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姝轉頭看了司滄一眼,司滄表冷淡,顯然并無興趣弄清誰是主謀誰是從犯。
“誰是主使,對我們來說都已不重要。”云子姝淡淡一笑,“回宮之后皇后應該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只管照實了回答,本宮沒什麼可懼的。”
東陵嫣蹙眉:“太子妃對卦妃娘娘沒一點好奇?”
“有。”云子姝說道,“不過那點好奇暫時并不足以促使我去做些什麼,況且再過幾天或許就可以見面了。”
當年丟棄司滄時,不管是皇帝皇后還是這位卦妃娘娘,都不了干系,不過司滄對此完全漠然視之,不怨不恨亦沒有不滿,云子姝自然也不會給自己加戲。
可是不怨不恨不代表就要原諒他們,有些人永遠不值得原諒。
“以后有機會再說吧。”云子姝語氣平靜,“若有必要見面,那麼早晚都會見到。”
“嗯。”東陵嫣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今日來太子府一趟我很開心,多謝太子妃殿下款待。”
說著,認認真真地朝兩人屈膝行禮,告退離開。
“這位六公主不錯,年紀雖不大,卻是個聰慧的子。”云子姝著纖細的背影,“可惜生在了吃人的后宮,貴為公主卻也難免不由己。”
“護著六公主安然。”司滄打了個手勢,暗中便有黑人快速離去。
云子姝轉頭看他。
“是因為你才被卷其中。”司滄解釋,“既然對你沒敵意,那確保安然也是應該的。”
云子姝看著他,眉眼染了幾分笑意:“阿滄,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有人味了?”
司滄表微頓。
“冷酷無的暗影閣統領,以前可從來不會考慮這些細節問題。”云子姝手了他的臉,笑意溫,“這樣的變化很好,漸漸的多了一些溫,雖然表現得并不強烈,但聊勝于無。”
司滄目落下晶瑩的上,目深邃了些,“既然如此,殿下能不能給一些獎勵?”
“你要什麼獎勵?”
司滄不發一語地看著,眼神越發灼熱。
“湖廊上隨時有人經過,你這個太子殿下還是維持好穩重矜持的形象比較好。”云子姝笑著拒絕了他的要求,轉往寢殿方向走去,“回到寢殿關起門來,妾任你為所為。”
司滄聲音悶悶的:“在我們自己的府里,需要維持什麼形象?”
況且他從不在乎自己于外人面前的形象。
“你現在是太子,不是暗影閣統領。”云子姝淡道,“做事要符合一國太子的風度。”
司滄沉默片刻,緩緩點頭:“嗯。”
“冷月。”云子姝轉頭吩咐,“你去跟管事嬤嬤說一聲,世家小姐們都在園子里賞花,稍后讓從庫房里取一些致的小禮出來,小姐離開時每人送一份,希們今天都玩得開心。”
“是。”
司滄道:“殿下越來越有太子妃的風范了。”
“那是當然。”云子姝語氣淡定,“本宮就是要做得盡盡善,否則豈不是讓人挑著把柄在背后笑話?”
“沒人敢笑話你。”
“沒有敢當面笑話,不代表背地里不笑話。”
司滄轉頭看他,目愧:“我……”
“太子殿下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心,就算你機關算盡,還能堵住那些人的不?”云子姝不以為意地一笑,“何況這天底下的人就沒有不被人說的,九五至尊的皇帝尚且要忍非議呢。”
司滄輕輕嗯了一聲:“太子妃英明。”
兩人邊走邊聊,一步步往寢殿方向走去,男子軀頎長拔,容貌俊矜貴,子纖細秀,容傾城,儼然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嗯,閑聊時氣氛也輕松。
然而一踏進寢殿,所有的輕松霎時不復見,氣氛瞬間轉為旖旎人。
“姝兒……”司滄手一攬纖細腰肢,輕易就把人帶進了懷里,隨即低頭擒住的瓣,攻勢兇猛,霸道而蠱,毫不遮掩地滿足著自己早就蠢蠢的心思。
冷霜面無表地關上房門,如門神一般站在外面,謝絕任何人進,并做好了站兩個時辰的準備。
……
坐著馬車回到宮中,東陵嫣主去見了皇后,規規矩矩地行了宮禮之后,被皇后溫和地起:“快快免禮,辛苦了吧?坐下喝杯茶。”
“多謝皇后娘娘,兒臣不敢。”東陵嫣恭敬地低頭站著,絕不逾越。
皇后坐在榻上,見狀也沒過多勉強,很快開口問道:“今日去太子府的人不?”
東陵嫣實話實說:“是。”
“都有誰去了?”
東陵嫣一一陳述:“傅家嫡,奚家三姐妹,舞郡主,吏部尚書之,戶部尚書之,皇甫姑娘,司徒姑娘——”
“司徒姑娘?”皇后皺眉,表浮現不悅,“婉兒也去了?”
“是。”
皇后神微沉:“去干什麼?”
“司徒姑娘去給太子妃賠罪,說昨日之事是司徒霜的錯,不該錯怪太子妃。”東陵嫣低眉斂目,“之后跟我們一起坐下來喝茶聊天,沒發生別的事。”
皇后神沉,主去賠罪?誰讓去的?
司徒家這麼怕死嗎?昨日才發生那件事,今日就上趕著賠罪,生怕太子秋后算賬還是怎麼的?
皇后重重地擱下茶盞,嚇得宮人們一凜。
“太子妃有沒有為難婉兒?”
東陵嫣搖頭:“太子妃說來者是客,并未有刁難司徒姑娘的行為。”
“算識相。”皇后臉稍緩,“其他人對此怎麼看?”
“舞郡主倒是對司徒姑娘賠禮道歉的行為提出了質疑,認為并非真心,不過太子妃對此也沒說什麼。”
皇后冷哼:“那個戚舞真是個多事。”
“敵意最大的,可能要算皇甫姑娘。”東陵嫣低著頭,“似乎不喜歡司徒姑娘。”
皇后微默,想起昨日皇上賜婚一事,緩緩靠在榻上,嘆了口氣:“既然皇上已經賜了婚,婉兒做太子妃顯然是沒什麼希了。趙嬤嬤,你稍后讓人出宮去傳個話,請大將軍王妃進宮一趟,本宮與商議一下婚事,早點定下婚期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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