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離在書房反水之后,晉寧長公主對他就起了殺意,原本以為只是個小蝦米,就有人替解決掉。
然而打死都沒想到,區區一個安家庶子居然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竟屢屢讓踢到了鐵板,派出去的高手數次無功而返。
晉寧長公主這麼多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遭遇過如此不順?在云子姝上栽跟頭也就罷了,一個區區安家庶子竟也讓屢踢鐵板?
焉能得了這樣的窩火?原本只是一樁小事,到如今反而了的執念。
安離不死,難消心頭之怒!
“安離邊有人保護。”黑手下跪在門外,誠惶誠恐地稟報,“保護他的人手很可怕,尋常人本難以近。”
晉寧長公主瞇著眼,表森冷:“很可怕?”
“是。”
“云子姝的人?”
“屬……屬下不敢確定,也查不出他的來歷。”
他們連那個高手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如何查對方的份?
晉寧長公主冷冷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暗影閣的人?”
黑人低著頭,還是那句話:“屬下不敢確定。”
晉寧長公主表冷,想到云子姝那個三番兩次跟撕破臉的小賤人,心頭就忍不住翻起一陣陣怒火。
該死的東西,頻頻跟作對!
晉寧長公主活這麼大歲數,就從未見過云子姝這麼不知死活的東西,皇族規矩一點都沒放在眼里,目無尊長,目無君父,世俗禮教都被吃到了狗肚子去了!
越想越生氣,晉寧長公主只氣得臉鐵青,尤其這些日子被關在公主府無法出門,一點自由都沒有,連外面發生什麼事都無法及時知道,更讓覺得束手束腳,難以忍。
如此憋悶之下,晉寧長公主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這幾個月以來,不但府里的下人屢屢被遷怒罰,便是他的丈夫和兒子也離遠遠的,生怕被怒火波及。
晉寧長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喝茶,手去端茶盞時卻發現手邊空空如也,茶盞已經被砸了出去。
于是臉更了,轉頭命令:“都眼瞎?給本宮倒茶!”
侍臉發白,戰戰兢兢地上前重新取了茶盞,給晉寧長公主倒了杯茶。
“和親事宜已經妥了?”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晉寧長公主的怒氣才稍有緩和。
“是。”黑人一直跪在雪地上,膝蓋被寒氣滲,卻始終未曾過一下,“陪嫁侍和護衛皆已定了下來,由家嫡孫辭和景王負責送親,嫁妝則是由太后和皇上一同商討決定,戶部協同禮部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晉寧長公主心頭冷哼,倒是讓云子姝占了大便宜,出嫁東幽不但得以離大雍皇族,還能落得那麼一大筆嫁妝,便宜了。
“除了陪嫁的侍和監之外,還選了四名媵。”黑人不等開口問,便一五一十地主稟報上來,“四人分別是吳家嫡孫,榮親王府的寶珠郡主,安國公府嫡唐俏,顧家嫡顧輕。”
晉寧長公主聽著,眉頭皺起:“吳家嫡孫,吳靜儀?”
“是。”
“為什麼會在名單之列?”
黑人回道:“聽說這是太后的安排。”
晉寧長公主緩緩擱下茶盞,冷笑一聲,太后的安排?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這句話。
一定是云子姝故意報復。
晉寧長公主想著眼下的局勢,真后悔沒早點給云子姝一些教訓。
如果早在休了蕭云衡那天開始,就奏稟皇上剝去的公主封號,免除公主該有的一切待遇,還敢這麼蠻橫跋扈?
晉寧長公主一手抵在桌上,閉眼沉思。
景王跟辭一起護送?
這也是云子姝的要求?想干什麼?借機讓景王和辭打好關系,讓家站在景王后?
晉寧長公主想到如今的局勢,吳貴妃被降為昭容之后,太子境明顯不如以前,若景王在這個時候跟家聯手……
心頭一沉,心里頓生不祥預。
云子姝還真是狡猾,想讓家跟景王聯手?
不。
晉寧長公主緩緩搖頭,也許并不是云子姝的意思,畢竟這個即將嫁去東幽的公主以后跟大雍就沒什麼關系了,大雍局勢如何,以后由誰來當皇帝,全然跟無關。
所以,是景王要行了?
“讓安之過來一趟。”
“是。”
沒過多久,一個神俊秀的年輕人應召而來,正是晉寧長公主府嫡子許安之,進了門,他恭敬地給母親行了禮:“母親我?”
“家嫡孫辭過完年會護送和親公主去東幽,你個空可以請他喝酒小聚一下。”晉寧長公主說道,“你們都是年輕人,在一起應該能聊得來。”
許安之頓時生出厭煩之:“兒子只想潛心讀書,不想跟任何人來往。”
“你說什麼?”
許安之表繃:“母親現在已經被罰閉,還不能安分嗎?”
晉寧長公主臉驟冷:“你放肆!”
“我一點都想不通,母親已經貴為長公主,榮華富貴應有盡有,為什麼一定要參進爭儲的渾水之中?”許安之早就忍夠了的強勢,此時終于發了一般,“誰做皇帝對你有什麼影響嗎?諸位皇子不管誰做了皇帝,母親永遠都是他們的姑姑,他們總不至于跟自己的姑姑為難,您為什麼一定要摻和這些不該您摻和的事?!”
“許安之!”晉寧長公主騰地站起,手指著許安之的鼻子,“你也想造反?”
許安之狠狠地閉了下眼:“母親消停一些吧,兒子告退。”
說罷,頭也不回地轉離開,只氣得晉寧長公主渾抖,臉難看至極。
砰!
手一劃拉,桌上茶盞茶壺盡皆被掃落在地,發出一陣尖銳的碎裂聲。
侍們臉一白,齊齊跪下,“長公主息怒!”
晉寧長公主狠狠攥了手,一個個都跟作對!云子姝跟作對,連的兒子都敢跟作對?!
該死!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