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探子帶來的最新消息讓滿朝文武都到心驚。
“辭護送太子的兵馬多達一萬?”昭明帝神一變,“怎麼這麼多人?”
“屬下探到的消息確實如此。”著煉的探子恭敬回道,“且隨行兵馬多是是訓練有素的鐵騎,跟去年護送嫡公主出嫁的護衛不太一樣。”
一萬鐵騎?
這樣的銳足以讓任何一個君王心驚跳。
昭明帝看向滿朝文武:“諸位卿怎麼看?”
“這一萬鐵騎應該不全是大雍的兵馬吧?”顧秋白轉頭看向跪在殿上的探子,“是不是還有東幽護駕衛隊?”
探子搖頭:“他們著裝整齊,服飾一致。”
“東幽皇帝和皇后娘娘可在其中?”
“未曾探到。”
隨著簡單的幾句對話落音,大殿上詭異地陷一片安靜。
昭明的面凝重,眼底浮現清晰的不安之:“辭這是想干什麼?一萬兵馬如果都是大雍的鐵騎……不,他麾下哪來這麼多鐵騎?”
“屬下回來之前已經讓另外幾名探子迎了過去,再過幾日就能把詳細的消息帶回來了。”探子低頭說道,“暫時的猜測判斷,那一萬鐵騎里應該有一大半是東幽的兵馬,如果他們的君王皇后都在其中,這些鐵騎應該是護駕而來,只是途中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穿了相同的服。”
“這不合常理。”朝中有大臣開口,“東幽兵馬強悍,皇帝野心,一直以來就給人一種強勢的印象,什麼時候膽小到連出使他國時護送的兵馬都需要偽裝掩人耳目了?”
魏丞相心頭微沉,難得的沒有開口。
足足一萬多鐵騎?
如果探子所言屬實,齊王派出去的死士本無法得手,除非云宸自己作死尋了個落單的機會。
“所以胡大人的意思是,這些鐵騎都是辭手下的人?”
“不,臣的意思是這些鐵騎極有可能都是東幽兵馬,而非公子麾下。”
昭明帝表微變。
“不過若東幽皇帝真的帶著嫡公主回來省親,安排一萬鐵騎護送也在理之中。”胡大人不知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昭明帝,“一國之君的安危畢竟容不得疏忽,只是……”
“只是什麼?”
“家軍還駐扎在邊關,如果這一萬鐵騎真的是東幽兵馬,那麼在他們越過邊境時就應該跟家軍接過,對方兵馬規模過大,首輔應該派人快馬加鞭送一份親筆信過來,細細稟報況才是。”
“胡大人說的沒錯,就算東幽皇帝沒有主告知,家軍也該提前了解清楚況才是,然而那一萬鐵騎已經越過了邊境,正往皇城而來——”
“回稟皇上,東幽兵馬尚未越過邊境。”
什麼?
昭明帝和滿朝文武齊齊一愣:“尚未越過邊境?他們走了多久?”
“二十多日。”探子回道,“屬下了解到,太子殿下嫌長途勞累,白天僅趕路三個時辰,其他時間都用來休息,且因為太子殿下坐的是馬車,所以即便他們是鐵騎護送,也無法避免地會耽擱行程——”
“這個逆子!”話未說完,昭明帝表一怒,“離開這麼久,好不容易回來了,他不抓時間趕路,竟如此磨磨蹭蹭浪費時日!一點苦都吃不了,他到底還能干什麼?”
大臣們連忙躬:“皇上息怒!”
雖然這麼說著,可他們心里對太子亦是不滿。
大雍君臣因為景王和太子逗留在東幽而每日擔憂,可太子卻如此荒唐,本不配做儲君。
遠在幾千里之外的云宸自然不知道他的父皇對他累積了多不滿,此時他也并不是真的安于而不愿趕路,甚至完全可以說,一天趕多路都不是他說了算。
因為他病倒了,得的是風寒。
八月已是夏末初秋,一場秋雨一場涼,前兩日正好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雨,太子殿下不小心就著了風寒。
為了他金貴的著想,辭下令休息三日,派了兩個親衛去最近的城里醫館抓藥,每天兩苦藥煎好了送到太子殿下榻前,看他皺著眉頭喝下去。
三日之后風寒卻不見好,親衛只能去把大夫請過來,給太子把脈之后繼續開藥,見他風寒加重,大夫把藥的劑量也加大了一些,又喝了三日湯藥,癥狀終于有所好轉。
可憐的太子殿下這一路奔波本就休息不好,飲食也沒有來時的致,跟將士們吃一樣的飯,喝一樣的水,習慣了養尊優的他怎麼得了?
就算被云子姝的這一年,飲食上至也沒怎麼寒酸過,沒想到好不容易解除可以回大雍了,這一路缺吃的卻如此糙,他不了了,前幾日干脆耍脾氣不吃。
辭也不理會,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往后這一路都是這樣的伙食,太子殿下不吃的那一份,可以省下來給別人吃,只是不知太子那貴的能得了絕食幾日?”
云宸起初不他威脅,后來果然每天的飯食都差不多,他又實在被得不了,只能勉強自己吃一點,再加上風寒,喝了幾日的藥,這兩天當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一臉蒼白虛弱之。
辭瞧著他大病初愈的樣子,自然而然地下令:“太子殿下還虛弱,多休息幾日。”
于是一場風寒輕輕松松耽擱了近十日,且出于太子的由頭,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每天的趕路時間也由三個時辰減到了兩個時辰。
隊伍慢悠悠地走著,太子累了就停下休息兩天,下雨了休息兩天,風太大了繼續休息兩天。
走走停停,一直到九月中旬才抵達邊境,除了東幽安排的護衛儀仗之外,辭終于跟候在邊境的棲凰軍匯合。
云宸這才意識到了幾分不對勁,冷冷質問:“辭。”
“太子殿下怎麼了?”
“一路護送我們而來的這些兵馬都是誰的?”云宸指著已經開始安營扎寨的將士,“他們不是你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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