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老夫人怒氣沖沖的進來。
這個時候沖上門,確實于理不和,但是當聽到綰寧要宮為妃的消息,哪里還能坐得住。
事急,再也顧不得了。
這才火急火燎的上了門。
心中都已經想好了,國公府就這一個脈,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保住綰寧。
絕對不會讓綰寧宮。
若是皇帝年輕康健,也便罷了。若是綰寧和皇帝投意合,也沒說的。但是這兩樣都不沾,怎麼能忍。
這個時候綰寧宮,得到的,無非就是富貴,還有尊貴的份。
但是這兩樣國公府都有,實在沒必要賠上綰寧一生的幸福。
對于綰寧,國公府是有愧疚的。
雖然綰寧從小沒有養在他們邊,但是作為國公府唯一的脈,老夫人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跳火坑。
吳氏守在前廳,一見老夫人來,趕忙迎上去:“姨母,你怎麼來了?”
這一問,老夫人更是氣不打一來。
手中柱著的龍頭拐杖使勁的往地上跺了跺,眉頭狠皺著:
“我怎麼過來了,你說我怎麼過來了?
吳霜,你就是這麼待我的孫的?
這麼多年,我自認為對你還算照顧,也問心無愧。
你說你心中有恨對綰寧不好,我作為人,可以理解。但是,你居然要把推火坑,你安得什麼心。
我老婆子今日來,就是來表個態,我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絕對不會讓綰寧宮。”
老夫人氣壞了,一見吳氏就是一頓劈頭蓋臉。
吳氏一聽這話,當即眼淚便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
“姨母,冤枉啊,我怎麼可能把綰寧推火坑呢?
皇后娘娘發的帖子,寧兒和瀾兒一起赴宴,陛下見到了綰寧對上了心,是陛下要娶寧兒,我一個婦人又能如何?”
吳氏哭得好不可憐,說出的話也有理有據。
宋老夫人一時噎住,再說不出指責的話。
吳氏見狀,趕忙扶著宋老夫人坐下。
了淚,說道:“姨母稍安勿躁,圣旨已下,急也沒有用。”
宋老夫人一聽到這句圣旨已下,心中又是一陣堵的慌。
這件事確實棘手,若是其他人,就算是皇子,國公府也是能爭一爭的,偏偏是皇上。
就算嚯出命去,也不一定能改變事實,而且一個不好,還會把整個國公府都搭進去。
老夫人無力地垂下頭,心中涌起一悲涼。
國公府一脈,忠勇為國,到最后卻連一個孫都保不住。
吳氏見狀,眼睛轉了一圈,“姨母,你別難過。
你想的我都知道,宮中那種地方確實兇險,你擔心寧兒也是有的。
但是現在事已定局,我們都沒有辦法,還不如想著如何保護寧兒更為重要。”
宋老夫人抬頭,往吳氏看過來。
吳氏:“我上回的提議,不知姨母想的如何,這件事還是要盡快提上日程,把寧兒瀾兒都認國公府的干孫。
有了國公府的庇佑,阿貓阿狗也不敢欺辱了綰寧。
綰寧宮,代表的就是蘇家,蘇府也不會讓欺負。
還有瀾兒,馬上就要嫁恒王府了。
們兩姐妹互幫互助,一定能讓綰寧在宮中站穩腳跟。”
宋老夫人原本還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但是吳氏這話一出,當即想到上一回在國公府時,綰寧說的那些話,立馬警惕起來。
開始覺這件事不對勁的地方,開口道:
“你讓寧丫頭過來,我要親自問。”
吳氏心里咯噔一下,腦中想了想,往老夫人走近了一步,開口道:
“本來這件事我是不預備說的,但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瞞了。
姨母,實不相瞞,進宮這件事,是綰寧自己愿意的。”
宋老夫人雙眼瞪大,一臉驚訝的表。
“怎麼可能?怎麼會?寧丫頭絕對不是慕虛榮之人。”
吳氏趕道:“不不不,姨母你誤會了。
姨母聽我說完,寧兒并不是為了宮中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恒王殿下。”
老夫人皺眉:
“怎麼又和恒王有關了?”
吳氏臉上出一些尷尬的表:
“事是這樣的,寧兒心悅恒王殿下,卻不能嫁恒王府。
如今可以宮,這個傻孩子想著可以幫幫恒王也好。
我看著肯定不能讓如此,便想著事已至此,進宮也好,沒準還能走出新的路,要不然一心掛在恒王上可怎麼得了。”
吳氏說得有模有樣,一臉痛。
宋老夫人冷眼看著吳氏:
“當初恒王要娶綰寧,是你口口聲聲說不會讓綰寧嫁恒王府。現在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我實在是看不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說不讓嫁的是你,現在覺得憾的也是你,你口中究竟哪一句話是真的。”
吳氏一下愣住。
事突然,只顧著解決眼前的事,把這件事給忘了。
原本打算的是,希老夫人照顧綰寧的緒,不去深問這件事。
能讓綰寧安安穩穩宮,等宮之后,一切塵埃落定,就隨意了。
但是忘記了上一回為了讓蘇雨瀾嫁恒王府,騙了老夫人。
現在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吳氏跪下,哭得一臉委屈:
“姨母,冤枉啊,那時候我確實對姨母瞞了瀾兒心悅恒王的事實。
但是我不知道寧兒也心悅恒王。
是后來,賜婚的圣旨下來,我才知道。
但是那時候圣旨已下,知道也沒有用了,要不然我是萬萬不會拆散們的。”
吳氏哭得真切,恨不能把心肝都挖出來的模樣。
老夫人現在半點都不信的鬼話。
在沒有見到綰寧之前,沒有再多說。
又念在吳氏是綰寧的母親,沒有和爭論。
老夫人不聲,開口道:
“那你現在準備如何?”
吳氏:“姨母,這件事不是我想如何便如何。
陛下想讓寧兒宮,我又能如何呢?
只能希寧兒自己能想開,在宮中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
至于恒王,時間久了也就忘了。
寧兒還年輕,肯定能生個一兒半的,到時在宮中,也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人各有命,我們都沒有辦法。”
老夫人不想再跟廢話:
“寧丫頭在哪里,讓來,我要聽聽是怎麼說的。”
吳氏面難:
“姨母,現在見面,是真不合適。
宮中旨意剛下,之后又來了許多的賞賜。
這個時候姨母見,實在是不太好。
總歸也不差這一兩日,等過幾日我讓綰寧去國公府見你可好?”
老夫人心中憋著一口氣,怎麼能等這幾日:
“那你說的院子在哪里?
我去見也是一樣,只要小半個時辰,我跟說說話,立馬就走。在你的府中,只要你不說我們不說誰知道。”
吳氏:“姨母,你這可真就難為我了。
府中人多眼雜,現在更是多雙眼睛盯著。
萬一出了差錯,害的可是寧兒,我也是為寧兒著想。
而且寧兒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世,姨母也不好說。
這幾日我想想怎麼把事實告訴。”
看吳氏一直在推三阻四,老夫人已經知道這件事一定有貓膩。
今日是見不到了,等幾日也不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
事到了這里,確實急也急不來,只得開口道:
“明日讓寧丫頭來,若是明日不來,那我老婆子只得穿著誥命服,進宮面圣了。”
吳氏聽著眼皮直跳,知道老夫人做得出來。
只能答應:“是,姨母,我一定安排。”
心中想著,今日一定要好好“教教”綰寧。
說錯了也不怕,反正有恒王擋著,大不了到時候,就推說綰寧不好意思說真實的原因。
而且,吳氏不認為綰寧一個孩子,會和老夫人討論喜歡的男子這種事。
一時,心中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宋老夫人得到了確定的回答,沒再停留。
由張嬤嬤扶著,回了國公府。
只等著明日綰寧來了,再細細問。
這蘇府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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