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寫完之后,云子姝折了起來,命冷月拿著:“讓隔壁那幾位大臣在上面署名。”
冷月應道:“是。”
云子姝轉往外走去。
“九妹。”云宸面期待之,“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里?”
云子姝淡道:“明天就可以了。”
云宸一喜:“當真?”
“沒必要騙你。”
云宸長長舒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再在這里繼續被下去了,被關了這麼多天,他才意識到自由是多麼可貴。
然而他也沒忘記,導致他被近兩個月的罪魁禍首是誰。
云宸站在殿門前,眼神平靜地盯著云子姝的背影,一袍還真是尊貴啊,前呼后擁,好不風。
云宸眼底漸漸滲出冷的澤,等他回到大雍,云子姝所有的謀都將無所遁形。
即便大雍實力暫時還不足以跟東幽相抗衡,但只要他們做足準備,云子姝回去搶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東幽若真敢跟強盜一樣蠻不講理,只會遭到天下人的圍攻。
到時候看他們如何收場。
云子姝走出東宮,帶著冷霜幾人回到寢宮,殿炭火燒得旺,甫一踏進殿門,暖洋洋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云子姝去大氅,走到榻前坐下喝茶,過了好一會兒,冷月才拿著信回來:“那幾位大人開始死活不愿意簽自己的名字,說景王沒去打仗,他們寫這封信就是欺君,不過屬下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乖乖寫上名字。”
云子姝接過信,漫不經心地檢查了一遍:“有了這封信,至可以牽制大雍半年。”
冷月一笑:“皇后娘娘智謀無雙,屬下佩服不已。”
云子姝剛讓別拍馬屁,抬頭就看見了外面一明黃掠過視線,淡道:“你們都下去吧。”
“屬下告退。”
“奴婢告退。”
司滄從殿外走進來,姿頎長拔,腳步沉穩,周流出渾然天的帝王威。
云子姝目落在他臉上:“奏折理完了?”
司滄緩緩搖頭,在側坐了下來:“年關將至,瑣事繁多,一時半會兒理不完。”
“這是云宸寫回大雍的親筆信。”云子姝把信擱在案上,慵懶斜倚在錦榻上,“你覺得父皇會不會懷疑這封信的真實?”
“應該會半信半疑。”司滄聲音沉穩,“不過就算懷疑,他也只會以為云宸從中做了手腳。”
“景王許久未歸,父皇確實會懷疑,有這封信送回去,他就會明白景王未歸的原因,恰好東幽確實對西疆興兵,這樣一來,可信度無疑增加了許多。”
司滄嗯了一聲,說了跟冷月一樣的話:“皇后娘娘智謀無雙,為夫佩服不已。”
“你跟冷月果然是師出同門。”云子姝角輕,表微妙,“連拍馬屁的話都一樣。”
司滄手環著,把下抵在肩膀上:“不管他信不信都無關要,不影響大局。”
一封信只是解釋了景王為何會滯留東幽未歸的原因,能打消昭明帝心里的憂慮,哪怕半信半疑,大雍君臣也會覺得事其實沒那麼嚴重,這無疑就能繼續麻痹大雍君臣的警覺,給子姝爭取更多的時間。
等腹中孩子出生,宮中一切安置妥當,就是大雍皇帝的死期。
“天氣冷了,年前沒什麼事可做,正好好好休息。”云子姝輕著腹部,眉眼多了幾分即將為人母的溫澤,“孩子越來越大,我覺他已經能聽懂我們說話了。”
司滄俯,把耳朵在腹部,安靜地著一個小生命的跳:“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起個名字?”
云子姝沉:“你覺得什麼好?”
司滄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讀書比我多,你起。”
云子姝失笑:“你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司滄抬眸看,眼神再認真不過,“你識字不是比我多?”
“你不是擁有前世記憶嗎?就算這一世讀書不多,以前讀的書也沒忘記吧。四書五經,文韜武略,帝王心,哪一樣難得倒你?”云子姝扶額,“再說你是皇帝,是東幽天子,這個孩子是你的兒子。”
“或許是兒。”
“兒也不錯。”云子姝道,“如果是兒,就東陵……”
“東陵慕姝。”
云子姝表凝結,緩緩抬眸將視線落在他臉上,第一次覺得司滄原來也是這麼……嗯,麻且俗氣。
“別跟我開玩笑。”云子姝語氣平靜,“起這樣的名字,當心兒長大了不認你這個父親。”
木梳?
怎麼想的?
司滄認真地想了想:“那就慕云?”
云子姝不發一語地看著他,眼神逐漸微妙。
司滄輕笑:“還是姝兒給起一個吧。”
云子姝擰眉,“曜。”
東陵曜。
“曜者,日也,愿我們的孩子坦明,如朝閃耀。”司滄緩緩點頭,“還是姝兒學識淵博,連給孩子起個名字都氣度不凡。”
云子姝沉默片刻,忽然悠悠挑眉:“司滄。”
司滄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此時的態度有些莫名的危險,眼底不由多了幾分戒備:“嗯?”
“本宮有孕這些日子,你憋壞了吧。”云子姝沉,“我記得達權貴都有一個不文的習慣,妻子有孕期間,通常都會安排一兩個通房侍妾,你這些日子就沒有想過……”
“姝兒明鑒。”司滄舉起手,語氣無比鄭重,“為夫從來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我覺得有這個想法很正常,作為一個賢惠的皇后,我甚至應該主替你安排周到。”云子姝想了想,“不然安排一次選秀如何?”
司滄連忙搖頭:“我還沒準備好接姝兒給我的休書。”
云子姝挑眉:“你的危機意識還強。”
“當然。”司滄親了親的臉頰,聲音不由自主地溫了幾分,“我隨時擔心姝兒會不要我,哪敢有別的想法?姝兒太高看我了。”
云子姝目盈盈:“司滄,你這副模樣若是讓大臣們看見,只怕真要罵我一句禍國妖后了,看把他們的皇帝禍害了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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