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嫡公主殿下看起來不太好對付,厲嬤嬤眉心微沉,忍不住思索著,也許們暫時該避其鋒芒,等回了東幽再說。
這里畢竟是大雍,鬧大了難免有仗著兵力欺大雍之嫌,若真的讓云子姝以“破壞兩國聯姻”為借口拿住,們更不好代。
大將軍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連皇后和司徒國舅家都忌憚,殺兩個嬤嬤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嚴嬤嬤和厲嬤嬤在嫡公主府跪足了兩個時辰,跪得兩條劇痛難耐,臉慘白,疲力竭,起時搖搖晃晃……哪還有半分來時的威風凜凜?
疲憊不堪之下,自然沒有力再教嫡公主規矩,們更怕再有什麼需要“親自掩飾”的規矩,能把們這條小命都折騰掉。
于是兩個時辰跪完之后,兩人就借著不適為由,急匆匆告辭離開。
云子姝跟司滄用了午膳,得知東幽使臣們已經去了館驛住下,兩位嬤嬤出了公主府,很快也由軍護送著去了館驛。
“東幽兩位嬤嬤來者不善,一看就是得了背后主子的授意。”冷月云子姝沏茶,“不過殿下也不是好欺負的,真是以為咱大雍嫡公主是柿子?”
冷霜語調寡淡:“們明日應該還會再來。”
“來就來唄。”冷月不屑,“奉旨而來的兩位嬤嬤敢不聽們主子的命令?不過東幽那位大將軍王看起來有氣勢的,應該不會做們的靠山吧。”
云子姝語氣淡淡:“應該不會。”
司滄淡道:“東幽大將軍王皇甫離淵,年輕時跟著皇帝東征西伐,立下不功勞,是東幽皇族唯一一位異姓王爺。”
云子姝道:“之前聽你提起過他。”
司滄點頭:“皇甫離淵手握三十萬兵馬大權,卻不參與任何一派的黨爭,皇族多親王權貴想要拉攏他,甚至后宮嬪妃及其背后的家族也跟他示好,皆無功而返。”
“一個異姓王手握重兵,皇帝當真一點都不忌憚?”
“不會。”司滄語氣平靜,“至表面上不會。”
不管這位皇帝心里是怎麼想的,只要言語行上沒有表示出忌憚,那就足以被看作是對大將軍王的信任。
“既然如此,”云子姝淡淡一笑,“冷霜,把今日發生在公主府里的事,一五一十給那位大將軍王和使臣們知道,記得要得不聲,別讓人誤以為本宮是個告狀的子。”
“是。”
“的重點一定是兩位嬤嬤在嫡公主府趾高氣昂,狐假虎威,沖著嫡公主大呼小,以下犯上,并屢屢拿皇后人。”云子姝喝了口茶,揚淺笑,“就說本宮對聯姻一事已經生了退怯之心。”
“是。”
云子姝起走到窗前站著,聲音平靜而漠然:“我想知道,這位大將軍王對皇后邊的嬤嬤會作何置。”
皇甫離淵很快用行告訴了答案。
兩位嬤嬤在館驛里跟侍們同住,兩人去嫡公主府時氣勢十足,回來時臉蒼白,虛,看起來一副神不濟的樣子,比連續數日長途跋涉還要疲憊。
大將軍王側的近衛偶然看見,若有所思地盯著看了幾眼,晚間打水給主子泡腳時,順勢就把兩位嬤嬤狀態不佳的況提了一。
“神狀態不佳?”皇甫離淵皺眉,表不怒而威,“們今天不是去了嫡公主府?什麼時候回來的?”
“午時就回來了。”
皇甫離淵淡問:“沒人去問問是什麼況?”
“沒有。”近衛低眉回道,“兩位嬤嬤是皇后那邊的人……”
皇甫離淵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滿著懾人的迫:“不管們是誰的人,此番本王是為了迎親而來,若有誰破壞兩國聯姻,本王饒不了。”
“是。”
“差人去打聽一下,看今日在嫡公主府究竟發生了何事。”
“是。”
作為大將軍王的近衛,不但武功高強,腦子也好使,他沒有直接去兩位嬤嬤面前問,而是換了黑勁,出了館驛就騎馬往城方向而去。
約莫一炷香時間之后,近衛去而復返。
“兩位嬤嬤去了嫡公主府,踏進門之后就極為傲慢地表明是奉了皇后旨意教導未來太子妃規矩,還對嫡公主府的管家說了一句‘宰相門前七品’,意思是說就算是奴才,他們也是皇后邊的奴才,嫡公主理該對們敬重三分。”
皇甫離淵洗漱泡腳之后坐在榻前看書,聞言神一沉:“這是跑到大雍耍威風來了?”
“聽說們還沖著嫡公主大呼小,態度很是倨傲。”近衛皺眉,“不過兩位嬤嬤都是皇后的人,太子又是皇后的兒子,按理說,皇后命人管教自己的兒媳婦也不算什麼大事,王爺若是手,皇后會不會生出不滿?”
“皇后管教自己的兒媳婦,本王管不著,但兩位嬤嬤以下犯上,惡奴欺主,卻不得不罰。”皇甫離淵漠然說道,“此事若是鬧大,必然有損東幽皇族的威嚴,本王必須給嫡公主一個代。”
“是。”近衛點頭,“王爺打算如何置們?”
“不能耽誤初九趕路。”皇甫離淵沉須臾,“傳本王之令,每人掌三十,并派人把這個消息遞到嫡公主府去,好好給嫡公主賠個不是。”
“屬下這就去辦。”
皇甫離淵沒再說什麼,待近衛離去,他放下手里的書,不發一語地靠著錦榻,想著太子司滄和云子姝的事,英眉目顯得幽深難測。
聯姻一事表面上是為了結兩國之好,實則才是東幽皇族紛爭的開始。
針對司滄的人皆是有奪位之意的各大親王府,還有支持各大親王府背后的朝臣勢力,明爭暗斗紛涌而來,不知他能不能從容應對,而針對云子姝的則是覬覦太子妃這個位子的人,其中包括太子的生母,當今皇后和的娘家司徒國舅府。
東幽之行,這位嫡公主殿下又是否有足夠的應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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