過母親,黎雪是個不安于室的賤貨,你為什麼不聽?你為什麼非要我?你以前偏袒黎雪也就罷了,時至今日還是不分青紅皂白偏袒于,我已經夠了!”
“從今天開始,我跟黎雪不再有任何關系,今晚休書就會送到手里!讓拿著休書滾回黎家去,從此別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這句話,他朝皇帝叩首,“臣現在就去寫休書,暫且告退。”
說罷不等任何人反應,起走了出去,腳步快得瞬間就沒了人影。
黎雪癱在地上,被一陣滅頂的絕淹沒。
貴們待在湖畔閣樓上,礙于規矩束縛不能在府中走,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派邊丫鬟去打探消息卻是常有之事,于是只一會兒,就有丫鬟匆匆跑回來,把前廳發生的鬧劇傳到了閣樓上,驚得在場的貴們紛紛變。
“云子姝當眾拒絕了蕭云衡的求和?”
“是的,連皇上說話都不管用。”丫鬟之一回道,“不過蕭夫人中意的是蕭家側夫人黎雪。”
華珠郡主說道:“黎雪是蕭夫人娘家侄,偏也不奇怪。”
“九公主還在前廳?”
“應該是離開——”
“大消息!大消息!”一個侍疾步跑上閣樓,蹬蹬蹬的腳步聲聽得出急切,“黎家側夫人有喜了!但蕭云衡說肚子里懷的是孽種,孩子不是他的,現在前廳一片混,正鬧得不可開呢。”
話音落下,閣樓里瞬間陷一片死寂。
正在吃菜的蕭云霧臉一變,放下筷子就起走了出去。
黎雪這個該死的賤婦!真是丟人現眼!
閣樓里眾貴面面相覷,好一陣沉默之后,吳靜儀皺眉:“黎雪紅杏出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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