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賢侄先請坐吧!”相較于寒澈的冷靜鎮定,韓正毅則顯得較為激,右手指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位置開口!
“多謝世伯!”一臉的淡泊,讓人看不出此時寒澈的心,只是所表現出的禮數,又是讓人挑不出錯,更何況此時的韓正毅亦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那雙含笑的眸子,正盯著眼前的寒澈,眼底盡是一片滿意之!
“不知世伯今日喚下過來有何要事?”寒澈并未忽視韓正毅眼底的神,也覺的出此時的韓正毅對他并未加害之意,便也淺笑著開口!
韓正毅見寒澈這般開門見山的提問,眼底的笑意與臉上的激稍稍收斂,一手端過茶盞,一面好客道“寒賢侄不必這般客氣,你與勉同科中舉,如今同朝為,又是好友,因此這‘下’一詞倒也不必掛在上!”
見韓正毅這般開口,寒澈則也并未磨嘰,而是淡笑著點了點頭,順著韓正毅的話開口“寒澈明白了!承蒙世伯看得起寒澈!”
寒澈的客氣,讓韓正毅淺笑著搖了搖頭,繼而開口“賢侄太過謙了!你與勉同為狀元,何來看得起一說?如今勉奉旨護送楚王前去幽州已有兩月,世伯我可是十分的想念那孩子!而賢侄你年紀品均與勉相似,因此今日才特請你過來,也算是聊天解悶,還希沒有耽擱賢侄的時間!”
聞言,寒澈立即站起,拱手道“何來耽擱一說?寒澈與勉雖文武分開,但卻是心心相惜視彼此為好友,世伯既然想見寒澈,寒澈自然樂意之至!”
“好好好!快坐下吧!”聽完寒澈的話,韓正毅則是大笑起來,一手更是示意寒澈坐下,滿臉的愉悅之“我這韓府,孩子并不多,勉這一走啊,就越發的冷清了!賢侄素日若是在府中無事,大可前來,這也不過是添一雙碗筷的事!”
韓正毅的熱當真是有些出乎寒澈的意外,只是聽完他最后一句話,寒澈臉上卻是顯出一抹難,卻被始終盯著他的韓正毅瞧了個正著!
“怎麼?難道寒府之中還有難事?”關心的話語瞬間沖出口!
語畢,就連韓正毅自己亦是覺得有些冒失,復而解釋道“若是有困難,只要是世伯能幫忙的,定會幫襯著點的!”
看韓正毅臉中盡是關懷之,寒澈卻是淡雅一笑,隨即開口解釋“世伯誤會了!只是如今府中還住著寒澈的妹妹,寒澈自然是陪著用膳的,只怕……”
聽到寒澈的解釋,韓正毅則是點了點頭,眼底深浮現一探尋,待喝了一口茶潤后,這才重新開口“寒賢侄家中除了妹妹,父母可都還健在吧!”
聽出韓正毅話中的詢問,寒澈半斂眼眸,心思翻了幾番,這才開口“京中的寒府中,只有妹妹一位親人!父母均在鄉下,并未前來京城!”
“怎麼不把父母接來京城呢?寒賢侄年有為,如今已是皇上封的庶吉士,又在翰林院擔任修撰一職,這可是耀門楣的事,大可把父母接來京城天倫之樂嘛!”韓正毅繼續開口,目中流溢轉,藏著不易察覺的探索!
這番話卻只是引得寒澈微微抬首,臉上出一抹舒雅的笑容,隨即開口“寒澈的父母均是老實的鄉下人,本也想著把二老接來京城頤養天年,可二老卻過不慣這京城繁華的日子,加上鄉里鄉親的極深,便寧愿呆在原來的地方,只讓妹妹來了京城,希小妹能夠學些大家閨秀的舉止!”
韓正毅認真仔細的聽著寒澈的話,亦是的盯著寒澈的表,卻發現寒澈眼底閃現的是一抹幸福,就連話中亦是著一開懷,這讓韓正毅眼神微閃,面上卻依舊笑道“都說父母之命不能違!雖不能在跟前盡孝,但順從父母的意愿,亦是為人子的孝順之道!只是我倒是十分的好奇,是怎樣的父母,竟能教養出寒賢侄這樣出的男兒!只是,如此說來,寒賢侄祖上均不是京城人嗎?”
“是的!父母領著我與妹妹在家中原本種了幾畝薄田,后來湊了些銀子讓我赴京趕考的!”半垂下眼眸,寒澈淡淡的回道!
韓正毅見他此時低下了眼眸,手中端著的茶盞微微轉了圈,眼中卻閃過一疑“可寒賢侄的言行舉止在我看來,卻十分的得端莊,與這京城的公子們可沒有什麼差別!若今日不是寒賢侄親口所說,我當真不相信賢侄家中是種田的!可見令尊令堂對你亦是用心的栽培啊!”
聞言,寒澈心頭微微一,繼而抬起頭來,雙目淡然的直視著韓正毅,緩緩開口“父母雖只是人,卻也常教導我,為家中長子應當穩重!但是對小妹卻是溺的多,也養小妹活潑的子!”
聽寒澈提起寒玉,韓正毅則也跟著淺笑了起來,雖然寒家小姐的名聲尚未大噪,但從之前打聽消息的下人回復,寒家小姐子的確十分的活潑,與寒澈方才所說十分吻合!
看來,寒澈在面對自己的問題時,并未太過瞞!
只不過,看著寒澈這淡泊的表,韓正毅卻總覺得兩人之間的對話雖客氣卻并不心,寒澈看似是一問一答的回答著自己的問題,卻又并未泄太多寒家的事!
這讓韓正毅心頭忽而涌上一陣沮喪,只是卻也明白,寒澈既然能夠一舉多得文科狀元,實力自然不在話下,防人之心更是不可缺的,若是僅憑一次談便讓他吐出實話,只怕也不現實!
‘咚咚咚’!而這時,原本寂靜的大堂外卻響起敲門聲!
“何人?”暫停與寒澈之間的流,韓正毅沉聲問道!
“老爺,是奴才!”閉的門外,傳來韓府管家的聲音!
“進來吧!”擱下手中漸涼的茶水,韓正毅抱歉的對寒澈一笑,待看到那管家踏進大堂時,這才問道“出了什麼事?”
而那管家的目則是先看了寒澈一眼,隨即才回答韓正毅的問題“回稟老爺,寒翰林府上的管家正在府門外,說是寒小姐有急事請寒翰林回去!”
聽著管家的解釋,寒澈原本平展的眉頓時皺了起來,隨即便站起,躬對韓正毅開口“世伯,想必府中定是有小妹無法解決的事,寒澈便先行告退了!”
看出寒澈眼底的焦,雖然心頭仍有許多的問題還未問出口,可韓正毅卻只能點頭道“既然府上有事,那寒賢侄便先回去吧!若有解決不了的事,大可遣人過來說一聲!”
“多謝世伯!”語畢,寒澈便在韓府管家的帶領下轉離開大堂,朝著韓府門口走去!
“雖說是男子,可眉眼之中,若是仔細瞧瞧,長的可真是十分的相似!”大堂通往后院的門簾輕輕被人掀起,韓夫人則是滿眼震驚的走進來,輕聲對自己的夫君說著!
韓正毅聽完自己夫人的評論,則是中肯的點了點頭“的確非常相似,而且越看越像!只是這孩子實在是太過謹慎了,問了半天,他的回答依舊只是蜻蜓點水,僅僅只局限于一些表面的事!看來,想要從寒澈這邊找到突破口,的確不是易事!”
見自家夫君口氣之中帶著一沮喪,韓夫人則是把手上重沏的熱茶放在韓正毅的手中,這才溫婉的出聲“這才見過一次面,夫君何必泄氣?俗話說,滴水穿石,多與那寒翰林
接,相信便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更何況,勉亦不是一輩子呆在幽州,帶勉回來,也可讓勉……”
“不行!”可韓夫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韓正毅厲聲給打斷!
韓夫人臉上淺笑微微怔住,目卻是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夫君,也知只有在這件事上,才會讓向來溫和的夫君出這般嚴厲的表!
而韓正毅則是察覺到韓夫人眼神中的擔心,放下茶盞牽過韓夫人的右手輕拍了拍“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看著辦!”
見韓正毅滿面剛毅之,韓夫人只能隨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寒澈隨著韓府的管家一路走出韓府,果真見自家府邸的管家正牽著兩匹馬守在韓府的門口,便上前問道“出了何事?”
兩府之間距離不算太遠,可管家竟牽著馬匹,臉上亦有焦,這倒是有些蹊蹺!
“主子!”見寒澈終于出來,那管家立即上前行禮,隨即在寒澈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便見寒澈的臉驟然凝重了起來,立即接過他手中的韁繩坐上馬背,帶著自家的管家趕往寒府!
一陣策馬奔跑,剛剛修繕完,面目嶄新的寒府便漸漸的進寒澈的眼簾,而此時寒府的門口卻是站著幾名宮人,只見他們神肅穆的立于門外,旁則是牽著幾匹駿馬,想必均是在等著寒澈的到來!
“可有把人請進府用茶!”迅速的跳下馬背,寒澈直接把韁繩扔給門房小廝,面鎮定的帶著管家快速走進府!
“大人放心,已經讓丫頭們好茶伺候著了!只是府主事的雖是大小姐,可小姐畢竟是子,便立即讓奴才前去韓府請大人回來!”那管家腳步極快的跟在寒澈的后,在寒澈問話后亦是十分迅速的回話,可見訓練有素,也足以見識到寒澈用人眼只準!
說話間,兩人已是來到前院大廳外,寒澈漸漸放緩腳步,待氣息平穩后,這才一手猛地掀起門簾,面帶淺笑的走了進去“讓公公久等了,真是下的過錯!”
聽到寒澈的聲音,余公公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盞,那雙明的眸子頓時看向門口,只見寒澈一便服的進門檻,雙手朝著自己拱手,便立即站起裂開雙笑道“寒翰林客氣了!”
寒澈注意到余公公這細微的作,心下似明了卻又不能肯定!
這余公公可是玉乾帝邊的大紅人,雖是,卻能讓前朝大部分員向他行禮!
可方才,以自己這小小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的份與品級,這余公公完全不用起,卻他卻在自己踏進大廳時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
一時間,這一個小小的作,頓時引得寒澈腦中翻轉出無數的念頭!只是這些念頭卻也僅止于心中,寒澈臉上的表卻沒有泄毫!
“公公請坐!不知今日公公前來有何要事?”不似其他員看到余公公上門便的拍著馬屁,寒澈只是尋常的開口提問,臉上雖保有淺笑,卻顯得疏離客套,并無半點的討好之意!
余公公亦是把寒澈所有的反應看在眼中,腦中同時翻出寒澈自赴京趕考直至今日的所有事,心中有數的淡笑開口“方才聽府上的管家說,寒翰林今日是出門了!如今見寒翰林一便服,想必是出門會友了吧!如今這氣候也漸漸的暖和了起來,也的確是出門會友的好時節!聽聞寒翰林在去年秋闈期間因為客棧發生大火而住進了辰王爺的府,且在那結了孔翰林這位好友,不知寒翰林今日可是去見孔翰林!”
余公公話中有話,彎彎繞繞看似繁瑣的話語中,不但向寒澈出他以對寒澈所有的事了如指掌,更是讓寒澈清楚,他知道的事,那玉乾帝必定也是清清楚楚,希寒澈不要走了彎路,認錯了主子!
寒澈豈會不明白余公公話中的意思?僅憑他方才提到的‘辰王’二字,便已讓寒澈心中有數,也知對方今日前來只怕不會這般容易便被打發回去,隨即笑道“下素來敬佩公公的聰明!只是,今日公公卻是說錯了!下方才出門,只是因為來到京城這麼久,卻還未好好領略過這京城的秀麗風,便不由得頓足觀!若是知曉公公今日前來,下定當在家中靜候大駕!況且,下與孔翰林休沐的日子并不同,當真是湊不到一塊!”
寒澈淺聲解釋著,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淡笑,并未因為方才余公公突然開口的警告而怒!
且他話中則是點出余公公方才的話是‘說錯’的,而并非‘猜錯’的,便足以告知余公公,之前的警告他盡數聽明白了,也希余公公不要誤會了他!
果真,聽完寒澈的解釋,余公公眼中的笑意便濃了一分!畢竟,有些事是做不得假的,翰林院休沐之日向來都有記載,回去只需翻看記錄冊便能辨別寒澈所言真假!
只見余公公臉上笑容綻放,緩緩道來“寒翰林果真是文人墨客,當真是風雅之極啊!不過,今兒個還得請寒翰林隨奴才前去宮中見皇上!”
聞言,寒澈心頭一跳,鎮定的目轉向那笑的異常燦爛的余公公,試探的開口“還請公公示下!是不是寒澈做錯了什麼,惹得圣上……”
寒澈的猜測還未說完,便見余公公抬起手來制止他繼續往下胡想,只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的開口“您若是在翰林院犯了錯,自有翰林院掌院學士責罰,圣上日理萬機的,豈會心這樣的小事?寒翰林也莫要張,奴才在這陪著您閑聊了這半日,想來也必定不會是壞事,您還是趕雖我進宮面圣吧!可莫要讓圣上等久了!”
見余公公如此說來,寒澈心頭的不安卻越發的明顯,只見他立即站起,恭敬道“還請公公稍等片刻,寒澈進換上朝服,便立即隨您前去宮中!”
余公公見他這般細心,便淺笑著點了點頭“寒翰林請吧!不過請盡快,可莫要耽擱太久!”
“是!”語畢,寒澈便對門口伺候的管家使了個眼,只見那管家立即上前為余公公添置熱水,寒澈則是快步朝著后院而去!
“玉兒!”方要踏進自己平日居住的院落,卻見寒玉滿臉焦急的立于院門口,小腦袋頻頻往外著,看來是在等著自己!
“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那余公公可有為難你?”看到寒澈的影,寒玉則是松了口氣!
“放心,他并沒有為難于我!不過,皇上命我立即進宮一趟!”匆匆寬了寒玉一句,便見寒澈已是踏進室,反手關上了室的門,自己則是快速的換著上的便服!
“奇怪,這朝中的事都解決了?皇上竟有空見你?難道他……”聽出寒澈話中的意思,寒玉敏銳的察覺到此事的不一般,眉頭微皺著盯著那閉的房門低聲開口!
只是此事室中的人卻是集中神換著朝服,并未回復寒玉的疑問!
“哥?”得不到寒澈的回答,寒玉輕聲開口,卻發現寒澈已是打開了房門,一從六品服赫然穿在上,臉上的神比之方才也多了一抹凝重!
“我走了!”看到妹妹眼底的擔心,寒澈淺笑著拍了拍寒玉的肩頭,隨即轉踏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