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軒睡得酣,頭轉向沙發里側,側很是可。
顧太輕輕坐在孫子邊,看著孫兒的長睫,忽然問:
“阿方,你看這孩子,是不是胖些了?”
臉上嘟嘟的了,上次見他,還清瘦得很。今兒再看,臉上有點了,手背上也有點了。
方嬸立馬笑著回話:“太太,我們小爺可不止胖了點,他還白了不呢,您發現沒?”
顧太再一看,誒,是的,還白了些。
“這樣看,倒是個漂亮娃娃了,再養養,雕玉琢的就更像他爸爸小時候的樣子。”
顧太說著話時,眼神慈,語氣都溫和多了。
方嬸母對看一眼,方嬸立馬說:“太太,您看我們小爺在蘇老師的教導下,確實有很大進步,而且人也長得更好了。太太您真要辭了嗎?”
方姐立馬補充了句,“蘇老師是先生親自請回來的,對蘇老師的能力很認可,也很維護蘇老師。太太,就這樣辭退蘇老師,先生會不會……”
顧太原本已經開始后悔自己的決定,但方姐這話,令顧太來火。
“必定仗著是西川親自請來的,所以覺得自己有資格拿喬。西川那麼維護,這樣的人,更留不得。”
“太太,”方姐趕解釋,“先生維護蘇老師,也是因為認可蘇老師的能力。至,對教小爺,蘇老師是用了心的。”
顧太眼神犀利的看向方家母,方姐當即埋低頭,方嬸想說什麼,但看顧太的表,又只能咽下去。
“你們可從未這麼幫一個人說話,背地里收了那位老師的好,還是西川對你們有所代?”
方家母一愣,兩人急急否認,“太太,我發誓真沒有!蘇老師來給小爺上課,我們在家里做事,什麼都看在眼里,教得好不好,對小爺關不關心,我們都看見的。”
“是啊太太,只是真的覺得蘇老師是真心對小爺,就這樣辭了蘇老師,以后能找到這麼合適的老師嗎?”
母倆的辯解,聽得顧太更加反。
方嬸又說:“太太,我們母真不是幫蘇老師,我們是為小爺著想,小爺在蘇老師的教導下,進步很快,以前那麼多老師,小爺都不喜歡,就看在小爺的份上,也不該辭了蘇老師啊。”
顧太眼神一冷,“這話說得有意思,我顧家,還有我不該做的事?”
“太太,是為了小爺……”
方姐小聲說著,卻被方嬸拉了下,咽下后面的勸說。
顧太冷笑聲聲,“真是了不得了,才來顧家多久,連顧家老人都籠絡了,看來這個蘇老師委實不簡單。”
“太太……”
方姐剛出聲,又被媽打斷,“太太,您是小爺的親祖母,辭退一個蘇老師,會給小爺找來更好的老師。您看到的,還有別的影響,我和小方只顧著對小爺的好了。如果蘇老師的目的不純粹了,確實也不好,您慧眼如炬,我們都聽您的。”
方姐看向方嬸,隨后埋下頭,不多說話。
顧太輕笑,隨后將目看向顧庭軒。
顧西川二十分鐘后回來,依然步履匆匆。
走進大廳時,方家母都在收拾顧庭軒的游樂王國,顧太守著顧庭軒打盹。
“先生回來了。”
方姐抬眼,嚇了一跳。
顧太、方嬸也抬眼,方嬸忙上前迎接顧西川。
“先生回來是有什麼東西要帶?”
顧西川隨意應了聲,然后快速看了眼大廳,再走向顧太。
“西川回來,是有什麼事?”顧太問。
顧西川直言,“蘇老師來過了?”
“來過了。”
顧太本已坐直了,但聽兒子一開口就問蘇念恩,當即又靠回去,手輕輕放在顧庭軒上,有一下沒一下的。
“既然來了,為什麼沒讓軒軒上課,就讓走了?”顧西川問。
顧太抬眼,“我已將辭了,軒軒這里,會給他安排更好更權威的老師來教他,你不必擔心。”
顧西川深吸口氣,“權威的專家,過去幾年請的還了?”
顧西川這話,帶了幾分憤怒質問。
方家母站在一旁,看氣勢嚇人的顧西川,不敢多說一句。
顧太面也瞬間變得難看,“過去是軒軒還小,現在孩子大一點了,也更懂事,更容易教。”
“蘇老師來之前,他會說話嗎?媽,人與人之間的磁場需要契合才能相,軒軒喜歡蘇老師,就是他和蘇老師之間的緣分。更厲害的專家請了那麼多位,誰讓軒軒開口了?”
顧太提起怒道:“西川,怎的你也這般為那個子說話?你們這上上下下都是怎麼了?著了魔嗎?這麼向著那個老師,想想原因吧,當真沒有問題?”
顧西川一頓,隨后側目看向方家母。
隨后反問顧太,“太太認為我們向著蘇老師,另有深意?你覺得兒子糊涂?”
“是否糊涂,問問你自己心。”顧太道。
顧西川無語回應,語氣幾分冰冷。
“單純認可的能力,我不管是何人,讓軒軒有進步,那我就認。太太沒有與軒軒朝夕相,隔了這段時間再看軒軒,你應當發現軒軒更多的進步。平心而論,您不承認蘇老師的能力?”
顧太被問得啞口無言,片刻后道:“我認可的能力,但心思不簡單。”
“您誤會了。”顧西川解釋。
顧太語氣凌厲道:“我誤會?若不是野心昭昭,若本分做事,我必定謝。你知道軒軒怎麼喊嗎?軒軒喊‘媽媽’,這個稱呼誰教軒軒的?不是還能是別人?這樣教軒軒,為的什麼?狼子野心啊西川!”
顧西川無法解釋這個問題,他道:
“不論軒軒說什麼,只要他會,都是進步。他現在聽得見我們的召喚,聽得懂我們的話,還有更加靈活的反應,這些都是蘇老師教出來的果。媽,您忍心在軒軒突飛猛進的時候,將他的良師辭了?”
顧太反問:“你這話是說,沒了那蘇老師,我孫兒這輩子就完了?”
“媽,我們耽誤了軒軒幾年的黃金治療時期,別再耽誤下去了。”顧西川下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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