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妃鐵了心，不愿讓太子府多一個人？”司徒婉咬，極力克制著自己的緒，不讓眼睛里的淚流出來，“一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嗎？”

“司徒姑娘。”云子姝沉靜開口，“子的芳華確實蹉跎不得，你應該跟司徒國舅好好說說，讓皇后或者你的母親盡早給你安排婚事，別耽誤了大好年華。”

司徒婉攥著帕子的手忍不住收，角的笑意看著有些蒼白：“多謝太子妃關心，可是我……”

“嗯？”

“我沒有太子妃的勇氣。”司徒婉低眉，神略顯落寞，“如臣這般份，姻緣從來不由自己做主，太子妃殿下……”

云子姝正想說什麼，卻見司徒婉忽然跪下：“臣求太子妃大人有大量，給臣一個容之。臣保證不會跟太子妃爭寵，以后一定尊敬姐姐，用心服侍姐姐，還請姐姐——”

“司徒姑娘這是干什麼？”云子姝皺眉，語氣染了幾分淡漠，“大家閨秀做出這般姿態并不好，有損司徒姑娘才氣度，還請起來吧。”

司徒婉搖頭：“如今東幽皇族各大世家都知道臣是太子的人，不會有人愿意娶我的——”

“這是在干什麼？”一道沉冷的聲音倏然響起，瞬間打破眼前僵持的局面。

云子姝看著走過來的司滄，頗有些意外：“太子殿下不是去書房議事嗎？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司滄皺眉，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以前不是一直名字嗎？怎麼突然間這麼生疏？”

云子姝語氣淡定：“太子殿下份尊貴，威儀濃重，妾不自地敬畏臣服，不敢直呼太子名諱。”

司滄角一，轉過頭，沒什麼緒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司徒婉，正好對上含弱和委屈忍的眸子，四目相對，司徒婉匆匆垂下頭，聲音楚楚人：“見過太子殿下。”

司滄態度冷漠疏離，不發一語。

“司徒姑娘想進太子府。”云子姝蹙眉，簡單陳述來龍去脈，“可是之前太子分明警告過我，若輕易答應讓別的子進府就絕食，我焉敢自己做主？所以這會兒正為難呢。”

冷月抿忍笑。

“有什麼好為難的？”司滄語氣冷漠，“太子府的主子只有一個，其他阿貓阿狗豈是想進就進得來的？不管是誰，只管拒絕便是。”

阿貓阿狗？

司徒婉臉刷白，晃了晃，一臉傷的表。

“如果你真把其他人弄進了府，我就殺了。”司滄看著云子姝，語氣冷峻充滿著肅殺意味，“你應該不想看到太子府里沾染太多的腥氣。”

云子姝為難：“妾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如此跟司徒姑娘解釋，可是——”

“沒有可是。”司滄強地打斷了的話，“就算柱亡，以死威脅，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我……”

“只要不是死在太子府，就與你無關。”

云子姝默了默，垂眸應下：“哦。”

“回府了。”司滄拉著云子姝的手，轉離開，“以后不必再應付這樣的事，浪費時間。”

冷月和冷霜安靜地跟在兩人后，深以為今日的太子殿下著實冷峻霸氣，帶著渾然天的威，氣度比起真正的一國之君也毫不遜。

夫妻二人漸行漸遠，徒留司徒婉獨自一人孤零零跪在地上，僵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小姐。”兩個侍連忙上前把扶起來，語氣小心翼翼的，“太子剛見小姐第一次，還不了解小姐的為人和才華，以后一定會——”

“以后？”司徒婉攥著手，語氣冷憤怒，“以后是什麼時候？你們知不知道再過一個月我就滿十七歲了？子過了十七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明白嗎？”

在云子姝面前稱自己十七歲，只是想使對方生出些許愧疚，然而云子姝本不認為自己奪了屬于旁人的份——太子妃之位本該屬于司徒婉，云子姝就是個竊賊！

可沒有一點為竊賊的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拒絕讓進太子府，連側妃都容不下。

司徒婉站起，目沉地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面上再無一一毫弱之態。

雖然視線里早已不見兩人影，卻像是看著仇人似的，眼神里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

“司徒姑娘會偽裝，比的妹妹道行高得多了。”云子姝和司滄一路步行出宮，邊走邊旁若無人地閑聊，“太子殿下對沒一點覺？”

司滄不滿地看一眼：“殿下要把我推給別人？”

“不會。”云子姝語氣從容，“我跟說得很明白，太子會絕食，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司滄擰眉：“絕食？”

“嗯。”

司滄默了默，行吧，這也算是個正當的理由。

“奢太子妃的位置已是不可能，們現在退而求其次，想占據一個太子側妃的份。”云子姝揚，“這確實是一個暫時忍的好辦法，只要能順利進太子府，有皇后和司徒家在，往后想翻其實并不難——至他們以為不難。”

皇后和司徒婉的想法再正常不過，站在們的立場上，一個異族來的公主固然尊貴，卻也敵不過東幽本土的世家貴。

何況這個貴還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可是們對司滄和云子姝了解得太，沒有做到最重要的一點——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對自己了解得深，卻沒去了解對手，如此就容易輕敵。

輕敵是大忌，可以讓們輸得一敗涂地。

司滄對皇后和司徒婉的想法并無興趣，沉默片刻，開口說道：“午后讓傅家姑娘和皇甫凌風的妹妹進府陪陪你，你們認識一下。”

云子姝嗯了一聲：“們二人如何？”

“跟你應該能合得來。”司滄道，“傅家和皇甫家兒都習武，手不俗，也比一般姑娘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