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太子乃是正月初一誕下,且他出生當日,戰場上送來了第一封捷報,雙喜臨門,所以整個皇城都在傳太子是祥瑞,但太子是皇后娘娘生的,自然皇后也是祥瑞。”皇甫凌風笑了笑,端的是一派公子好儀,“說到這個,我們其實應該謝大雍,把帶祥瑞的公主嫁到了我們東幽,給我們東幽帶來了福祉,所以才能那麼快就吞并了西疆,如今的東幽版圖擴大數千里,都是皇后娘娘帶來的,這不是祥瑞嗎?”
這番話明著是謝,實則卻是嘲諷大雍君臣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只是不知道大雍這些愚昧無知的君臣們,能不能聽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昭明帝聽懂了,并用盡他這一生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沒有讓自己緒失控。
皇甫凌風興致地說道:“我相信有皇后娘娘和小太子的祥瑞之籠罩,東幽為天下霸主指日可待。”
天下霸主?
這四個字讓昭明帝和所有大臣臉齊齊一變,不約而同地看向皇甫凌風。
“皇甫公子說得好。”太后像是沒有察覺到周遭詭異的氣氛,兀自笑得開懷,“子姝確實是祥瑞,我都舍不得讓回去了。”
“母后說笑了,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子姝是如此,子也是如此。”昭明帝淡笑,“雖然朕也不舍,可們都肩負著維持天下和平的重任,讓大雍能跟東幽和南齊好,們姐妹功不可沒,朕一直記在心上。”
皇甫凌風挑眉,這是想告訴他們,大雍和南齊也結盟了?
太后淡道:“就算嫁出去了,子姝也依然是我的孫,誰都無法取得在哀家心里的地位。”
昭明帝眼底浮現沉怒,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麼,然后大殿就在眼前,他只能先引著東幽帝后進大殿,然后扶著太后的手上了丹陛,在龍椅和椅上落座。
司滄和云子姝作為貴客,坐在左側第一個位置,其他使臣依次落座,大雍朝臣則坐在右側。
自打見到云子姝第一眼開始,太后的臉上就始終浮著淺淺的笑意,那是欣悅的,高興的,釋然的,且帶著幾分期待的笑意。
反之昭明帝的臉上則始終泛著一層霾,讓人覺到了他的心糟糕到了極點。
“東陵皇,朕想知道景王怎麼沒跟著一起回來。”昭明帝轉頭看向司滄,著自己正視司滄的份,“他現在人在哪兒?”
即便已知道司滄的份不同往日,可昭明帝一時半會兒還是無法對他恭敬客套,因為這種覺讓他到屈辱憋屈。
他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什麼問題,就算司滄份跟以前不一樣又如何?云子姝是他的兒,司滄如今是他的婿。
他和司滄同為一國之君,尊卑不分上下,但長輩分還在,所以應該恭敬的人分明是司滄和云子姝。
“景王不適。”皇甫凌風解釋,“此事是我們做的不妥,此番來大雍也是為了跟云皇有個代。”
昭明帝皺眉:“不適?”
“對,景王隨家父去過西疆戰場,”皇甫凌風面不改,“雖立了大功,但不慎了傷,暫時無法承路上的車馬顛簸,所以還請云皇恕罪。”
昭明帝目落在司滄臉上,卻見司滄從頭到尾幾乎一句話不說,專心致志帶孩子,不知道那才一歲的孩子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花來?
“雖然景王了傷,可到底是大雍皇子,一直留在東幽不是長久之道。”魏丞相覷了一眼昭明帝的臉,轉頭看向司滄,“聽說景王喜歡上了東幽最公主,此事可是真的?”
“東幽最公主?”皇甫凌風不解,轉頭看向奚風,“東幽最公主是誰?”
昭明帝臉一沉,為東優幽武將之子,卻不知道東幽最公主是誰?
“子姝。”昭明帝看向云子姝,“云宸寫過一封信回來,說景王上戰場的目的是為了求取東幽最公主,此事你可知曉?”
云子姝緩緩點頭:“他寫信的事我知道,不過信上寫了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想,我無權過問。”
無權過問?
昭明帝想冷笑,景王和云宸先后抵達東幽,卻皆未能如期歸來,唯獨一封信出自云宸之手,告知了他景王沒有回來的原因。
然而他問了德妃,德妃說東幽并沒有最公主,南齊使臣奉命來大雍時也說了東幽沒有最公主,景王甚至本沒去上戰場。
所以,到底是誰在愚弄他?
大殿上氣氛有些凝滯,大雍朝臣們到這一不同尋常的氣息,神皆有些凝重。
最不影響的當屬司滄,他安靜地拿出一包方才在城剛買的新出爐點心,地給兒子喂了一點,對他們的談話似乎并無興趣。
“諸位請勿見怪。”云子姝察覺到眾人的目都落在司滄臉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打曜兒出生,皇上就對他寵若珍寶,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連上朝都要抱著,連滿朝文武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東幽皇族脈一向單薄,且命運多舛,皇上疼皇子也是人之常。”奚風淡淡一笑,“不過有了皇后,臣相信東幽皇室以后定會多子多孫,福澤綿延。”
“云皇。”魏丞相關心景王的程度并不亞于昭明帝,“景王殿下傷勢如何?不知何時可以安然歸來?”
司滄抬眸,聲音疏冷:“魏丞相如此關心景王,不如親自去東幽把他接回來?”
“云……云皇說笑了……”
“怎麼?”司滄聲音淡漠,“你不愿意?”
“當然不是。”魏丞相神一變,面上表尷尬,“作為臣子,若有機會去接景王回來,乃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更想知道景王傷勢究竟如何——”
“你可以親自去看看。”司滄低頭,給兒子為了口水,“若傷勢太重,丞相還可以去景王跟前侍疾,聊表忠心。”
魏丞相臉漲紅,心中大怒卻一點也不敢發出來。
讓他堂堂丞相去景王跟前侍疾?簡直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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