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頃:“子姝是皇族唯一的嫡公主,的母后早逝,這麼多年子姝了不冷落和委屈,既然此番是為了大雍和平而聯姻,皇上應該不會虧待了吧?”
昭明帝明白了太后真正的用意。
前面所說的那些都是鋪墊,給云子姝爭取更多的嫁妝才是正題,不過昭明帝對這個倒是沒什麼想法,嫁妝給多一點無妨,只要能安住太后和家,他不是小氣之人。
何況嫡公主代表的是大雍皇族面,嫁妝越厚,東幽對大雍的實力就要多高看一分。
于是昭明帝緩緩點頭,說道:“母后放心,子姝的嫁妝兒臣一定置辦得厚些,讓風風出嫁。”
“哀家有幾點要求。”
昭明帝端起茶盞,語調不辨喜怒:“母后請說。”
“第一,媵至四人。”太后這句話時,語氣稍顯強,顯然非常堅持這一點,“人選由哀家來定。”
昭明帝心頭微沉:“媵?”
太后看了他一眼:“皇上有什麼想法?”
“不,沒有。”昭明帝皺眉,像是在沉,“不知母后想讓哪家姑娘隨子姝陪嫁?”
太后坐直了,抬手揮退一旁伺候的宮,語氣淡淡:“自然是自家姐妹最親近,最可靠,哀家想讓子過去。”
“子?”昭明帝面詫異之,“母后,這不太好吧?子已經嫁為人婦,兒臣現在就剩子姝和子兩個兒,若子也跟著嫁過去……”
“若皇上舍不得,也可以讓寶珠郡主和華珠郡主陪嫁過去。”太后語氣平靜,“另外,吳太傅家那個嫡孫知書達理,秀外慧中,也是個懂事的好姑娘,一同跟著去吧。”
這句話說得很隨意,然而不管在誰聽來,都是已經決定了的意思,不容反駁。
昭明帝不發一語地啜了口茶,斂眸沉默著。
他算是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合著剛剛點的這幾個都是平日里跟子得較好的幾人,讓們跟著子姝去,就是把命運到了子姝手里,也算是給子姝撐場子的意思了。
子肯定是不能去。
倒不是他對子有多疼,畢竟連吳氏和太子的恩寵都無法持久,何況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兒?昭明帝考慮的是,以往他一直制造出恩寵貴妃母子的假象,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最疼子,此番若答應讓以子姝陪嫁的份一同去往東幽,豈不是自己打臉嗎?
何況吳氏自愿認錯罰,目的就是為了留住子,他自然不能再出爾反爾。
至于寶珠郡主和華珠郡主……這兩位沒什麼腦子,最容易被人當槍使,倒是吳家那個吳靜儀還行,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昭明帝沉,讓吳靜儀跟在子姝邊也許不是什麼壞事,只是東幽和大雍到底路途遙遠,一個弱子也沒辦法來回奔波,若有什麼消息,用什麼樣的方式送信最合適?
“還有件事。”太后并不想理會他心里在盤算什麼,“哀家想讓辭護送子姝。”
昭明帝神微變:“辭?”
“嗯,”太后點了點頭,“辭那孩子穩重可靠,他送子姝前往東幽,哀家才能放心。另外再從皇子之間出一人護送,兄長送妹妹出嫁也是合合理,皇上以為呢?”
皇上以為呢?這句話問得不覺得多余?
昭明帝神平靜,心頭卻嘲弄連連,太后早已把一切出嫁事宜計劃得妥妥的,今日把他過來本不是為了商議,而只是告知他應該怎麼做罷了,想來連皇子的人選太后也已經想好了吧。
于是他平靜地問道:“太后想讓哪位皇子護送?”
“景王。”太后道,“哀家眼瞅著景王最穩重,不會惹事。”
昭明帝忍不住又喝了口茶,才道:“這是太后的意思,還是子姝的意思?”
“這些都是哀家替子姝做的主,暫時還沒跟說。”太后表從容,“云子姝不太愿意嫁去東幽,哀家曾想讓子替出嫁,不過既然皇上說他們只要嫡公主,哀家只能替子姝好好籌備一些嫁妝和陪嫁侍。”
昭明帝緩緩點頭:“原因方才兒臣已經跟太后解釋過了,不管東幽太子要的是嫡公主還是子姝這個人,兒臣都只能盡可能地真誠相待。家國社稷容不得來,萬一引發什麼后果,朕承擔不起,天下百姓也承擔不起。”
太后沒說話。
“至于太后方才提出的這些陪嫁,朕會斟酌著辦——”
“不是斟酌著辦,哀家希皇上能盡可能地滿足哀家提出的條件。”太后淡道,并不擔心引起他不高興,“吳家孫吳靜儀必須去,寶珠郡主和華珠郡主可以擇一個去,其他兩位媵人選,哀家會從世家嫡之中再選二人。”
皇帝表微頓,隨即緩緩點頭:“依太后的。”
“侍除了府里親近之人,另外再擇兩百人陪嫁,侍不用太多,一百人足夠,護衛挑選年輕強壯的銳一千名。”太后淡淡續道,“綾羅綢緞,金銀玉,書籍字畫,樂伶人,數量上也要給足嫡公主遠嫁應有的規格。”
昭明帝已經沒什麼脾氣了,此時只負責點頭就行,畢竟最重要的媵人選都由太后決定了,一些金銀財上的陪嫁更不值一提,該給就給,就當花錢買個舒心。
“皇上,太后娘娘。”一名宮人匆匆而,恭敬稟報,“司統領和嫡公主殿下到了。”
昭明帝皺眉,下意識地沉下臉,隨即意識到這是在太后宮里,只得下不悅:“讓他們進來。”
他只召見司滄一人,子姝趕來湊什麼熱鬧?
宮人轉出去通傳,太后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司滄既然是子姝的影衛,此番就讓司滄也跟著護送子姝去東幽吧,不過東幽那邊男之防是否嚴謹,我們也不太了解,為了安全起見,可以讓他只做尋常護衛打扮。抵達東幽之后,留在子姝邊做一個普通的護衛統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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