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面的劍拔弩張不同，司滄像是知道皇甫凌風一人便足以控制大局，連出去看看的意思都沒有，從拜完堂過來就一直留在新房。

侍端來了幾道膳食，司滄和云子姝坐下吃了一些，原本按照規矩，晚間喜娘還要進來說一些喜話，撒桂圓蓮子，給新郎新娘結發。

然而因為中途出了下毒一事，喜娘一直待在外面沒敢進來。

們總覺得太子殿下太過可怕，一點都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百權貴私底下多有議論，說太子剛回來，絕無可能讓五大家族真心效忠，更無掌握實權的本領。

雖有尊貴份，可因為失蹤太久，宗親權貴私底下看不起他的人很多，議論已經從各府主子口中蔓延至下人，所以們難免會聽到一些，不過從來不敢把聽到的話放在心上。

今晚接下來，才知傳言不可盡信，甚至錯得離譜。

侍們傳了膳就候著，直到兩人用膳結束，掌儀站在門口請示了一句，司滄才開口：“進來。”

走進來，后跟著臉盤白皙圓潤一臉福相的喜娘和眾位侍，

喜娘屈膝行禮：“恭請太子和太子妃共坐床沿。”

司滄挽著云子姝的手走進室，在床沿坐了下來。

掌儀捧著玉盤跪地，喜娘從玉盤上拿起剪刀，各取了司滄和云子姝一縷發系了個同心結，隨即剪下來放在玉盤上。

放下剪刀，喜娘退后一步跪下：“恭喜太子、太子妃喜結連理，祝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冷月、冷霜、香蘭、月瑩以及眾多侍們跟著跪下：“祝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起來吧。”云子姝面上泛起一笑意，“今日棲殿所有人各賞銀十兩，喜娘和掌儀加倍。”

侍們高興，再次恭喜：“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孤曾說過，棲殿里所有人以后只認太子妃為主子，伺候好太子妃，聽太子妃吩咐辦事就是你們職責所在，辦好了不會虧待你們。”司滄語氣冷漠，“若有人吃里外，做出不該做的事，死都是便宜了你們。”

侍們齊齊叩首：“奴婢們不敢！”

“行了。”云子姝開口緩和氣氛，“大喜之日不立規矩，這些留著以后再說也不遲。”

香蘭等人跪著，心知肚明不管這些話留在什麼時候說，棲殿里所有服侍主子的人都不能存有毫叛主心思，否則絕對會死無葬之地。

太子提前告知他們，是告誡他們別生出心思，萬一真有人走錯一步，那就不是幾句警告，而是直接見了。

“退下吧。”

“奴婢告退。”

眾人魚貫告退，數十人一起退出去，殿很快又恢復一片安靜。

紅燭搖曳，燈火和。

氣氛好似突然就變得旖旎了起來。

司滄轉頭看著云子姝，燈火下，子容明而艷，漆黑的眸子著水漾澤。司滄眸漸深，長臂一把帶進懷里，不自地低頭吻著的瓣，好的讓人貪，司滄心頭被滿滿的充實包圍。

只覺得這一刻，他的人生才圓滿。

云子姝微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司滄低沉的聲音已在耳畔響起：“我讓人先準備銀針和料？”

銀針？

云子姝回神，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刺青一事明晚再說。”

玉溫香在懷，司滄若能繼續抵抗就不是正常男子了，他狠狠地親了一記，隨即打橫把云子姝抱了起來，舉步走進殿。

大紅帳幔緩緩垂落，約映出兩人疊的影。

“司滄。”云子姝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不穩，“我想沐浴。”

司滄作一頓，緩緩垂眸看：“沐浴？”

“嗯。”云子姝點頭，“我們是不是應該沐浴之后再睡？”

司滄微默，隨即輕笑：“是我疏忽。今天太累了，應該泡個熱水浴緩解一下疲乏。”

親是最累人的事，尤其是新娘子，從早上被折騰到天黑，冠霞帔則矣，可那麼重的冠戴上一整天，滋味大概只有自己才知道。

司滄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自責，云子姝卻笑道：“們已經在池子里放好了水，我們去洗個鴛鴦浴，然后就寢如何？”

鴛鴦浴？

多麼好人的一個詞匯，司滄角微揚：“嗯。”

把從床上抱起來，司滄像是抱著生命里最重要的珍寶，低眉間，眼底藏不住深：“總覺自己在做夢。”

“你夢見過這樣的場景？”云子姝揚眉。

司滄微默：“經常夢見。”

天天想，月月想，年年想……而今終于夢想真，司滄只覺這是上蒼對他的眷顧。

“我讓們進來伺候。”

“讓們進來干什麼？”云子姝眸子一挑，漆黑瞳眸里閃爍著盈盈笑意，“你不能伺候？”

司滄心頭漾，又忍不住擔心：“萬一我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就不用把持了。”云子姝表微妙，忍不住手住他的臉，“我們已經了親，難不你還打算為誰守如玉？”

總覺得他對親好像沒有什麼概念似的，難道不知道了親就是夫妻，可以正大明地行周公之禮？

司滄于是定定看著片刻，角微揚：“那為夫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落，再一次把抱起來，轉往浴殿走去。

云子姝安靜地靠在他臂彎，忍不住琢磨著“為夫”兩個字，忽然覺還不錯。

“司滄，你是‘為夫’，那我是什麼？”云子姝勾，“妾？”

司滄親了親的臉：“你是我的殿下。”

云子姝：“……”

“永遠都是，這個事實不會改變。”司滄聲音帶著堅定執著的意味，“以后還會為皇，全天下的皇，也是為夫一個人的皇。”

云子姝沉默地看著他，忽然開口：“司滄，你以后應該會為天下最英明神武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