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謝英萍居然還有心思在他們面前打算盤，莫非是他想不出什麼法子，因此打算束手就擒吧！

這可不行，謝家私自開礦已是犯了西楚律例，若是再加上與楚家的商結合，只怕這謝家的氣數也盡了！

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如此一想，方才開口的那位長老則是有些張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坐直子，面愈發凝重了起來，卻也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目只能看向在座的其他幾位長老，希他們能夠一些建議！

其他幾人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著不斷撥弄算盤的謝英萍，想著謝宅門外討債的散戶們，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以為年約六旬的長老看不下去的開口“謝英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清算謝家還剩多銀兩，打算逃跑嗎？你可是謝家的族長，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還一副坐視不理的模樣，那些散戶如今這麼一鬧，你認為謝家還有信譽可言嗎？你讓整個幽州如何看待謝家？你想把謝家上絕路嗎？若你再這般執迷不悟，別怪我們重新選人！”

此話倒是引起了謝英萍的注意，只見他撥弄算珠的手指微微一頓，睿的目一掃算盤上呈現的數字，這才緩緩抬起頭，神冷靜的看向已經坐在書房幾個時辰的長老們，帶著謝家族長特有的孤傲緩緩開口“本族長倒是好奇，你們想要如何換人？如今幽州的局勢，哪里還是我們說了算的？且看看謝宅外守著的侍衛，你們出的去嗎？從哪些人眼中散發出嗜的芒，你們也知道，那可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兵，若真是與他們起沖突，你們認為謝家有勝算嗎？屆時府再隨意的給謝家定罪，謝家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那也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強吧！那韓大人不升堂，也不傳召我們，若是隨意的給我們定罪，那謝家豈不是太冤了？”一名脾氣火的長老早已是猛力的拍著桌面，一張老臉氣的通紅，活了一輩子，臨老居然遇到這樣的事，謝家若是栽在這件事上，他們這些人死后后無法面對列祖列宗！

“再等等！韓勉還沒有狂妄到不升堂便給謝家治罪的地步！”而回應他們的，卻是謝英萍冷靜的回話！

相較于各位長老的怒氣沖沖焦急萬分，此時的謝英萍卻是冷靜異常，只見他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此時日頭正毒，想來楚培應該已經在返途中，卻不知楚培有沒有這個能力說服楚飛揚！

“等？謝家可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你之前亦是保證楚大人會理此事，可是卻沒有想到事竟是越發的嚴重了！”那名白發白須的長老再次開口，看向謝英萍的眼中帶著一期盼，卻又含著一抹失！

而長老的話卻讓謝英萍平靜的表微微一怔，平展的眉心瞬間不著痕跡的輕皺了下，似乎抓到了一要點，著賬簿紙頁的手指更是泛著白，一抹不好的預頓時襲上他的心頭！

他可以肯定楚培定是在他們的談話結束后便前往南尋，而從現在的時辰看來，足夠楚培往返與南尋幽州之間！

只是，昨晚下半夜時，韓勉卻又突然命人封了謝家所有在采掘中的玉礦，這一點實屬蹊蹺！

但此刻把兩件事聯系起來，卻讓謝英萍突然明白，或許楚培與楚飛揚之間的談判破裂，導致楚飛揚提前下手了！

一時間，謝英萍平靜的臉微微發白，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就連方才冷靜的眼神亦是變得十分的駭人，讓在座的長老面面相覷，雖不知謝英萍為何會如此，但眾人的心卻是的揪了起來！

“族長！”而這時，在外奔波了已近兩日的莫管事則是快步走進書房，看到眾位長老都在，莫管事頓時收起臉上多余的表，變得冷靜穩重，亦是收回踏進書房的右腳，恭敬的只立于門外！

早已在莫管家出現在自己視線時便發現了他略帶焦急的神，謝英萍收起臉上外泄的表，面平淡的站起，快步走到書房外，在眾長老揣測狐疑的目中走到花園中無人的角落，這才開口“何事？”

莫管事則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這才走進謝英萍的邊，極其小聲的回道“奴才方才接到楚大人的消息，他讓人告知您，此路不通！”

聞言，謝英萍眼底的平靜頓時碎裂，寒氣漸漸涌上眼眸，背在后的手則是的握了拳，面難看的低沉開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話嗎？”

莫管事見謝英萍的神驟變，便知此事不妙，可楚培相當于是謝家最后的希，如果他也敗了，那謝家豈不是沒有任何的希了？

一時間，這安靜的偏隅一角瞬間死寂了下來，兩人則均是斂眉想著其他的法子！

“商會那邊況如何？”楚培的事，自然要見了面才能詳談，但商會能不能穩住，便要看莫管事的本領了！

“除了謝宅外的那些散戶，商會的商戶均被李老板穩住了！只是族長，此事不宜拖的太久，否則那些商戶定會認為咱們言而無信！”眼前一片黑暗，莫管事也只能盡力而為！

謝英萍則是低聲囑咐“此事先不要張揚，免得被長老知道了又是吵鬧不休！韓勉如今已是對謝家狠下殺手，想必不日便會升堂審案，咱們只要與商會同心，想必韓勉亦是拿謝家無法！”

莫管事聽之則是輕點下頭，卻還是沒有忍住說出自己的見解“族長，這韓大人只是個京，即便他是奉旨前來掌管幽州事宜，但若是幽州其他的員均是不承認此事，想必他也是無可奈何，若是咱們再……”

“不可！”只是，莫管事的建議還未盡數說完，便得到謝英萍的否定“楚培與幽州的其他員不同！楚謝兩家是聯姻，楚培即便是為了保住楚家，也會出面力保謝家！而那些員卻與謝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們也只是每年拿著謝家孝敬的銀子睜只眼閉只眼罷了！若此時咱們再拉攏他們，難保韓勉不會在這方面做手腳，屆時被人反咬一口，只怕咱們是當真百口莫辯了！況且，不可不要小看了韓勉，京都端王府可是他的后盾！且他又是玉乾帝看中的朝中新貴，而此次楚王南尋一行卻是把幽州的大權給韓勉，你還看不出此人的能耐嗎？咱們現在一面要做的便是不讓人再抓住謝家的把柄，一面則是想方設法的罪！”

聽著謝英萍的分析，那莫管事則是皺眉點了點頭，的確如族長所說，此時若是再出謝家賄賂幽州員的事，只怕韓勉不用再多做其他的事，僅僅這一條便能打的謝家永無翻之地！

“那門口的那些散戶，該如何的理？咱們是盡數退回他們所的銀兩嗎？”如今，若是銀子能夠擺平謝家所遇到的問題，莫管事等人自是不會心疼銀子，怕只怕那些散戶已是人蠱，特意過來鬧事，想要敗壞謝家的名聲！

“即便我們現在愿意給銀子，只怕他們收了銀子還會再鬧！相信這幾日便會升堂，一切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議！你下去忙吧，至于那李老板，他是除去謝家在商會最有威的，若是必要，給他點甜頭！韓勉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幽州，楚大人卻是先皇賜封的邊疆大吏，要讓他明白，韓勉回了京都，幽州依舊是掌控在楚大人的手中，恩威并施，相信李老板心中有數！”沉著的說出這番話，謝英萍則是轉離開偏角，重新回到書房！

如今楚培已是怒了楚飛揚，而謝家則是只能靠自己！不過，想必楚飛揚心中亦是會有所顧忌！

即便楚培沒有參與謝家采掘玉礦一事，兩家的聯姻關系卻是改變不了，若韓勉執意追究此事，那楚家只怕也是難逃責難！

更何況，楚培自始至終都是此事的參與者，想要撇干凈干系，只怕是癡人做夢！

推開書房的門踏進去，謝英萍帶著一鷙重回自己的座位，腦中卻是反復思量著反擊的對策……

只是韓勉的速度卻更快，未時便命侍衛請謝英萍前去幽州衙門問話！

合上面前的賬簿，謝英萍一掃滿眼焦急的長老們，卻是沒有留下半句話便隨著侍衛踏出謝宅！

當謝英萍面平靜的踏出謝宅時，門外守著的散戶們卻是蜂擁而上，紛紛面帶氣憤的指著謝英萍質問著，場面一堵混，幸而有侍衛擋住才沒有發生實質的沖突！

這幾日謝家發生的變故則是為幽州百姓茶前飯后的談資，眾人均在揣測這顯赫一時的謝家會有怎樣的結果？亦在猜測代替楚培掌管幽州的韓勉會不會當真為了謝家得罪楚大人，而楚大人亦是當今楚王的父親，老楚王的兒子！

待謝英萍隨著侍衛踏進幽州衙門的大堂時，衙門的外面早已是站滿了百姓，紛紛翹首以待的瞅著此事如何的結束！

“草民見過韓大人！”既然是到了公堂之上，沒有功名在的謝英萍自然只能自稱草民！

韓勉一正三品侍郎服加坐在桌案之后，面肅穆、神嚴謹，雖年輕卻亦是備判斷是非分析事真偽的能力，耿直的更是讓此刻的他看起來讓百姓十分的信服！

‘啪！’一聲，韓勉手中的驚堂木立即拍向桌案，頓時讓立于衙門外的百姓紛紛停止了議論，也讓大堂之上恢復了安靜！

“謝英萍，你可知罪！”韓勉朗聲開口，中氣十足的嗓音中著正直的味道，清亮的雙目中更是不參雜一雜質！

見韓勉竟是拿出威，謝英萍則是冷然的一笑，隨即反問“草民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見事到臨頭謝英萍依舊是裝聾作啞，韓勉看著立于大堂中央氣宇軒昂的他，卻是冷靜的開口“謝家私自挖掘幽州玉礦，其罪一！貨以壞充好出售給商戶，其罪二！如今人證證皆在，你還想狡辯嗎？”

韓勉則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外圍的百姓聽的真真切切，剛剛安靜下來的場面，頓時則是炸開了鍋，紛紛議論了起來！

“難怪謝家這幾日被衙役看管了起來，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原以為他們家大業大，卻不想是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別忘了，那楚大人可是謝家的婿，他豈會不向著謝家……”

“老頭子，你胡說什麼！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楚大人的事你也說，不想活了？”

‘啪！’韓勉手中的驚堂木再次敲響，聽到百姓口中開始議論楚謝兩家的關系，韓勉心頭微微一，隨即嚴肅的開口“肅靜！”

見如今的青天大老爺發話，百姓心中縱使有無數的疑問，卻也是立即咽進了肚里，不敢再造次！

語畢，便見韓勉嚴厲的目轉向冷靜的謝英萍，再次開口“謝英萍，你還有何可說？”

看著滿面肅穆的韓勉，謝英萍卻是冷笑一聲，繼而反駁道“草民自是不服！此次出現貨一事，本是有人從中作，大人豈能不問緣由便定謝家的罪？”

謝英萍亦是積累了一肚子的怒氣，韓勉就不給謝家查清真相的機會，便立即下手讓人看住了整個謝家，即便自己想找出緣由亦是有心無力，如今他卻是堂而皇之的問罪于自己，當真是好笑！

而韓勉卻也是有話可說“這麼說來，謝家的一切均是冤枉的？那麼請謝族長向本以及幽州的百姓解釋下，謝家如今所采掘的玉礦，可有府的公文？本已經命人清點過，幽州所有的玉礦均是由謝家經手采掘，可卻沒有找到相應的公文批示！謝家為了謀取暴利，竟私下采掘玉礦，此等罪名，謝英萍，你還有何可解釋的？難道幽州就沒有其他商戶了？謝家竟置其他商戶的生死于不顧，這般畸形的競爭手段，你還敢說謝家是無辜的？”

只不過此時的謝英萍早已是有了腹案，既然韓勉這般的篤定，那他自然不介意拖著所有人下水！

面對韓勉的質問，謝英萍亦是沒有毫容，只是平淡的開口“韓大人，您出來幽州，可知幽州有商會？若是商會對謝家采掘玉礦一事沒有意見，那說明謝家在幽州的營生手段亦是正常的，您斷不能因為謝家包攬所有玉礦的采掘，便定謝家的罪！況且，謝家亦是有這個能力，若是其他商戶也有這般實力，想必也不到謝家坐大！還是請韓大人讓商會中的商戶出來說說看，免得草民說的話，不被大人信任！”

見韓勉說的這般的肯定，韓勉眼中的目則是微閃，視線繼而把此時端坐在堂上的幽州員盡數掃了一遍，見他們雖沒有開口，但眼底始終是擔著一份小心以及謝英萍反駁自己后的得意，韓勉便知在這幽州早已是商勾結，自己想要從這些員口中聽到指控謝英萍的話，只怕是難于上青天！

而至于商會那邊，就只能靠容云鶴等人了！

思索片刻，韓勉則是依照謝英萍的話對旁的侍衛點了點頭，讓他速去辦理此事，大堂審案一度停止，所有人均是凝神等著幽州商會的眾位商戶前來！

韓勉除去審案時必要的開口，一般狀況下均是沉默不語，而謝英萍則是看清了此時的狀況，亦知道自己每多說一句均會為別人反駁攻擊的證據，自然也不會開口，兩人一坐一站，心思各異，卻又懷著相同的目的，便是辯駁的對方無話可說！

半個時辰后，便見那侍衛領著十幾名商戶走進大堂！

“大人，這幽州商會中的商戶，卑職已盡數帶到！”向韓勉稟報后，侍衛便安靜的退回韓勉的后，只是卻又悄然呈上一份信紙給韓勉！

謝英萍自然是看到那侍衛的作，舒展的眉忽而微皺了下，但因那侍衛并未開口說辭那信紙容，他自然不能擅自質問韓勉！

“草民等見過大人！”十幾位商戶見到韓勉，均是驚訝于他過分年輕的年紀，卻又不得不對堂上的他行跪拜大禮！

“都起來說話吧！”把信紙鋪開，韓勉則是看著上面的容，同時開口“這幽州商會如今誰是會長？”

“回大人，會長乃是謝家族長謝英萍！”最是年長的李老板則是站出來恭敬的回話，目與謝英萍在半空中微微接了下，眼波流中的神采，只有當事人心中才明了是怎麼回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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