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雁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啟兒才三歲，也很乖，乖乖地喊：「姨姨」。

落地屏風後面，傳來段雲玨的嘟囔聲。

「是大世子還是小世子？」易今泠問。

「小的那個。讓他回自己的屋子去睡，偏不。粘人得很。」青雁笑著說。

正說話間，段雲玨趴下床，裡糯糯喊著娘親，繞過屏風來找青雁。

「娘親抱！」他邁著一雙小短，走到青雁面前，出一雙短短的小胳膊來。

青雁搖頭，說：「有客人呢。」

段雲玨又了眼睛，歪著小腦瓜去瞧人。他仰著頭先看了易今泠，視線下移看見啟兒，特別開心地說：「他比我還矮哩！」

「弟弟比你小。」青雁忍俊不。

段雲玨小腦瓜一轉，看見了灣灣。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朝灣灣小跑了兩步，跑到面前去，踮著腳角去瞧人。

灣灣有些尷尬，可又不好意思躲，搞得手足無措。

偏偏段雲玨特別認真地說：「姐姐好漂亮！你低低頭讓我再看看！」

本來乖乖的啟兒忽然跑過來，在灣灣和段雲玨之間，還推了段雲玨一把，他輕哼一聲，吐字不清地說：「不許欺負姐姐！」

青雁和易今泠相視一笑。

段雲玨覺得很委屈，他只是覺得姐姐很好看呀！離得近些可以看得更清楚呀！眼睛難道不就是用來看漂亮的東西嗎？

段雲玨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轉過頭向青雁，撒：「娘親，我也要漂亮姐姐！」

青雁笑著搖頭：「姐姐是不可能有了，妹妹倒是說不準。你既覺得灣灣姐姐漂亮，將他娶回來做夫人好不好？」

「好！」段雲玨認真點頭。

他還太小，還不懂娶回來做夫人是什麼意思。

可是灣灣已經懂事了，悄悄低下了頭。

青雁本是隨口一說，去沒想到多年後竟了真。

易今泠這次回來住了三個月，除了留在家中陪父母家人，就會和青雁作伴，有時是來湛王府，有時是和青雁在湛沅轉轉。

每每，段雲玨見了灣灣，都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著，甜甜喊姐姐。

這一日晚上，青雁將段雲玨纏著灣灣的事說給段無錯聽。

「……哎，我是真的喜歡灣灣。風兒子太冷了些，又總是跟著哥哥。阿玨呢，又粘人又皮。要是有個兒多好呀。」青雁托腮。

段無錯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他拍了拍側的床，說：「想要，得在床上要。」

青雁含著璀燃笑意的眸子將段無錯著，然後緩緩搖頭。

段無錯又慢悠悠地催了催：「花樣玩得多了，還是覺得在床榻之上最服帖。」

青雁還是搖頭。

段無錯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異，懷疑地向青雁。

青雁璀燃而笑，輕輕點頭。

段無錯既高興，又不高興。

七個月之後，湛王府又多了兩位小郡主。

兒繞膝的日子過得很快，也很滿足。

段無錯坐在搖椅上，看著兩個兒手拉著手，一起學走路，蹣跚朝他來走，心裡一片，又滿足。

兒就是比兒子乖很多，段無錯與青雁不是第一次做父母了，有了兩兄弟的經驗，如今照顧這兩個兒，遊刃有餘。

「是宮裡來的信嗎？」青雁從屋裡出來，看一眼段無錯放在膝上的信。

段無錯「嗯」了一聲，半晌才說：「太後去了。」

青雁怔了怔，倒也沒太大的意外。

當年，太后盲目信任興元王，差點害得帶兵支援段無錯的皇帝被害。從那之後，太后便一病不起。

青雁挨著段無錯坐下，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說：「咱們也有咱們的家了。」

我們都曾顛沛流離，羨慕地著別人一家人其樂融融。

可這世間的所有幸與不幸都是定數，熬過去，就能迎接姍姍來遲的幸福。

「一二一！走走走！往前走呀小短！」段雲玨掐著腰，指揮兩個妹妹學走路。

溫溫和暖暖本來專註地練習走路，聽見二哥哥的聲音嚇了一跳，小短一撇，就要跌倒。

「小笨蛋們小心呀！」

段雲玨話音還沒落，只見邊的一道影竄了出去。

雲段風及時在兩個妹妹跌倒前，拉住了們。

兩個小姑娘拍拍小脯，一前一後抱住了雲段風，咯咯笑著。

雲段風微微皺眉，小姑娘的，上還香香的，可他被前後夾擊，實在是覺得彆扭得很。

段雲玨在遠跳起來，高興地喊：「哥哥好棒！」

雲段風板著臉，不僅前後夾擊，耳朵還要忍著弟弟的聒噪……

「哎。」

他皺眉嘆氣。

著他們幾個的段無錯和青雁同時收回了視線，相視而笑。段無錯反手，將青雁放在他手背上的手牢牢握在掌中。

「對了，我可能要離開幾年。」段無錯忽然說。

青雁驚訝地著他。

一向被稱為無能庸君的皇帝，忽然決定出兵打仗一統天下了。

因為，他的兒長大了，別的國家虎視眈眈，幾次提出聯姻。也不知道是不是到花朝公主的影響，向來畏首畏尾的他，竟說「羿國絕不將子當聯和的貨」。

那，只能幹了。

他又沒什麼本事干不過。

怎麼辦？

那他只好在湛沅建了一座又一座的糖室，求他的阿九唄。

三年後，羿國統一十國，改國號為朝。

段無錯回來那一日，正好。

秋日的庭院，一陣風吹過，葉子落了一地。

青雁坐在以前段無錯常坐的那張藤椅上，拖著腮，含笑著庭院里的孩子們。

雲段風量比同齡人高了很多很多，十歲，已經是個翩翩年郎了。他站在樹下，悟他的劍道……

溫溫和暖暖乖乖坐在灣灣邊，學刺繡。

灣灣十三了，已是豆蔻好時。

段雲玨坐在兩個妹妹後，他可不學刺繡，他只想盯著灣灣瞧。

大白和小白年紀大了，總是趴著曬太。

段無錯推開院門。

青雁回頭，眸中霎時盛滿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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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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