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若聽著這話，一瞬間覺心里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

半夏是從小跟著綰寧一起長大的，十多年的主仆義，知比不上，而且半夏忠心也看得出來，綰寧信任，也說得過去。

但是自己才來沒多久。

雖說當職兢兢業業，但也從未想過會和半夏一樣得到同等的對待，在這一刻，說不是假的。

有些無措的了手，低下頭，立在一旁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綰寧坐下。

剛剛綰寧一句：們是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給了老夫人說出這件事的勇氣。

這件事，事關重大，一旦說出口，覆水難收。

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后果，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但是綰寧現在，明明有爹有娘有妹妹有親人，但是說，最信任的，卻是兩個丫鬟。

說明什麼，說明的親人都不足以讓信任，說明，在蘇府是排的。

這更堅定了老夫人要說出真相的心。

老夫人后，張嬤嬤為老夫人順了順氣，又遞上了一杯茶。

老夫人喝了一口，看向綰寧，開口道：

“這件事，聽起來匪夷所思。

但是卻是事實。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便直接告訴你：

你，是國公府的孩子。

你的父親不是蘇長榮，而是我兒宋淵，也就是說，你是我的親孫！”

為了讓綰寧容易接，老夫人一字一句，說的極慢。

只是說到這句親孫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停下了聲音，無聲的泣著。

但是卻不敢哭出來，忙用帕子了淚，眼睛看向綰寧，

的眼中帶著擔憂。

不知道綰寧會是什麼反應，怕嚇著。

老夫人注視著綰寧，見綰寧聽完之后一不，從椅子上站起來，子微微往前傾。

后張嬤嬤看見這一幕，趕忙拉住老夫人，搖了搖頭，扶著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忍住心底的緒，緩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綰寧畢竟還小，需要給時間，慢慢適應，也需要給時間緩和。

綰寧沒有說話，也沒有作。

但綰寧后的半夏和杜若卻是紛紛震驚。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怪不得剛才老夫人會說那一番話。

這件事，確實是一件天大的事。

半夏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家小姐的父親是宋淵，那小姐的母親，還是吳氏嗎？還是說另有其人？

其實說起來，小姐和吳氏真的一點也不像，跟老爺也一點都不像。

那如果自家小姐的母親另有其人，又是誰呢？……

半夏搖了搖頭，聽到這個消息，更多的是喜悅。

從小跟綰寧一起長大，知道綰寧在蘇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若是能離蘇府，那是一件太值得高興的事了。

半夏看向綰寧，也有點怕綰寧接不了。

畢竟這種事，說出去并不太好聽。

哪怕是國公府的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一個。

以后怕不得被人指指點點，說份來歷不明。

半夏眼中出心疼。

前廳中，大家都不說話。

時間仿佛靜止。

朝從窗口落進來，過窗欞落下一格一格的影。

影中有細小的微塵浮，提示著這畫面并非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夫人終于忍不住了。

輕緩的開口：

“寧丫頭，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有什麼話都可以說。

我知道這件事對于你來說很難接。

你有委屈有怨恨，我也都可以理解。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或者你有什麼想法打算嗎？

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如果你還想做蘇家的大小姐，那這件事我以后只字不提，外人不會知道。

你還是蘇家的大小姐……”

綰寧起，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的話戛然而止，沒有再說下去。

“寧丫頭……”

綰寧的目，直直的落在老夫人的上。

“這是真的嗎？”

老夫人重重的點頭：“是，真的。

脈之事，斷斷不敢胡言。”

綰寧眼中出一釋然的表：

“如果是真的，那我很高興。”

老夫人看向張嬤嬤，兩人皆是一愣。

隨后老夫人臉上出高興，最后又變了心疼。

這是遭遇了什麼，才會在聽說自己的親人另有其人的況下，會說：我很高興。

一旁的半夏看到這一幕，也替綰寧高興，實在忍不住，開口道：

“現在好了，有老夫人替小姐做主，小姐的好日子就來了。

奴婢終于知道蘇夫人為何會如此對小姐了。

原來，小姐本不是的兒。

從前奴婢還一直為小姐鳴不平，蘇夫人對小姐太不好了，實在半點不像一個母親對兒的樣子。

說起來，蘇夫人，蘇老爺，四小姐，五公子，小姐和他們都不像。

長相不像，子更不像。”

半夏說完，綰寧眼睛眨了眨，底下頭：

“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一句話，說得無奈卻開心。

老夫人愣住，看了一眼張嬤嬤，對綰寧開口，語氣有些尷尬：

“寧丫頭，……，是你的母親。”

綰寧看過來，眉頭皺起，只一瞬，眼圈就紅了。

那委屈無奈的樣子，讓老夫人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正想說話，耳邊傳來綰寧盡力平靜的聲音：

“是這樣嗎？

我以為，不是。

但是，現在，原來是嗎？”

綰寧自嘲的笑了一聲，那笑里滿是委屈，還有一絕。

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心疼得不得了。

同時也無比慶幸把真相告訴了綰寧。

吳氏比知道的，對綰寧還不好，實在太可惡了。

“以后有了國公府，誰都不能再欺負你，國公府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老夫人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吳氏是綰寧的母親是事實，哪怕做了錯事，哪怕對綰寧不好，他們只能盡力護著綰寧，其他都做不了。

綰寧抬頭，對上老夫人眼里的歉疚。

到這里，可以了，事的解決總有個過程，一步一步來。

“所以，你是我的祖母。”

綰寧一句話，把老夫人的神識拉到了現實。

老夫人連連點頭，臉上帶著慈的笑容看著綰寧，眼中出希冀，脊背也不由得直了一些。

綰寧跪下來，端端正正的對著首位行了個大禮：

“綰寧，見過祖母。”

老夫人一下子破防，眼淚刷刷而下。

趕忙起下來扶起綰寧：

“好孩子，好孩子。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

是祖母對不住你，是國公府對不住你，讓你苦了。”

老夫人怕嚇著綰寧，極度忍住自己的緒，但是淚水還是不聽話的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如此真實，都是沖著綰寧，綰寧就是鐵石心腸，此時不免心里也有。

“祖母別哭。”

老夫人笑著了淚：“呵呵呵，祖母不哭，祖母不哭。

一句祖母說出口，淚水又落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是幸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