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姝抵達客院，司徒婉已經完全醒了過來，一走進去，立即就有三雙眼睛落到上，眼神毫不掩飾敵意，卻沒有人開口說話。

屋子里氣氛微妙。

云子姝走進室，看著靠在床頭的司徒婉，“司徒姑娘用這種方式達到目的，不覺得太過愚蠢？”

司徒婉額頭包扎著一圈布條，看起來傷了腦袋的樣子，聞言蹙眉：“太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

“明不明白是你自己的事，本宮不強求。”云子姝淡淡一笑，笑容里著幾分嘲諷，“云寶珠。”

云寶珠低著頭走進來，不敢抬起頭去看司徒婉。

云子姝道：“想說什麼可以說了，本宮只給你一次機會。”

司徒婉目微轉，看著神倉皇不安的云寶珠，心頭緩緩生出一種不祥預。

“司……司徒姑娘想在馬場謀害太子妃……”云寶珠臉僵白，語調抑，“讓我參與，讓我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制造馬匹失控，讓太子妃從馬上摔下來，可是我不會騎馬，我……我不知道有刺客的存在……”

東陵萱、東陵燕和東陵芷三人臉驟變，謀害太子妃？

“胡說八道！口噴人！”司徒婉緒突然激起來，“云寶珠，我哪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污蔑于我？”

“司徒姑娘稍安勿躁。”云子姝平靜地看著，嗓音冷漠如雪，“本宮今日過來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口供，也不是為了你承認什麼。就算沒有云寶珠，司徒家謀害本宮的罪名也洗不了。”

司徒婉臉蒼白：“太子妃為了對付我——”

“別倒打一耙。”云子姝冷冷打斷了的話，“意圖行刺我的那個死士來自司徒家，是皇后安排在令兄司徒煊邊的死士，司徒姑娘要否認嗎？”

司徒婉臉煞白。

“你以為死無對證，太子就拿你們沒辦法了？”云子姝緩緩搖頭，眼神憐憫地看著，“這些信息對太子來說很容易查到，任你百般狡辯，也無法改變鐵證如山。”

語氣微頓，云子姝接著笑道：“當然，就算沒有這些證據，就算你們司徒家抵死不認，也沒關系，只要太子認定這件事是你們做的，司徒家就逃不掉應有的懲罰。”

“這太荒唐了！”司徒婉不敢置信地看著，“貴為太子，就能為所為？”

“太子不但能為所為，還能屈打招。”云子姝揚眉，不無嘲弄地看著，“你以為本宮和太子很喜歡用跟你講道理？司徒婉，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太子妃……”

“本宮從來就沒把你當對手，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自量力。”云子姝嗤了一聲，毫不掩飾對司徒婉的不屑一顧，“這次司徒家得到任何下場，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話落，云子姝轉頭看向其他三人，嗓音冷漠如霜：“即日開始，任何人再敢對本宮無禮，當面挑釁的就當面掌，背后詆毀的別讓我聽到，否則以下犯上牽連到親族，別怪本宮心狹窄，心狠手辣！”

丟下這句話，轉離開。

“太子妃！”司徒婉急聲開口，“我從未有過謀害任何人的意思，還請太子妃還我一個清白！”

云子姝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徒姑娘。”云寶珠站得遠了些，小聲提醒，“太子已經帶著林軍，去……去了國舅府……”

什麼？

司徒婉一怔，臉上褪盡。

“太子妃！”反應過來之際，司徒婉再也不敢耽擱，急急從床上起追了出去，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太子妃！”

云子姝還未走遠，急之下的司徒婉跌跌撞撞追了上來，“太子妃留步！”

云子姝走到院門回，眼神平靜地看著臉慘白如雪的司徒婉，“司徒姑娘這是要認罪了？”

“刺客一事我真的不知道。”司徒婉咬著，低眉垂眼，蒼白的臉上浮現羸弱不安之，“臣……臣只是心里氣不過，想在馬場上給太子妃一點教訓，從不敢生出謀害太子妃的意思……”

“事到如今，司徒姑娘還是。”云子姝淡淡一笑，“沒關系，既然司徒姑娘不知，那幕后主使必然是你的兄長，我會讓太子把他帶去刑部大牢好好審問。想來司徒家的男兒鐵骨錚錚，應該得住刑部十八般酷刑。”

司徒婉猝然抬眸，眼神震驚：“太子妃一定要如此報復？”

“本宮最厭惡與人演戲。”云子姝眼底溫度一點點降至冰點，看著司徒婉的眼神著極致的憐憫與嘲諷，“司徒姑娘既然如此喜歡偽裝，喜歡扮無辜裝弱，大可以一直偽裝下去，看本宮與太子會不會對你心就是。”

這句話說完，顯然沒興趣再跟司徒婉多說廢話，決絕地舉步離開。

司徒婉站在院子里，一瞬不瞬地盯著離開的背影，緩緩攥了手，心頭一片怨毒。

云子姝！

你為什麼沒有死？你為什麼沒有死？

你要是死在馬場該有多好？

為什麼你的命就這麼大？

“司徒姑娘。”后傳來一個驚疑的聲音，“你真的想殺了太子妃？”

司徒婉僵滯地轉頭，沒有一波的眸子落在東陵燕臉上，不發一語。

“馬場上的刺客是你安排的？”東陵燕皺眉，“謀害太子妃是死罪，你不知道嗎？”

司徒婉冷冷道：“我沒有謀害！”

“太子已經帶著林軍去了國舅府……”云寶珠低著頭，表明顯不安，“此事只怕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司徒婉一步步走到面前，眼神沉如刀：“你出賣我？”

什麼？

云寶珠抬頭，對上冰冷沉的眸子，下意識地搖頭：“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是太子……太子殿下我的……”

“太子真的帶著林軍去了國舅府？”

云寶珠連連點頭：“我……我剛踏進書房，就聽到那位皇甫公子說……說先把人拿下，嚴刑拷打一番，等我離開書房，太子就帶著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