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靠一下吧。”云子姝輕輕靠在司滄肩頭，“整日與人算計太累了，雖說有幾分把握，卻需要時刻繃著心弦，面對父皇時看起來云淡風輕，其實只是沒人看到本宮心里的張。”

一國之君執掌生殺大權，常年掌權養的威不可忽視，云子姝只是憑借著前世的仇恨和對父皇的一點了解，以及手里掌握著的，才能做到底氣足。

可心里清楚，不是萬能的。

抱著不怕死的態度次次去挑戰他的底線，縱使真的不怕死，可一步步達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后，云子姝清楚自己并不想死。

尤其現在有了真正喜歡的人，跟父皇打道時就必須考慮好退路，盡可能地做到萬無一失。

云子姝轉過頭，看著燈火下司滄棱角分明的臉，抬手了：“司滄，你生得真好看。”

司滄目微深，聲音也忍不住沉了沉：“殿下。”

“嗯？”

“別。”司滄抬手捉住放肆的手，“卑職不敢在親之前冒犯殿下。”

云子姝表一頓：“只了臉而已，哪里就了？”

司滄：“……”

“我這樣算不算違背禮教？”云子姝揚輕笑，表輕松了許多，“不過我做過的違背禮教之事也不是一件兩件，應該不差這一件。”

男之防從司滄到跟前做私人暗影衛開始就是擺設，何況如今兩人算是有了正式的承諾和婚約，提前有點親昵舉也在理之中。

“正常男子都經不起撥。”司滄繃著聲音說道，“尤其是面對最喜歡的人。”

“原來如此。”云子姝眨眼，“可你不是久經訓練嗎？理該擁有非一般的意志才是。”

司滄微默：“訓練是為了磨滅七六，然而卑職的訓練果顯然是失敗的，因為每次面對殿下，卑職都無法克制自己的。”

既然七六都無法磨滅，他又如何克制面對心子撥時該有的悸？

云子姝哦了一聲，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所以你不喜歡我親近你？”

司滄立即否認：“不是。”

云子姝揚眉：“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司滄轉頭看著窗外，力持鎮定，“很喜歡。”

就是有點折磨人。

“既然喜歡，就不要抗拒。”云子姝說完，忍不住又了他的臉，“遵從心最真實的，人之間本就應該有些讓人歡喜的舉止。”

親又不只是房花燭才算，可以提前習慣一下，含蓄一點即可……比如臉，牽牽手，說幾句話。

“司滄。”云子姝抬眸盯著他的臉，“你不敢看我？”

司滄心跳了一拍，聲音了：“沒有。”

云子姝面上笑意加深，眼底帶著幾分狡黠：“那你一直盯著窗外干什麼？外面景致很？”

司滄默了一瞬，緩緩轉頭，盯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心扉一點點下來，目落在瑩潤的上，不自地想要一親芳澤。

然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繃著聲音說道：“天不早了，殿下早些睡吧。”

說完這句話，他完全不等云子姝說什麼，徑自起走了出去。

夜風微涼，很快驅走不該有的躁。

司滄站在殿外著夜空，做殿下的暗影衛固然可以近水樓臺，既能保護，又能離近一點，只是以前從不曾肖想過，不敢生出非分念頭，所以一直能做到心如止水，哪怕偶爾有些愫，也可以很好地克制住。

如今有了名分，有了婚約，那一層錮似乎不知不覺就被挑破了——或者說，只是因為也對他表明了心跡，所以他才像是得到了恩赦似的，再也不必克制心頭深沉的愫，任由蔓延滋生，洶涌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待在窗前的云子姝托著下，面上泛著幾分調皮的笑意，想到司滄難得的慌和失態，忍不住嘖了一聲。

強悍，沉穩，寡言，專……今晚再加一個純。

嗯，純的暗影衛統領。

都說名門世家公子才是閨閣兒最理想的夫婿，可在云子姝看來，如司滄這般強大的男子才是人間最罕見的寶藏。

強悍的本事無人是其對手，鋒銳如一柄隨時等待出鞘的寶劍，不懼生死，只護著自己在乎的。

沉穩寡淡的時候像個忠誠的影子，不會耍弄心機，沒那麼多算計，讓人心安。

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認定一輩子，對待的態度如磐石般堅固不移，可某些方面卻又純得讓人覺得可。

行吧，“可”這個詞冠在一個強悍男子上委實不太合適，不過云子姝覺得司滄有時確實是可。

“殿下。”司滄走了進來，面上表已經恢復平靜，“早些睡吧。”

云子姝抬頭看他，漫不經心地托著腮：“司滄，你確定要在本宮寢殿里繼續待下去？”

司滄斂眸：“離開大雍之前，卑職還是殿下的私人暗影衛，保護殿下是卑職職責所在。”

云子姝哦了一聲：“我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吃不消。”

司滄俊微熱：“殿下說笑了，卑職過專門的訓練。”

云子姝噗嗤一笑。

司滄凝視著的笑臉，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亮亮的，眸中像是嵌滿了星辰寶石，讓人失神。

殿下許久沒這麼笑過了，司滄恍惚想著，從出生到現在，殿下笑得如此開懷的次數之又，一直以來似乎本沒什麼事值得開心。

司滄走過去，手了的頭頂，“卑職很高興，今晚能看到殿下如此真心開懷的笑容。”

云子姝把臉在他心口，輕輕嘆了口氣：“因為開心的次數太，所以覺得很珍貴？”

司滄嗯了一聲：“以后我會讓殿下每天都開心。”

“每天開心，時日一久就不覺得稀奇了，大多時候還是要保持穩重心態。”云子姝說道，“隔三差五開心一次就行，大事者要注意儀態，維持沉穩從容的氣度。”

司滄環著的肩膀，聲音低沉悅耳：“我希殿下每天都開心，就算只在心里高興，面上不用表現出來也沒關系，起碼要過得舒心，不能讓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