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酸爽香味,謝珣不再與爭辯,拾起調羹攪拌了一下。
酸很稠,拌起來卻十分細膩,因水果丁裹在裡麵,攪拌的時候略有阻礙。
先撇開水果丁,舀起一勺濃稠的酸口,一醇厚的香在舌尖綻放,不用咀嚼,酸自然地在口中化開。
酸酸甜細膩,有糖的沙甜,也有醇厚的香,口味富。的酸有一種悠長的甘,帶著水果的清甜果香,給渾上下注了一抹清爽涼意。
“好吃吧?”薑舒窈咬著調羹,地瞇著眼。
“嗯。”謝珣下的酸,同樣幸福得冒泡泡。
香蕉片香,和濃稠的酸一起咀嚼,糯糯的,帶著微微的甘香,給酸增添了一獨特的芬芳。
咬一口西瓜,清新的甜在口中迸濺,外麵裹著細的酸,吃起來酸酸甜甜的,既濃稠又水潤。
此時沒有風,卻覺有一夾雜著果香的清爽涼風拂麵而過,渾的燥熱都被吹散了一般,化在明亮如水的月裡。
或許是因為酸來自西北遊牧民族,吃起來也帶著那裡獨有的風,有遼闊草原的清風,也有青海湖畔的明月。
薑舒窈捧著碗,仰著脖子看向蒼穹,歎道:“今晚月真。”
謝珣也跟著仰起脖子。
“隻可惜沒有風。”道。
“那就去個有風的地方。”
薑舒窈扭頭疑地看他。
謝珣臉上出了難得一見的爽朗孩子氣:“屋頂月更。”
“屋頂?”薑舒窈微微驚訝。
謝珣站起來,向出手。
薑舒窈自然而然地將手放上,被謝珣拉起來,帶著爬上了屋頂。
屋頂不高,踩在瓦片上很穩,薑舒窈才開始還有些害怕,等到正式坐下後,便隻剩新奇歡欣了。
屋頂視野開闊,月明亮皎潔,風也清爽溫,若是兩人沒有一人捧著一個碗,場景就更加浪漫了。
“以後咱們多爬爬屋頂吧。”薑舒窈道,“帶上酒。”
謝珣聽了前半截還準備點頭,聽了後半截就蹙起了眉:“閨中子哪有人像你這麼酒的?”
薑舒窈不爽道:“怎麼了,不許?”
謝珣連忙解釋道:“不是,我隻是有些奇怪罷了。”他還真沒聽過哪家子或婦人酒。
不過薑舒窈和其他人本就不一樣。
他鬆開眉頭,笑道,“也正是這樣的你才是你,奇奇怪怪的,有別人沒有的安然自在。”
“你這是好話嗎?”薑舒窈哼哼道。
謝珣點頭:“當然是好話。”
他忽然轉頭看薑舒窈,認真道,“你這樣很好。”
不等薑舒窈反應過來,他再次開口。
“我們認識時有太多的誤會。”他別開眼,不敢看薑舒窈,“我從隻言片語中認識了你,在不夠了解你時對你懷有偏見,甚至冷落你,薄待你,我很抱歉。”
他這麼一本正經地道歉,薑舒窈有些不自在,尷尬地笑笑:“沒事。”這事兒怎麼說都尷尬,也不可能解釋清楚。
謝珣沉默了幾秒,猶豫著從懷裡掏出個東西:“……這算是個賠禮。”
薑舒窈“嗯?”了聲。
謝珣猶豫著,一鼓作氣,把東西塞到了薑舒窈的手裡。
手裡被塞進一個帶著涼意的品,薑舒窈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雕工細致的木簪。
木簪被打磨得極其,著溫潤,簪頭刻了一對並蓮,栩栩如生,連層層疊疊的蓮葉的葉角也磨得很圓。
“這是?”有些驚訝。
謝珣耳不爭氣地紅了,語氣依舊是平淡無波,但神卻暴了他的忐忑張。
“這是我自己雕的,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我想著道歉講究心意,所以便自己手了。”
謝珣雕爛的木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每天在東宮著打磨雕刻,手藝生疏,指尖磨了好多口子,被藺好一陣嘲笑。
薑舒窈突然收到禮,半晌沒反應過來,楞楞地看著木簪,驚喜後知後覺湧上心頭。
謝珣卻當不喜歡,一時覺得丟臉至極,恨不得從屋頂上跳下去。
“唔,你若不喜歡扔了便是,也不值幾個錢,我再給你買些頭麵。”他假裝鎮定地道,“比林貴妃賞的還要華麗的。”
薑舒窈沒理他,著的木簪,總覺得簪子上還殘留著他懷裡的溫度。
的腦海裡浮現出謝珣頂著個疏離清俊的冷臉,端坐著雕刻繁復華麗的並蓮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的。”道。
謝珣聽到笑,頓時更懊惱了。
薑舒窈抬手把木簪發髻,用手肘捅捅謝珣:“好看嗎?”
謝珣轉過來,兩人四目相對,月如輕紗薄霧籠罩在薑舒窈上,讓有一種不真實的。
薑舒窈覺到謝珣的視線落到臉上,臉頰微微發燙,等著他的贊。
“……你果然更適合金飾一些。”謝珣一本正經道。
曖昧的氣氛還沒升起就碎得稀裡嘩啦。
薑舒窈前一秒還在小,後一秒簡直想把謝珣踹下屋頂。
還沒來得及沖,屋下院中突然傳來一聲怪氣的喊聲:“三爺,三夫人。”
謝珣和薑舒窈一驚,往屋下看去。
老夫人派來的嬤嬤拉長著臉仰著頭看他們,後跟著浩浩一群丫鬟嬤嬤們,一群人目瞪口呆地圍觀著大晚上不睡覺房頂吃東西的兩個傻子。
第63章
李嬤嬤這幾天約約覺得三房不對勁兒,晚上刻意晚睡,果然發現了端倪。看著三夫人的大丫鬟白芷神思恍惚地回了屋,沒過一會兒,腳步匆忙地往外院去了。
李嬤嬤跟著往外走,在正準備在院院牆下人時,把抓了個現形。兩人爭執間往東廂房走,試圖找主子做主,沒想到東廂房本沒人。
大晚上的小兩口能去哪?想到這幾日大廚房的管事說油罐似乎淺了點,恐怕進了賊,李嬤嬤鬼使神差地就把這件事和三房聯係起來了。
領著一堆丫鬟,在大廚房周圍找了圈,果然在小花園附近找到了薑舒窈和謝珣。
月朦朧,夏夜蟬鳴陣陣,兩人攀上屋頂賞月確實是浪漫的——如果沒有一人捧著一個大碗的話。
薑舒窈看著屋下麵眾人的目,果斷地把碗塞進了謝珣懷裡。
捧著兩個大海碗顯得憨到極致的謝珣:……
“三爺,三夫人,屋頂風大,咱們下來吧。”李嬤嬤轉對丫鬟道,“去取梯子來。”
薑舒窈連忙出聲阻止:“不用了,我們可以直接爬下來的。”興師眾會讓尷尬加倍。
白芷在下麵膽戰心驚的,恨不得抱住薑舒窈,急得直跳腳:“小姐,小心子啊!”
可能是因為謝珣麵癱慣了,表倒還鎮定的,率先幾步踏牆輕鬆地跳下屋頂,把碗放下,仰著頭對薑舒窈道:“踩著我的肩膀下來吧。”
薑舒窈出試探的腳,到所有人的目隨移,恥得想鑽地:“我踩不著。”
謝珣思考了下:“那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離地這麼高,薑舒窈覺得太危險,瘋狂搖頭。
謝珣張開手臂,很有耐心地保證道:“信我,我能接住的。”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丫鬟們看著這一幕,歎一向冷臉的三爺原來也有這麼溫的一麵啊。一個活潑明朗,一個溫寵溺,真是般配極了。
狗糧還沒塞進裡,就聽到薑舒窈道:“沒接住我你就死定了。”
“快跳吧,胳膊舉酸了。”
丫鬟們:……
薑舒窈一咬牙,縱躍下,謝珣連忙上前接住。
謝珣看著高挑清俊像是個文弱貴公子,實則練武多年,力氣很大,穩穩地把薑舒窈接住了。
薑舒窈在他懷裡鬆了口氣,對謝珣道謝。
但是謝珣並沒有把放下來,而是抱著了一下:“你好輕。”也好,香香的。
薑舒窈“嗯?”了聲,抬頭看他。
溫香玉在懷,的臉又離自己這麼近,謝珣心尖一,胡地找補著:“可以多吃點,不用怕長胖。”
薑舒窈道:“你這是怕我以後不和你一起食了嗎?”
謝珣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氣勢洶洶來逮人的李嬤嬤不了了:“三爺三夫人,老夫人還等著呢。”
薑舒窈一驚,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李嬤嬤是來盯著認罰的,結果大半夜溜出來繼續折騰吃的,老夫人那邊怎麼都會怪罪的。
謝珣把薑舒窈放下,薑舒窈卻沒有立刻推開他,而是就近揪著他的袖,張道:“這可怎麼辦呀。”
這麼親的作讓謝珣臉上發燙,腦子裡空白了一瞬,口而出道:“沒事,都賴我。”
兩人就像被家長抓住夜裡跑出來上網的小學生,被李嬤嬤“請”到了壽寧堂。
老夫人批了外袍坐在塌上,表嚴肅。
今夜出了這事兒後才有人告訴原來白日薑舒窈都會去二房做飯,封了小廚房對沒有半分影響。這樣也就算了,說好了認罰,結果半夜去大廚房吃夜宵像什麼話,更別說還帶上了謝珣!
老夫人年紀大了,對於規矩一事格外看重。當年就是個規矩懂事端莊克製的媳婦,自己做了婆母,對媳婦的要求便是自己那般的。老大媳婦很滿意,本來想給老二也安排個這樣的妻子,結果老二到頭來娶了個野蠻魯的周氏。
幸虧周氏是個聽話的,嫁過來後立刻丟了以往的習慣,安安心心地學做高門主母,雖然隻學了個皮,但也能勉強應付了。
以前對周氏是不滿意的,直到薑舒窈嫁了進來,才改變了看法,瞬間明白了周氏有多乖巧。
丫鬟打簾,謝珣領頭走了進來。
薑舒窈跟在他後,心十分忐忑。
老夫人板著臉,心想今日一點要好生給薑舒窈立規矩。
謝珣行禮,毫不懼老夫人的冷臉:“母親怎麼還未歇下?”
老夫人哼了一聲,直截了當道:“明知故問。”轉頭對薑舒窈道,“薑氏,你若不服,大可不必認罰。但你認了,卻又轉頭繼續折騰吃食,這是拿規矩做笑話嗎?”
謝珣還是第一次見老夫人懟薑舒窈,下意識挪腳步給薑舒窈擋住半個子:“母親您誤會了,是因為我想吃夜宵薑氏才陪我的。”
老夫人聞言一愣,隨即更加窩火:“你這是在護?”
最看重的兒子就是謝珣,風雅清貴,前途無量,行為舉止挑不出半分差錯,是人人稱贊的君子,怎麼可能半夜爬上屋頂吃!
謝珣無奈:“我不是護,隻是實話實說。再說了,您以封小廚房止下廚為罰,本就不合理。”
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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