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吳氏，蘇長榮眉頭深皺。

這一磕頭，行的是夫妻大禮，讓他想起當初兩人親之時，也有過一段濃意的日子，再看現在，竟然有些恍神，居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這十多年來，平心而論，吳氏在蘇夫人這個位置上，做得不錯。

把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還經常給他一些不錯的建議。

除了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頻頻出錯。

這十多年的夫妻分，在吳氏這一跪的夫妻禮上，蘇長榮說半點都沒有，是假的。

吳氏最令他滿意的地方，就是任何時候都不會失控，就算到這個時候，說出的話依舊是得的，說出口讓人聽著不會反，吳氏是個聰明人。

蘇長榮心中分得非常清楚，像柳姨娘之輩，皮相再，他再喜歡，終究只是姨娘，只是為了滿足某些的一件用品，但吳氏作為蘇夫人，是穩定一府后宅之人，不可否認，吳氏做得很好。

姨娘可以有很多個，也可以隨時更換，喜歡了就寵，不喜歡了晾到一邊，但一府主母，需要聰明智慧和手段，需要察言觀，對外的際對的管理，每一樣都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

這些年吳氏對府中之事，盡職盡責，對他溫小意尊敬有加，放棄這樣一個當家主母，對于現在的蘇府來說，確實是損失。

若不是這一次關系到宮中，他絕對不會這樣的念頭。

吳氏又磕了個頭，滿臉跡，默默垂淚，口中沒有毫一句抱怨。

蘇長榮垂首，心中想著是不是可以有其它的辦法？

反正上面本不想鬧大，如果他可以另外想到法子理，后面只要低調些，是不是也可以？……

一旁的柳姨娘一看事怕是有變，心中一咯噔，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眼看著蘇長榮居然還是了惻之心，一危機撲面而來。

今日這般挖苦了們，若吳氏了姨娘一朝跌落還好，但若吳氏毫發無損，那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柳姨娘頓時站出來，指著吳氏，表痛心疾首的說道：

“姐姐，我實在是看錯你了，這個時候你明知道老爺頂著宮中的巨大力，保你一命已是不易，你居然還想以死相威脅，你把老爺置于何？

姐姐若是真的一心為老爺所想，一心為了老爺，就該好好聽話才是，不讓老爺為難才對。

說什麼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都是假的。

姐姐太自私了，姐姐可想過，若老爺真的放過了你，陛下會如何看老爺？

對，是，這件事是不能鬧大，但是若是陛下對老爺生了厭惡，那老爺的仕途也就到頭了，而且說不好，現在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姐姐你……，你究竟是何居心？一個正妻之位，比不得老爺的前途重要嗎？

你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知道，留下老爺收拾殘局，這就是你說的報答老爺？

姐姐說的話，實在太讓人心寒了。

你可知道，你如此做，外頭的人又會如何說老爺？說老爺死自己的發妻？姐姐既然一心為了老爺好，為何又要讓老爺背上這樣的罵名？

還是說姐姐說的都是假的，只是為了用死來迫老爺收回命，保住你正妻的地位？

明明是姐姐自己做錯事，老爺都留了你一命，你居然還想把老爺陷不忠不義之地。

姐姐怎麼越來越糊涂，之前做錯事便罷了，如今為何一錯再錯，那以后老爺如何指你能為蘇家好？”

柳姨娘一番話，字字句句都說在點子上，把吳氏一點小算盤全擺到了臺面上，且掰拆得干干凈凈。

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對著蘇長榮兜頭而下，蘇長榮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是啊，說到底，吳氏都是為了自己，若真的為了他，怎麼會讓他陷兩難的境地，難道沒有想過，如果這樣做會有什麼后果嗎？

吳氏太自私了，居然都不顧兩個孩子。名分是重要，重要得過蘇家嗎？重要得過兩個孩子嗎？

吳氏本來就是這樣的心思，如今被柳姨娘一點穿，蘇長榮一下就看出來了其中不對的地方，再看吳氏，已經完全不是剛才那個意味。

吳氏暗中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姨娘，眼底的恨意如熊熊烈火，簡直要把柳姨娘給燒沒了。

從柳姨娘話落，就知道敗了，敗得一塌糊涂，知道柳姨娘是個有心思的，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敗得如此徹底。

蘇長榮一袍子，在主位上坐下來，柳姨娘趕忙倒上茶。

蘇長榮冷冷的看向底下的吳氏：

“既然你一心為蘇家，寧愿死都不愿意做妾，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也免得說我不顧這十多年的夫妻分。

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選。

第一，你可以保留正妻之位，錚兒也依舊是正妻所出的嫡子。”

聽到這里，吳氏抬頭，雙眼出，滿臉的希冀之，只是下一刻，便直接被打地獄。

“但是今日，你和瀾兒都別走出這院子，這主院也有些年頭了，若是下人不小心打翻了燭臺，失了火也說得過去。

等你們死后，我會以正妻之位嫡之位安葬你們，如此全了你的名聲。”

不等吳氏反應，底下的蘇雨瀾猛的抬頭，連連搖頭，“不，父親，不可以，我不要死，我要活著，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父親為何要我死？”

蘇長榮沒有理，從宮中來人他看到那些證據的時候，就在想究竟是誰做的。

雖然證據指向了吳氏，但里面居然也有蘇雨瀾的人，他一下起了懷疑。

若是吳氏出的手，絕對不會牽連上蘇雨瀾。只有蘇雨瀾出的手，才有可能用到吳氏的人手。

而且剛才看吳氏和蘇雨瀾暗中的眼神流，還有吳氏認得那麼快，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是對于吳氏和蘇雨瀾之間，他選擇了蘇雨瀾而已。

他帶著柳姨娘過來問這一出，目的只是要把這件事放到臺面上來講。

不希蘇雨瀾以后恨他，而他又有這個把柄在手，蘇雨瀾便一輩子他的控制。

這會他看清了吳氏的真面目，對蘇雨瀾也沒了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