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皺眉:“們應該是你的妾室……”
“們不是。”司滄斷然拒絕,“東幽世家那麼多,沒必要讓大雍貴在后院占據那麼多名額。”
武帝聞言沉:“倒也對。你以后要登基,三宮六院嬪妃眾多,大雍那幾個子一旦了后院,難免多生事端。”
司滄沒說話,他不擔心生什麼事端,以后也不會有什麼三宮六院,那些世家貴想嫁給誰就嫁給誰,跟他無關。
武帝淡問:“你想把們賜婚給誰?”
司滄語氣淡漠:“顧輕和唐俏二人賜給沒有實權的勛貴之家,讓們過日子就,其他兩人隨意。”
武帝做了這麼多年皇帝,心深似海,跟滿朝文武打了不知多道,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顧姑娘和唐姑娘可以稍微許個好一點的門庭,以后好好過日子,另外兩位嫁給屠夫或者臣都不重要,是生是死也無所謂。
武帝緩緩點頭,沒打算在這種小事上多做計較,“還有其他的事?”
“此前我跟皇甫離淵談過的條件,希皇上和皇后能遵守約定,以及初九的親大禮,我不想鬧出什麼幺蛾子。”司滄語調平靜而漠然,“你讓我回來做儲君,我可以答應你,你想讓東幽為天下霸主,我也能替你做到,甚至尋遍天下名醫讓你多活兩年,有生之年說不定還可以看到東幽一統天下。”
武帝聽他這番話,眼底浮現一抹異,語氣卻帶著幾分質疑:“這麼短的時間之,你能做到?”
“我在大雍這麼多年,大雍朝局如何,朝中誰人可用,皇帝的弱點是什麼,太子是個資質愚鈍的廢,大雍皇帝真正中意的儲君是誰,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司滄語氣平靜,“想要對付大雍,不費吹灰之力。”
當今大陸,六分天下。
以東幽最強,西面與大雍相鄰,武帝年輕時對大雍也生出過吞并的心思,奈何力不從心,吞并周邊幾個小國已經用了長達十年時間,對付大雍不僅僅需要兵力碾,還要足夠充裕的國庫支撐,以及一國之君的龍健壯。
可惜東幽除了兵力之外,常年戰爭導致國庫空虛,最近幾年才稍稍恢復了一點元氣,他這個皇帝龍亦是一日不如一日,征伐大雍仿佛了此生再也無法完的憾。
大雍南面是南齊,疆土和國力跟大雍不相上下,雖國君覬覦著大雍南部那幾塊富庶之地,卻始終不得其門而,這些年兩國之間小規模的戰事沒消停過,卻也從未真正分出個輸贏。
除了東幽、大雍和南齊之外,其他三國分別是西疆、楚國和漠北。
其中漠北儼然已經了東幽的附屬國,東幽當年條件所限,未能徹底將之吞并,但漠北這些年因為皇族導致國力漸弱,一直楚國欺,無奈之下只能獻出跟東幽北邊境接的廣袤草原,來尋求東幽的庇護。
那片大草原如今是東幽飼養戰馬的最佳基地。
武帝心知肚明,以東幽如今的實力真想征伐天下其實并不容易,征伐一個大雍或許可以做到,然而想在幾年之為天下霸主,卻無疑是癡心妄想。
不過他不會潑冷水。
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野心是好事兒,就算他有生之年無法看到東幽為天下霸主,也樂于看到自己的兒子為一個雄心的君王。
“看來當年把你送到大雍的決定是對的。”武帝面上浮現欣之,“妃說你有大帝之姿,必須經過一番殘酷的磨礪,才能鑄造出最強悍的意志和鐵骨——”
沒等他說完,司滄已漠然轉離開。
“你不去拜見你的母親?”皇帝在后開口,“這些年很想你。”
司滄頭也不回地出殿門,甫一踏出殿門,宮人侍衛就齊刷刷跪了一地。司滄未曾理會,帶著他一貫的冷漠離開了大正宮。
大雍暗影閣訓這麼多年,他早已心如鐵,當年被丟棄的真相司滄沒心思去追究,對這對帝后二人亦無怨恨,然而他也絕無興趣去跟誰扮演母子深。
他們是愧疚也好,自責也罷,亦或者只是意圖掌控他而做做表面功夫,司滄都沒空陪他們演。
晚間皇帝再次在宮中設宴招待大雍使臣,司滄沒有進宮,而是在太子府書房聽戶部、吏部兩位大臣做兩部事務做一些陳述,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讓這兩位大人心里直打鼓。
武帝強撐著出席宮宴,跟景王和辭簡單議了親之事,席間觥籌錯,其樂融融,看起來當真是兩國友好一派和諧的場面。
然而當景王不經意地說起親大禮之后便將率使臣離開的話題時,武帝詫異:“這麼快回去干什麼?景王和公子不遠千里而來,怎麼也要在東幽住上一段時間,讓朕好好招待一下諸位使臣,驗一下東幽的風土人。”
景王笑著婉拒:“多謝皇上好意,不過小王有事在,還需早點回去復旨。”
他已經完全不去想父皇讓他殺司滄的事了,因為本不可能做到,就算僥幸真做到了,他只怕沒辦法安然離開東幽。
武帝淡淡一笑:“公子的想法呢?”
辭轉頭看向景王,溫潤謙恭地說道:“景王殿下,隊伍長途跋涉難免疲倦,多休息幾日也無不可。”
景王皺眉:“父皇等著我們回去呢。”
“不在乎這一日兩日。”辭淡笑,“何況回去的時候都是騎馬,速度會比來時快得多。”
景王聞言,縱然心里不悅,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能點頭:“既然如此,就多留幾日吧,讓隊伍休息好了再走。”
武帝端著酒盞,想到司滄說的那句太子是個傀儡,而這位景王護送嫡公主出嫁,是否意味著他才是大雍皇帝心里屬意的儲君人選?
當晚,武帝擺駕儀宮。
皇后率一眾宮人出來迎接,武帝一眼就看出心不好,心中了然:“皇后在為太子之事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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