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大吉,宜嫁娶。
云子姝天沒亮就被香蘭和月瑩二人了起來,兩人邊道恭喜,邊帶著浩浩侍:“殿下今日是新娘子,冠霞帔新嫁娘,一定要做東幽最的太子妃。”
云子姝抬眼去,前面幾位侍手里捧著洗漱用,站在后面的幾位則分別捧著冠霞帔,金釵玉佩,各式各樣尊貴華麗的頭飾,一個個臉上都泛著喜氣洋洋的表。
“洗漱之后,奴婢們給殿下梳妝打扮,換冠霞帔,等外面喊吉時到,殿下就要坐上十六抬花轎繞城一周,讓整個皇城的子民都見識到太子娶妻的風儀仗,然后直達太子府。”
“十六抬?”云子姝微訝,“不應該是八抬大轎嗎?”
“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香蘭垂眸笑道,“原本按照皇族規矩,十六抬花轎只有皇上娶妻封后時才可以用的規格,不過這次太子鐵了心讓全東幽皇城的人都見證他的大婚,以及讓人知道他對太子妃您的態度,所以跟皇上要求用了十六抬的規格。”
云子姝沉默片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司滄的心意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如此逾越禮制的決定,不但皇帝同意,東幽那些禮們居然也不反對?
花轎用了十六抬,那其他的儀仗呢?顯然也會相對應地全部改規格。
云子姝心有些復雜,此生得一郎君如此,絕對是上輩子……哦不,上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梳洗打扮,更換裝,描眉上妝。
心靈手巧的侍們開始忙活起來,一貫冷有威儀的云子姝這會兒就像牽線木偶,由著侍們擺弄。
時間一點點過去。
冷月站在一旁,看著明艷奪目的云子姝,眼神里盡是驚艷之:“殿下今日絕對是天下第一人,誰都無法蓋過殿下的彩!”
云子姝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一襲大紅嫁的子,瑩潤朱微微彎起一個淺笑弧度。
香蘭正在給上花鈿,外面一個侍匆匆而來:“迎親的來了!太子殿下到了!”
繡著凰的紅毯從主院一直鋪到大門方向,司滄著一襲紅喜服,姿筆頎長,容俊矜貴,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前所未有過的耀眼芒。
“太子殿下好俊……”
“不但長得俊,還特別有氣勢!”
“太子殿下跟太子妃當真是天生一對。”
“是啊是啊,我還從沒見過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今日大喜,侍們也難得放開尊卑,一個勁地贊著新郎新娘,眾多侍此起彼伏的驚艷贊嘆聲中,司滄穩步走到屋外:“太子妃好了嗎?”
“好了好了!來了!”
今日同樣著一襲氣派服飾的香蘭和月瑩一左一右扶著云子姝走出來,司滄抬眸就看見一襲冠霞帔眉目絕艷生輝的子,冰玉骨,容明艷,傾國傾城。
司滄后還跟著幾位迎親的年輕公子,其中就有一位皇甫凌天,見著云子姝,他劍眉一挑:“太子妃當真是仙下凡,麗不可方。”
傅南川笑道:“容貌對于太子妃來說不值一提,太子妃上最可貴的是其他子沒有的氣度。”
奚風不愧為太傅家子嗣,不疾不徐地說道:“貌與智慧并存,兼才出眾,氣度卓絕,跟太子殿下乃是天生絕配。”
云子姝不在意他們一個個打趣,徑自看著司滄,眼底有傾瀉。
司滄眼底清晰地流出喜悅之,走到跟前,徑自打橫把抱起:“新娘子腳不能沾地,我抱你出去。”
“太……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喜娘連忙開口,“按照規矩,應該是太子妃的兄長背著出去……”
“無妨。”司滄聲音平靜卻霸道,“孤的妻子,只有孤可以抱。”
云子姝靠在他臂彎,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太子殿下威武。”
冷月聞言,連忙跟著附和一句:“太子殿下威武!”
其他侍笑著說道:“太子殿下威武!”
于是東幽最隆重的一次太子娶親儀仗就此開始,在一聲聲恭喜和吉利話中,太子親自抱著自己的新嫁娘走出館驛,放坐進奢華的花轎里。
十里紅毯鋪滿地,從館驛鋪至皇城一周,直達太子府,街道兩旁鑼鼓喧天,皇城街道兩側皆張燈結彩,掛滿了大紅燈籠。
熙熙攘攘的人群,駐足看熱鬧的城民。
前方八匹高頭大馬開路,一喜袍的太子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氣度尊貴卓絕,往日冷峻的神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沉穩中泛著幾分不太明顯的笑意,對于一貫寡淡的司滄來說,這已經是他表現出來的最大喜悅緒。
皇族剛被找回來的太子如此清俊出塵的容,讓跑到酒樓或者茶館中看熱鬧的姑娘們傾慕不已。
“沒想到太子殿下長得這麼好看,比起旁邊那幾位迎親的世家貴公子竟還要出幾分。”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一個子輕聲說道,“便宜了那位大雍嫡公主。”
“別看如此隆重的親儀式,我估著這個太子妃做不了多久。”
“怎麼說?”
“皇后不喜歡唄,今日太子府大門外可是準備了隆重的進門儀式。”
“皇后中意的兒媳婦是司徒婉,你們說,若司徒婉看到太子親這一幕,不知會是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跟太子素未謀面,想要的不過是太子妃的名分罷了。”
靠窗的幾個子閑閑議論著,帶著幾分羨慕和看好戲的語氣——羨慕大雍嫡公主嫁給如此俊的太子,以及等著看司徒婉的反應。
浩大的儀仗隊不疾不徐地繞著皇城走了一周,圍觀之人不計其數,整個帝都城百子民都見證了這個隆重非凡的親大禮。
傍晚時分,花轎終于綿延抵達太子府大門外。
門外低眉垂眼站著十六名宮人,大門前石階下,赫然擺著個長約一丈寬三尺的火盆,火盆上架著一塊已被燒紅的鏤空鐵板,過鏤空的鐵板,可以清晰看見火盆里炭火燒得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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