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殿是太子和太子妃親后住的地方。”香蘭站在一旁,恭敬地回話,“不過太子和您尚未親,為了避嫌,太子今晚可能會歇在書房。”
云子姝皺眉:“書房?”
“是。”香蘭低聲回道,“太子還要召傅將軍和皇甫公子議事,未說晚上就寢之事。”
云子姝微默:“皇甫公子就是大將軍王皇甫離淵的兒子?”
香蘭點頭:“是。”
“他多大了?”
“今年剛及弱冠。”
“為人如何?”
“宮外都傳皇甫公子是皇城里有名的小霸王,桀驁不馴,目中無人。”香蘭回道,轉頭讓月瑩給殿下倒杯水過來,復又接著說道,“不過皇甫公子一功夫盡得大將軍王真傳,整個皇城年輕一輩男子有人是他對手,誰惹了他不高興,想揍誰就揍誰,所以沒幾人敢招惹他。”
云子姝了然,暗道確實是個小霸王,說好聽點是鮮怒馬,年意氣,可在對手看來,無非就是仗著父親的勢力肆無忌憚,逞兇霸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若是得罪的人多了,說不定就會埋下禍患。
殿熏了香,床榻被褥上亦縈繞著一淡淡的清香味,云子姝聲音越發疏懶了些:“他就沒有得來的朋友?”
“世家公子們平日里都有來往,但跟誰好,奴婢倒是不太清楚。”香蘭笑了笑,“脾氣這些都是外面傳得比較多的,宮里也常有人議論,聽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了解一些,但更深一些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云子姝嗯了一聲。
“皇甫公子生得好看,就算脾氣不好,皇城世家貴也有好幾個欽慕于他,所以關于他的傳聞會多上一些。”香蘭解釋,“可是為大將軍王的兒子,他份到底貴重,沒有人敢過多議論他的私事。”
云子姝理解,傳聞歸傳聞,不管是桀驁不馴還是目中無人,畢竟都只是脾氣方面的事,無傷大雅。
可是平日里跟什麼人來往,結什麼樣的朋友,經常去做什麼事……私底下調查的人絕對不,一般沒有人會蠢得把這些放在明面上討論。
尤其是在宮里做事的宮人更不敢公然討論,稍有不慎,輕則挨打,重則丟命。
月瑩端著水走過來,恭敬地呈給云子姝。
云子姝接過來喝了一口,淡淡問道:“除了皇上之外,東幽皇族哪幾位親王實權較大?”
“秦王,魏王,肅王,晉王。”香蘭回道,“這四位王爺權力大,王府顯赫,在朝中各自都有著無法忽視的影響力。”
云子姝轉頭看一眼,眼底浮現一意外之:“本宮問的這些,你都可以說?”
“奴婢在外面不敢說,但太子殿下有代,不管公主您想知道些什麼,奴婢都必須知無不言。”香蘭屈膝一禮,語氣越發恭敬,“您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問,宮里的事也可以。”
云子姝眉眼微:“說到宮里……聽說東幽有位非常得寵的卦妃娘娘?”
“是。”
“現在依然得寵?”
香蘭想了想,正說道:“卦妃娘娘并不是尋常的寵妃,而是皇上和皇后都很信任。”
“沒孩子?”
“沒有。”
“這位卦妃為人如何?”
“卦妃娘娘平日里深居簡出,很見人。”香蘭道,“的寶香殿也只有幾個心的人伺候,很安靜。”
云子姝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淡道:“司徒家嫡司徒婉是個什麼樣的子?”
“司徒姑娘和平樂長公主之舞郡主被并稱皇城雙姝,司徒姑娘琴棋書畫樣樣通,舞郡主刀劍槍锏無所不通。”
刀劍槍锏無所不通?
云子姝面上浮現訝異,“看來這位小郡主還是個中豪杰。”
“舞郡主確實不同于一般大家閨秀。”
云子姝暫時問得差不多了,靠著床頭沉默了一會兒,香蘭和月瑩低眉垂眼站在一旁,須臾,冷月開口:“我們殿下剛到東幽,對很多事都不了解,東幽皇族若有什麼需要格外注意的習俗忌,還請兩位多多提醒著,切莫讓殿下出了錯。”
香蘭連道不敢:“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和月瑩一定好好侍奉公主。”
“公主殿下早些歇著吧。”月瑩笑了笑,“或者奴婢去請太子過來——”
“不用。”云子姝阻止,“暫時不用打擾他。”
“是。”
司滄剛回來,這會兒應該很忙,云子姝不想打擾他,不過長途跋涉趕路到底消耗神,縱是練武之人也需要好好休息,養蓄銳。
云子姝正想著是否應該讓司滄今晚早點休息,抬眼卻看見他從殿門外了進來,姿頎長拔,宛如一柄未出鞘的寶劍,任何時候都帶著強烈無法忽視的迫。
司滄手里端著兩個托盤,托盤上放著蓋子蓋住了湯盅,香蘭和月瑩連忙走過去接過托盤,把盤上的食一道道放在桌上。
云子姝眉梢一挑,起走了過去。
“殿下了吧。”司滄轉頭看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你不是去忙了嗎?”
司滄抬手屏退侍,挽著云子姝的手在桌前坐下:“其他事晚點理,先照顧好殿下要。”
云子姝抬眸看他:“今晚還要與人議事?”
司滄點頭:“你先睡,我子時之前回來。”
“你今晚睡哪兒?”
“偏殿吧。”司滄道,“明日不用起得太早,我吩咐他們不許打擾殿下睡覺。”
云子姝挑眉:“抵達東幽第一天就睡懶覺?”
“除了棲殿的下人,其他人都不會知道。”司滄說著,補充一句,“就算知道了也跟他們無關,誰敢笑話你,殿下就打回去。”
云子姝輕笑:“行,太子殿下給的底氣,我不用白不用。”
司滄見笑得開心,也跟著笑了笑:“晚上吃點就行,吃多了積食。”
“明天有什麼安排?”
司滄緩緩搖頭:“明早殿下睡到自然醒,用過早點之后我陪殿下在府里逛逛,悉一下太子府的布局,這兩天好好休息,準備初九的親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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