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幽來的那位嫡公主直接住進了太子府？”司徒國舅府里，年約十六七歲的子坐在琴房里，抬頭看著眼前侍，“有人見到了太子？”

侍低著頭回話：“那位嫡公主昨晚就住進了太子府，而且聽說太子殿下居然是跟大雍嫡公主一起回來的……奴婢未曾見過太子真容，但國舅爺昨晚半夜回來之后就大發雷霆，說大將軍王糊弄他，欺人太甚什麼的……”

十六七歲的子正是國舅府嫡司徒婉，正如的名字一般，容貌清麗婉約，給人一種端莊優雅的覺。

一襲淺藍裝襯得姿纖，氣度高貴孤傲，如綻放在枝頭的白梅。

然而此時聽見侍說的話，的臉卻緩緩沉了下來：“婚事已經確定了？”

“是。”侍小聲說話，“聽說初九就大婚了。”

司徒婉垂眸盯著眼前的七弦琴，指尖落在琴弦上，半晌沒有上一下：“父親為什麼說被大將軍王糊弄？”

“奴婢不太清楚。”侍神越發不安，“不過方才宮里傳旨，皇后派人召大雍那四位陪嫁媵進宮，大抵是有話要說。”

司徒婉抬眸：“召進宮？”

“是。”

“有沒有打聽一下是為了什麼事？”

侍搖了搖頭：“奴婢剛聽到這件事，皇后娘娘派去的轎子這會兒剛接了人，正往宮里去呢。”

剛接了人？

司徒婉計算著時間，忽然站起：“更，我也進宮。”

“是。”

為國舅府的嫡長，當今皇后的親侄，司徒婉在帝都的份比起公主也不遜多，并且得了皇后特許，任何時候——只要宮門沒有落鑰，司徒婉隨時可以進宮見。

東幽尚武，司徒婉雖是個子，卻自小學習騎，這會兒騎馬進宮自然比那幾頂轎子快了許多，司徒婉命人先去備馬，則換了一簡單便利的裳，出門翻上馬，很快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進了儀宮，司徒婉恭恭敬敬地給皇后請安：“姑姑。”

“婉兒？”皇后見到來，面上泛起笑意，“過來坐。”

“多謝姑姑。”司徒婉走到皇后側坐了下來，低著頭沉默不語。

“太子回來了。”皇后語調帶著些許漠然，“可惜與本宮不親。”

“姑姑不用難過，表兄流落在外多年，剛回來這會兒，跟皇上和姑姑還都是陌生人呢。”司徒婉聲安道，“況且緣關系抹不掉，待以后得久了，表兄看見姑姑對他的好，自然會明白姑姑一片慈母之心。”

皇后輕輕點頭：“希如此吧。”

“姑姑。”司徒婉垂眸，“那位大雍嫡公主長得可好看？”

“好看有什麼用？能當飯吃？”提到云子姝，皇后臉一冷，面上盡是不喜，“婉兒別擔心，太子妃這個份早晚還是你的。”

司徒婉沉默不語。

姑姑這般反應，是不是證明那位嫡公主確實長得好看？比還好看嗎？琴棋書畫樣樣通，擅騎？有自保能力？

司徒婉眼底劃過一抹郁，安靜地看著自己搭在膝上的雙手。

“大雍跟東幽的聯姻是太子自己提的要求，為了兩國好，皇上暫時也不能跟大雍使臣撕破臉，所以云子姝可以暫做一段時間太子妃。”皇后握著司徒婉的手，輕輕拍了拍的手背，“待大雍使臣離開，太子真正融東幽皇族，慢慢的，他會看見東幽貴們的好，也一定會同意讓你主太子府。”

司徒婉沒說話，有一種不安的覺，這位剛從大雍回來的太子可能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如果他好拿，姑姑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妥協，開始明明說好的，只要大雍嫡公主順利抵達東幽，太子愿意回來，就把大雍公主降為側妃，然而……

“婉兒。”皇后注意到心不佳，有些愧疚，“本宮也不是哄你，但太子態度確實強，不過你放心，就算太子妃之位是云子姝的，東幽將來的皇后之位也必須是你。初九大婚的親大典有多隆重，來日你的封后大典一定比之更隆重十倍。”

司徒婉輕輕點頭：“若是太子表兄不喜歡我，姑姑也不用強求——”

“皇后娘娘。”宮人走進來，屈膝稟報，“大雍四位郡主到了。”

“婉兒，你去殿避一避。”皇后吩咐，“稍后本宮跟們說話，你認真聽著，也許其中有人可以為你所用。”

司徒婉稍稍訝異，有人為所用？意思是大雍來的這幾位也會窩里斗？

“是。”司徒婉站起，朝皇后行了個禮，轉走去殿。

皇后正了正表，語氣威嚴：“讓們進來吧。”

“是。”

不大一會兒，吳靜儀、云寶珠、顧輕和唐俏四人，在宮人引領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椅上的皇后，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皇后打量著眼前四人，不知道是故意存著下馬威的心思，沒有開口讓人起，而是淡淡說道：“知道本宮傳你們進宮是為了什麼？”

“請皇后娘娘明示。”

“太子即將大婚，他要迎娶的人只有大雍嫡公主云子姝，其他人無福進他的太子府。”皇后語氣平靜，帶著幾分漠然，“所以本宮會給你們四人重新指一門婚事。”

四人大概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聽到皇后這句話，也并無太大反應，低眉垂眼地聽著，沒人說話。

“不過在指婚之前，本宮有件事想問問你們。”皇后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以茶蓋輕刮著茶沫，致的護甲折出寒冷的澤，“東幽使臣去大雍迎親時，本宮派去兩位嬤嬤負責教導嫡公主和你們規矩，可是這兩位嬤嬤不見了……本宮很想知道，他們為何不見？”

顧輕斂眸不語。

唐俏安靜跪著。

吳靜儀皺眉，正要開口說話，旁邊云寶珠已搶先一步開口：“皇后娘娘，嚴嬤嬤是死在嫡公主邊侍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