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綰寧看向君逸,見他面如常,給他把杯子里的茶水續上,才開口:
“策王對恒王手了。”
君逸點了點頭,綰寧:“你知道?”
君逸笑:“嗯,知道。”
綰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邊的消息線是君逸的人,能知道,君逸肯定也都知道了。
綰寧不好意思,覺自己有點班門弄斧的意味。
君逸:“綰綰令人刮目相看,居然還知道霍家是君策的人。”
綰寧別開眼:“嗯,從前看資料的時候,注意到了。”
霍家霍群位及中書令,是皇帝近臣,在大周屬于三品,主要幫皇帝分類奏折,下發旨意。
從去年開始,皇帝想要設立翰林院,幫他理一些奏折上無關要的小事,這樣一來奏折就到了翰林院手中,分了中書令的權,霍群坐不住了。
這一回,君策手,用了霍家,霍家便沒法回頭了。
只能一心一意扶持君策。
也是霍家的投名狀。
君逸:“這件事,綰綰怎麼看?”
綰寧:“策王和恒王上一回起沖突,還是策王從北燕凱旋,恒王出手對付了彭家。
現在這件事出得這麼巧,一看就是蓄謀已久。”
君逸:“嗯,我也如此以為,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他笑了笑,仿佛這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綰寧見他如此,心也放松下來。
君逸道:
“這件事,確實是沖著忠勇侯府去的,但是只是開始。”
綰寧立馬明白君逸什麼意思。
這件事,說到底也只是忠勇侯府世子章麒一個人的行為,打擊不到忠勇侯府。
不過,事關欽天監趙硯臣,依皇帝對趙硯臣的看重,不可能坐視不理,肯定會重罰。
好在被宋淵阻止,沒有出現不可挽回的后果,饒是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章麒作為忠勇侯府唯一的男丁,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生慣養溺著,絕對不了苦。
忠勇侯再如何也架不住府中老人的哭訴,一定會去求君恒。
事關趙硯臣,君恒不會出手,而且章麒又沒有命之憂。
綰寧猜測,君策既然做了,就不會小打小鬧做無用功,而且用了霍家,必定是有大手筆。
這件事要鬧大,要讓君策有利可圖,忠勇侯世子章麒,必死無疑。
章麒一死,忠勇侯府必定怨懟君恒。
這還不能徹底瓦解忠勇候府和恒王府的聯系。
更別說,忠勇候府的長又是恒王妃,恒王妃現在懷有孕,兩府關系依舊。
只是,有隔閡是肯定的。
君逸聽完綰寧的分析,拍手好。
一臉欣賞的看著綰寧。
“是,這幾日,蘇家四小姐和策王府有些來往。”
綰寧口而出:“原來是。”
綰寧要對付吳氏和蘇雨瀾,所以目的側重點都在后宅事上。
顯然,君逸看得更全面。
君逸:“早知道他們有來往,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如今倒是清楚明白了。”
綰寧點頭,也一下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如果君策要忠勇侯府和恒王府離關系,章麒死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恒王妃,君策用的,是蘇雨瀾。
一個章麒,讓忠勇侯府對君恒灰心,再用蘇雨瀾讓忠勇侯府絕。
兩件事,徹底切斷兩府的紐帶。
所以君逸說,眼下的事,只是開始。
綰寧:“那忠勇侯府最后會落在君策的手里。”
君逸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轉過頭看向:“綰綰想要嗎?”
他臉上帶著笑,喝茶的作清俊貴氣,看過來的時候,那種了然于的篤定,仿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綰寧好像看到了那個運籌帷幄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早該想到,一個人,格表現或許會變,但是智謀這種東西,生來就長在腦子里。
這樣的人,不當皇帝,就是一個國家的損失。
這該死的魅力。
“你想當皇帝嗎?”
君逸聽見綰寧的問話,愣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綰綰覺得呢?”
綰寧眼中星點點,往前湊了湊:“你去當皇帝吧,君策君恒都不合適。
你有勇有謀,還民親民,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你一定是個好皇帝。”
君逸看著認真的模樣,臉上笑容燦爛:
“但是做皇帝好辛苦。”
綰寧:“沒事,那麼多大臣幫忙呢。再不濟還有我,我可以給你找十個八個宮肩。”
君逸聽到那句“沒事還有我”,心里還沒來得及樂呵,就被后面那句十個八個宮給驚到了。
“我不想讓宮按。”
綰寧:“那就十個八個太監,你責任重大,想來務府不會介意。”
君逸扶額:“不要,我要你按。”
綰寧:“我手勁小,怕是跟撓似的,力氣不夠。”
君逸:“沒事,我喜歡。”
綰寧想了想:“行吧。那你答應去做皇帝了。”
君逸笑得更歡了,低聲音:
“綰綰,你知不知道,這話被外人聽見,可是要殺頭的。”
綰寧訕訕笑了兩聲:“你不是外人。”
這句話讓君逸心大好:“不過……”
“不過做皇帝了,要納好多妃子,俗話說,后宮佳麗三千人,我也不要三千,就三百吧,不然那些大臣肯定不依……”
君逸喋喋不休地說著,語氣依舊慢條斯理,帶著點苦惱,眼睛瞥向綰寧的時候,就見綰寧神變幻莫測,眉頭松了又皺皺了又松。
君逸:“妃子四個,婕妤五個,才人六個……”
“你敢……”
綰寧瞪著君逸。
君逸笑瘋了,但是臉上面不改:“明明是你讓我當皇帝的。”
綰寧:“我讓你當皇帝沒讓你出賣相,你無恥你下賤……”
君逸一個傾趕忙抬手捂住的。
“我的小寶貝兒,小聲些,我現在還不想弒父。”
綰寧猛的被捂住,一雙杏眼瞳仁黑白分明瞪得溜圓,不能出氣憋得兩腮鼓鼓,可得不要不要的。
好一會,看安靜下來,君逸才松開手。
“咳咳……”
綰寧重重的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心知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也沒有再出聲。
真是……,君逸就是能輕而易舉讓失掉分寸。
君逸看窘迫,溫聲笑道:
“沒有其他子七八糟的,我君逸,無論是庶人,是皇子,還是至尊,都只有綰綰你一個人。”
綰寧低著頭,不敢說話,耳尖卻紅了兔子,君逸一把將攬懷中。
乖順的靠在的膛上,心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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