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又不怎麼了。”德妃看著擺在桌上的餃子，原本還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思，然而侍從另外一個食盒里取出一盅湯時，眼神驟，腳下一，差點沒尖著逃開。

那什麼東西？

忍不住退后兩步，盯著湯盅里一段一段的“蛇”，臉發白，胃里一陣陣翻滾：“我……我方才在慈安宮吃得有點撐……”

“德妃娘娘這是怕了？”云子姝眉頭一挑，表悠然從容，“既然東幽皇族經常吃這些東西，你應該習慣了才是……”

德妃克制著恐懼，轉頭命令：“都退下。”

宮人們連忙行禮告退。

“嫡公主殿下應該知道的，我……我況比較特殊……”司徒雪咽了咽口水，略顯慌地開口解釋，“東幽皇族的皇上和王爺們喜歡，他們膽子大，可我是子，況且……況且之前我跟嫡公主說過的……”

云子姝說道：“你想說你不是皇族公主，所以沒機會嘗試這些？”

司徒雪連連點頭：“對，對對對……”

“今日正好有機會讓你嘗嘗鮮。”云子姝在桌前坐了下來，淡淡吩咐，“冷月，給德妃娘娘盛湯。”

“是。”

司徒雪臉一變，眼睜睜看著冷月拿了兩個碗，分別盛了兩碗“蛇羹”，臉越發白了幾分，不斷地搖著頭后退：“我不吃，我不會吃的，你……你別我……”

“你若是不吃，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云子姝漫不經心地一笑，“德妃娘娘是想被治罪？”

司徒雪咬牙：“我沒有欺君。”

云子姝但笑不語。

“殿下就當我胡說八道好了。”司徒雪努力把目從膳桌上移開，刷白的臉述說著此時的不平靜，“反正你都要走了，到了東幽之后，自會了解東幽皇族的習俗是什麼……”

“本宮今日只是想告訴德妃娘娘，人若想安分過好自己的日子，最好別存著害人之心。”云子姝慢條斯理地拿起湯匙，輕輕攪弄著面前的湯羹，“不管想惡心本宮，還是想嚇唬本宮，你都打錯了如意算盤，本宮的膽子比你想象中的大。”

說罷，徑自用湯匙舀了一塊“蛇”慢悠悠地送進里，邊吃邊作出評價：“味道鮮，質細膩有嚼勁……”

嘔！

司徒雪驀地捂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冷月轉頭看著狼狽逃竄的影，撇了撇：“就這點本事，還整天不安分，也不知哪來的底氣。”

云子姝優雅地了，放下湯匙，起走了出去，看見司徒雪正趴在花圃旁吐得那一個天昏地暗，幾個宮戰戰兢兢伺候在一旁，顯然不知所措。

云子姝安靜地看了片刻，輕輕嘆氣，突然覺得沒勁兒，對手實力太弱，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回府吧。”淡道，舉步往外走去，“午后沒什麼事，可以待在府里好好休息。”

一年到頭應付這些破事兒，連大年初一都沒個消停。

云子姝想著，也許該學著修養，畢竟如這般如花似玉的年紀，本該做個優雅端方、溫善良的小仙……角一，抬手了自己的臉。

好吧，溫善良的小仙大概是做不了，不過修養還是有必要的。

…

司徒雪好不容易止住反胃的覺，得知云子姝已經離開，狠狠松了口氣，隨即虛弱地問道：“帶來的東西還在嗎？”

“還在。”一個宮小聲回道，“要理了嗎？”

“統統拿去丟掉！”司徒雪厲聲命令，說完忍不住又生出惡心的覺，覺渾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別……別再讓我看見那些臟東西！”

“是。”

司徒雪了手里的帕子，惡狠狠地著云子姝離開的方向，暗道大雍嫡公主云子姝本就是個怪！妖！

難怪皇帝不喜歡。

不過這個子確實可怕的，司徒雪暗暗想到，連蛇都敢吃，到底是什麼東西投胎而來？上輩子一定不是人！

司徒雪在外面站了好久，直到宮把那些東西全部理干凈，且屋子里熏了香，再也聞不到那子餃子和蛇羹的味道，才轉走進寢殿，略微疲地在榻上坐了下來。

閉上眼，越想越覺得云子姝是個難纏的子，去了東幽之后，姐姐會是的對手嗎？或許應該提前做一些準備。

“來人！”

宮恭敬地應聲：“娘娘。”

司徒雪道：“今天大年初一，大雍有沒有規矩不可以召貴宮？”

宮遲疑：“娘娘想見誰？”

“吳家嫡孫吳靜儀。”

“娘娘是東幽來的和親公主，貿然召見吳姑娘，只怕會引起太后不滿。”宮小心勸說，“宮里耳目眾多，娘娘行事還是小心為好。”

德妃臉沉了下來，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的芒，云子姝為人太過狡詐心狠，必須提前做好籌謀，給自己的姐姐爭取一些助力。

跟云子姝為敵的吳靜儀是最佳人選。

吳靜儀作為陪嫁媵的人選已經定了下來，還有一個是榮王府的寶珠郡主，不過云寶珠太過沖，不了大事，只能在吳靜儀上下功夫。

除了吳靜儀和云寶珠之外，還有一個安國公府唐俏和顧家嫡……顧什麼來著？

“顧家嫡是什麼人？”

宮低眉垂眼地回道：“是賢妃娘娘的娘家侄，景王殿下的表妹。”

景王表妹？

司徒雪眼神一閃，很快問道：“如何？”

“奴婢不太清楚。”宮屈膝請罪，態度恭敬惶恐，“外面都說顧姑娘蕙質蘭心，才貌雙全，是皇城之中唯一可以跟魏姑娘相提并論的子，其他的奴婢不敢擅議。”

畢竟是賢妃娘娘的侄，且顧家勢力不小，小小宮誰敢擅議？傳到賢妃娘娘耳朵里，就能讓死無全尸。

司徒雪緩緩靠回榻上，想到此番由景王護送云子姝出嫁……眸心劃過一抹冷澤，似乎想到了更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