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許多的事,也許當時看不清,可是等過了一段時間,過了幾年後再看,才會品味到這其中真正的含義。
就好比孫啟明的這件事。
與其追究是誰的錯,不如說這是一個蝴蝶效應。
事都要一切開端,都不過是因為孫啟明的一時心。
如果非要追究原因,那也是孫家的人沒把孫啟明教育好,否則,他又怎麼會做出給裴念下藥,然後又將擄到洗手間行不軌的事來呢?
時安的一席話讓孫柄華半天都沒說的出話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蒼涼的笑了一下:
「是啊……你說的對,這件事,的確是我的責任。」
孫柄華忽然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倒是讓時安輕輕愣了一下。
他甚至覺得眼前的孫柄華讓他有些不認識了。
就在時安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又聽見孫柄華道:「不過,時安,你也別得意的太早,總有一日,我會打敗你們的!」
如孫柄華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已經大半截子都土了,剩下的時間所剩不多。
尤其是在經歷過這麼大的打擊以後,孫家公司的業務量也在逐步下,以孫柄華目前的狀況,要想將孫家恢復到從前,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而孫文楠雖然還年輕,可是如今的孫家在帝都,如同過街老鼠。
僅憑他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力挽狂瀾?
所以,孫柄華如今的話,在時安聽來,也不過是笑話罷了。
時安站起,整理了一下服后,淡淡道:「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吧,沒有的話,我該走了。」
他原本還預留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但是現在看來,怕是二十分鐘都用不著。
時安也沒有等孫柄華說什麼,直接轉便走了,不過走了兩步,後又傳來孫柄華的聲音:
「我真後悔,那時候沒直接殺了你。」
如果那時候直接就殺了時安,也許就沒有後面這些事了。
時安的腳下停頓了一下,然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孫柄華,揚了揚角:「可惜你沒有殺。」
時安那時候被炸彈碎片波及到,命危在旦夕。
孫柄華原本可以看著他就這樣死去的。
可是他沒有。
他救了時安,並且想將他培養自己的一個復仇工。
只是孫柄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時安會恢復記憶,還會反打他們。
時安走出孫氏大樓的時候,裴念還乖乖的坐在車裏,哪裏也沒有去,甚至連車子都沒有下。
看見時安出來,有些驚喜的將車門打開,走下車:「怎麼這麼快?」
前後不過才半個小時,還以為自己要等很久呢,甚至都做好了上去要人的準備。
「說完了。」時安看見裴念,角抑制不住的微微揚了起來,「我們回家吧。」
「嗯!」裴念沒有問他在上面跟孫柄華說了什麼。
如果時安想說,不用問他也會告訴。
而且,裴念也不想知道。
這件事好不容易解決了,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到關於孫家的任何事。
***
原本以為孫家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可是沒想到就在那天時安去見過孫柄華后沒多久,他的死訊就穿了出來。
裴念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從新聞上看到的。
照例用手機刷了一下新聞,然後看到報道孫家老董事長去世的消息。
裴念看到的時候愣了好久,才急急忙忙的去找時安。
當敲開時安的房門,看見時安坐在桌前,一臉沉重的模樣時,就知道時安已經看到這個消息了。
「怎麼這麼突然?」裴念有些詫異的問道,「孫柄華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倒不是對孫柄華的死訊到傷心,而是覺得……死亡實在太突然了,想像不到一個明明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雖然孫柄華的年紀是很大了,可……也不會這麼突然就死了吧。
「原因。」時安將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抬頭看著裴念道,「我還在孫家的時候,醫生就經常來孫家替孫柄華檢查。他的應該是一直都不太好,只是為了報仇才一直強撐著。」
聽他這麼說,裴念才算是明白了。
大概孫柄華的很早之前就不行了,但是為了報仇,他的心裏一直憋著一氣堅持到現在。
而如今他們大勢已去,想要報仇的對象也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細數過去的事,讓他終於熬不住,撒手去了。
裴念的形微微恍惚了一下,急忙扶著椅子坐下來。
時安見臉不對勁,起給倒了杯水:「別想太多了。孫柄華本年齡就很大了,就算沒有這些事,他也多活不了幾年。」
「我知道。」陪了乾的瓣,「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曾經所幻想的一切,如今都在一件一件的實現著。
也許是曾經歷過許多大喜大悲吧,每次高興后沒多久,就會出一些讓覺天都要塌下來的事。
所以現在聽到孫柄華的死訊,反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
「以後不會再出什麼事了。」時安了的臉龐,輕聲道,「爸那邊也在開始理霍岳的事了,以後他們都不會再傷害到你了。」
「霍岳的事……要怎麼解決?」聽到霍岳的名字,裴念的腦海里出現了許佳梵的臉來。
許佳梵雖然可惡,也做過很多傷害他們的事。
可是後面許多次的事,也都是靠許佳梵通風報信,他們才能平安度過。
就算許佳梵有錯,也在開始彌補了。
可唯獨,跟了霍岳。
雖說霍振廷做事不會殃及池魚,但許佳梵肯定是逃不了干係的。
「爸還沒有說要怎麼辦。」時安道,「不過,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是有絕對的計劃能打敗吧。」
裴念又問:「但霍岳跟墨家不是親戚關係嗎?我們要霍岳,墨家不會坐視不管吧。」
墨家,在帝都是個傳說,無人敢惹。他們要是真的想保霍岳,怕是就連霍振廷,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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