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意識不到。
云子姝同意這句話,并吩咐:“冷霜,你去打聽一下。”
“是。”冷霜轉離開。
云子姝在園子里逛了逛,沒過多久,邀約的舞郡主、皇甫楚楚和傅南溪先后而至,且傅南溪還帶了一個庶妹傅寧。
云子姝命人把茶案搬去花廳,并準備上好的茶水點心。
命令吩咐下去沒多一會兒,冷霜回來了,“王安嫻昨晚回去挨了訓斥,被王大人打了兩耳,并被罰不許吃飯。王大人命什麼時候得到太子妃的原諒,什麼時候才可以吃飯。”
冷霜的回答一向言簡意賅,能概括大致意思就行。
事實上,王尚書訓斥的語氣非常震怒,甚至連著王夫人一起被狠狠地責罵了一通,嚴令今日之必須得到太子妃原諒,否則母二人一起關閉,斷食斷水。
王夫人連夜給兒準備了賠罪的禮,并再三叮囑一定要把態度放低,太子妃若打左臉,就把右臉也過去,逆來順就好,堅決不能有半分反抗。
王安嫻滿心不愿,卻也不敢反抗父親的意思,昨晚狠狠地大哭過一場,后在母親苦口婆心的勸說和解釋下,才終于明白自己做了多蠢的事,答應早上親自來賠罪。
云子姝嗯了一聲,神平靜毫無波瀾:“所以賠罪是礙于其父親所,而并非自己意識到錯了。”
“姑娘家的眼皮子終究淺了些,看不見風向變化,沒有長遠的危機。”東陵嫣平靜地說道,“吏部尚書固然是高,底下員門生不,各方勢力爭儲時極力拉攏,然而生死榮華到底掌握了君王手里——只要君王不是懦弱無能的傀儡皇帝,收拾一個尚書不過是早晚的事。”
王安嫻得罪的是太子妃,來日太子登基,太子妃就是皇后。
吏部尚書在朝中爬滾打這麼多年,豈能不懂君臣之道?
“六公主雖然深居簡出,但看問題比一般人深刻得多。”云子姝有些訝異,“看來你也是人不可貌相。”
東陵嫣赧然一笑:“在皇室,懂得分辨局勢是最基本的保命之道。”
云子姝眉眼微:“那你不妨說說,如果本宮和皇后為敵人,最終誰贏的幾率大一些?”
“敵人?”東陵嫣眉心微皺,“太子妃和皇后真的會為敵人?”
若皇后主求和,太子妃也不愿意退讓一步?
“不是敵人,也會是陌路之人。”云子姝聲音平靜而堅定,“總之不可能為一家人。”
一個狠心丟棄親生子的人,不管份有多尊貴,都不能稱之為人。皇后既然做了這件事,那就是主斷絕了這層母子關系,不管以后是示弱求和還是使出什麼別的手段,都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如果云子姝不曾參與過司滄的年事,不知道他曾經歷過怎樣的殘酷對待,也許會看在緣關系上,努力撮合皇后和司滄,全他們的母子之前。
可是云子姝參與了,親眼見到司滄一次次掙扎在死亡邊緣,數次踏臨鬼門關,上那一道道足以致命的傷痕讓銘記在心。
司滄這輩子不可能跟皇后敘母子,因為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云子姝也絕不會從中做和事佬。
“如果真的為敵人,目前來說,太子妃占據的優勢更大一些。”東陵嫣說道,“因為太子對您一心一意,太子背后有皇上支持,有大將軍王支持,而皇后后只有司徒家。”
司徒家遠遠不是大將軍王的對手,連抗衡之力都沒有。
云子姝笑了笑:“所以你應該懂得如何抉擇。”
“是。”東陵嫣點頭,“我知道該如何抉擇,但是請太子妃明白,我的抉擇其實無關要,決定不了任何人的敗。”
“這不重要。”云子姝轉往花廳方向走去,“我只是不喜歡邊來來去去都是有異心之人,即便這些異心之人并不能占到什麼便宜,我依然希們能聰明一些。”
東陵嫣安靜地跟一并往花廳方向走去,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對云子姝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是個眼里不進沙子的子,強剛直,沒有模棱兩可那一套,是非黑白分得很清楚。
與此同時,也不喜歡與人拐彎抹角,玩弄心計,言行舉止坦坦,讓人心生敬服。
東陵嫣思索片刻,緩緩開口:“請太子妃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云子姝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此時的花廳里,除了吏部尚書之王安嫻之外,皇甫楚楚、傅南溪和戚舞三人正聚在一起閑聊,面帶笑容,氣氛輕松,看起來一個個心都不錯。
孤零零坐在一旁的王安嫻,境看起來就格外尷尬。
云子姝剛踏進花廳,不遠又有人來報:“太子妃,戶部尚書之羅姑娘登門拜見。”
云子姝淡道:“今日來者皆是客,直接把人引過來就行。”
“是。”
王安嫻看見云子姝,急促地站起,連忙吩咐左右把帶來的禮都奉上:“太、太子妃……”
云子姝挑眉:“王姑娘也來湊熱鬧?”
“對……對不起……”王安嫻臉漲紅,一副愧又惶恐的樣子,語調也明縣局促不安,“昨日多有得罪,臣今日特來賠罪,還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云子姝淡淡一掃。
王家兩個侍手上都捧著錦盒,里面裝著什麼不關心,也沒什麼興趣。
云子姝只是淡問:“你今日過來,司徒婉可知道?”
“司徒婉?”王安嫻不解,“……知道什麼?”
“王安嫻跟司徒婉一直不太有集。”皇甫楚楚開口說道,“吏部尚書以前是王一派的人,王安嫻跟王兒燕郡主好,對于司徒婉倒是有幾分不太看得上的意思。”
帝都權貴之間也存在著鄙視鏈。
有實權的員看不上帶姻親,連帶著他們的兒也看不上空有富貴卻無實權的姻親之。
昨日王安嫻的辱罵不過是替晟世子不甘,覺得太子歸來搶了東陵晟的機會,倒并不是為了替司徒婉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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