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沒說話。

“四公主就是自作自，殿下不必同。”冷月想到云子就覺得虛偽。

明明自己是個氣包，被丈夫待不敢吭聲，卻敢把惡毒手段使在殿下上，落到如今這般下場，實屬活該。

不大一會兒，兩個侍端著切好的瓜果走進來，有冰鎮的西瓜，桃，酸梅。

“你們幾個端一盤過去吃。”云子姝吩咐，“本宮和司滄單獨待一會兒。”

“是。”

冷月忙端著一盤西瓜，領著殿兩個侍退了出去。

“過來坐。”云子姝抬手招呼司滄，“這個桃方才本宮嘗過了，很甜，你也嘗嘗。”

司滄坐過去，對瓜果沒什麼興趣，卻還是聽話地以竹簽吃了一片：“魏丞和景王一黨的員暗中都開始有了作，目前來說，魏丞相有朝中文臣的支持，景王一黨則背景厚實一些，殿下覺得若是撇開皇帝的心意，他們誰更有勝算？”

云子姝喝著酸梅，冰涼酸甜，口極佳：“齊王本的能力不如景王，何況文臣可以慢慢收攏，兵權和龐大的財力卻不是誰都能有的。”

所以對于魏丞相暗中做小作對付太子也好，試圖把臟水引到云子姝上也好，暫時都可以隨他去，反正他們不上當就行。

“父皇大概也是察覺到了最近朝中不太穩，知道太子一旦被廢，齊王和景王兩黨會立即行起來，眼下廢太子對景王不利。”云子姝淡笑，“所以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太子做出那麼荒唐的事，父皇都能容忍的原因。”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皇帝覺得眼下還不是廢太子的時候，景王尚缺一步歷練，一旦齊王和景王兩派真正開始爭儲，景王的力會被分散許多，不利于給他爭取更多的時間籠絡朝中重臣。

反而太子折騰出這麼一出爛事，皇上都能容忍，朝中許多大臣都會以為吳貴妃和太子依然最得盛寵，犯下如此滔天之錯都能被原諒，心里有了這麼個想法，就不會輕易被人左右了想法。

魏丞相想替齊王籌謀的計劃就會更難一些。

“讓他們折騰吧。”云子姝淡淡一笑，“我們自己注意一點就行，隨時察覺到有破綻，及時把破綻補起來，暫時就不去湊他們的熱鬧了。”

七月一天天過去，天氣依然燥熱。

隨著蕭家事的降溫，太子禍宮闈一事逐漸降溫，皇帝的怒火也在慢慢平靜下來。

八月禮部開始忙了起來，朝中局勢也發生了一些明顯的變換。

蘇慕臣這段時間日子有些難，主要原因在于朝中同僚都以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他，偶爾還會直接問道：“蘇大人送給太子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蘇慕臣苦笑：“實不相瞞，真的是本一個妹妹，前些日子被嫡公主得急了，本沒辦法，慌忙之中只能把這個妹妹獻出來。”

云子姝派人特意代過，讓蘇慕臣咬死了蓮月就是他妹妹，就算不是親妹妹，也可以是同宗同姓的妹妹，反正他家不在京城，就算真有人去查，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到的。

再者若真有人去他家鄉調查此事，司滄會安排人從中途攔截，總之不可能讓任何人知道蓮月的份，也不會讓蘇慕臣擔上一個欺君的罪名。

只要他自己不承認，就沒人拿他有辦法。

這日下朝之后，皇帝宣召蘇慕臣去書房，終于也問起了蓮月一事，蘇慕臣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臣該死，原本是存著用蓮月妹妹聯姻的心思才把帶到了京城，沒會想……”

“蓮月不是你自己送到太子面前的？”

“是。”蘇慕臣低著頭，“皇上容稟。”

“說。”

“太子殿下某日在街上看見了臣的親妹妹，說是一見傾心，能服侍太子殿下本事妹妹的幸運，可不巧，太子去臣府上那日，偏逢嫡公主…………”

昭明帝表沉下，大概也想起了云子姝荒唐行徑，淡道：“說重點。”

“嫡公主把臣的母親和妹妹帶去了公主府，太子帶著臣去要人，可嫡公主不買賬，甚至還打發臣的妹妹去刷馬桶，太子一氣之下拂袖而去，臣不敢跟公主抗衡，只能先行告退。”

刷馬桶？

昭明帝表一僵，忍不住對云子姝的行為越發厭惡。

“后來臣心里沒底，擔心太子殿下生氣，就自作主張把另外一個妹妹獻給了太子。”蘇慕臣低聲說著，“原本這個妹妹是沒打算這麼早面于人前的，因生得太過貌，臣想替尋一門好親事，送給太子也是無奈之舉，還皇上明察。”

“蓮月也是你親妹妹？”

“不是。”蘇慕臣低著頭，“是臣家鄉同族的一個妹妹，此番臣回去接母親和妹妹來京，無意間得知因貌被人惦記上，就生了心思把帶到京城來，臣心想著，以的容貌想嫁一個世家公子應該不問題，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蓮月現在人失蹤了。”

“臣聽說了此事，這些日子也一直不安，總覺得愧對于。”蘇慕臣面難過之，隨即惶恐地請罪，“臣不知責怪太子，求皇上明察。”

“蓮月世清白？”

“臣保證世清白。”

皇帝點點頭：“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皇帝坐在案前，眉目平靜，眼底卻泛著沉算計的澤。

“皇上。”楊喜恭敬地稟報，“太傅大人來了。”

“請進來。”

“是。”

吳太傅走進書房，恭敬地朝皇帝跪行大禮：“老臣參見皇上——”

“太傅快快請起。”昭明帝站起，抬手示意平，“朕召太傅過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想跟太傅商議。”

吳太傅這兩天被太子的事弄得愁腸百結，今日奉召而來也是忐忑不安，聽到皇上這句話，連忙回道：“皇上但有吩咐，老臣定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不需要太傅肝腦涂地。”昭明帝語氣溫和了些，面上也泛了幾分笑意，“只是一件很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