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生，恐怕最不願去回憶的，就是過去發生過的那些痛苦的事吧。

霍晨曦便是如此。

現在的就像是一隻刺蝟，將自己用又厚又尖的刺重重包裹，無論是誰都會被的刺所傷到。

這麼多年還一直陪伴在邊的人，恐怕就只有盛聿了。

盛聿對的心思，不是不懂。

但正因為懂，才裝作不懂。

盛聿於而言，是上司，是朋友，更是可以信任的人。

曾經最艱難的時候是盛聿拉了一把，將拉出那淌泥濘。

也許是有的，但絕不會對盛聿。

因為很明白自己的心裡從來就沒忘記過墨凌煬，帶著對墨凌煬的跟盛聿在一起，是不理智，也不仁義的。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徹徹底底的忘了墨凌煬，也許要五年，也許要十年。

現在想做的，就只是儘快理完C市的事，然後離開。

只有離開了國，跟墨凌煬之間的事才能告一段落。

「想什麼呢？」

盛聿的手在霍晨曦的眼前晃了晃，帶著好奇：「我都來半天了，你怎麼一點靜都沒有？」

盛聿今天過來原本是想跟霍晨曦商量公司的事的，但是他來半天了，也只看見霍晨曦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麼的樣子，一點都沒察覺到他的到來。

「你怎麼來了？」霍晨曦回過神，看見盛聿站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可來好半天了。」盛聿在面前坐下，「想什麼呢？」

「沒什麼……」霍晨曦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淡聲道。

實際上，自從前兩天墨凌煬來找過自己以後，這兩個晚上就沒休息的好。

尤其是晚上一回到酒店房間就會想到那天墨凌煬將自己在沙發上的事來，這些事就像甩不開的噩夢一樣一直纏著。

「這還沒什麼？」盛聿皺皺眉，「行了，今天別理工作了，跟我出去。」

他說著，直接站起過來牽霍晨曦。

霍晨曦一個不查，直接被他從椅子上扯起來了，然後拉著朝辦公室外面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也懶得掙扎了，反正盛聿也不可能害。

「別問了，跟我來就是了。」盛聿頭也不回地道。

就這樣，霍晨曦被盛聿拉著離開了公司，然後上車不知道被他帶去了哪裡。

當車子停下來以後，才發現盛聿帶自己來的地方是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以前還來過，已經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這家酒吧還開著。

「你心裡有事，你不想跟我說，也別自己憋著。」盛聿說，「喝點酒吧，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

霍晨曦的臉看起來並不好，應該是這兩天一直在失眠。

「好吧。」霍晨曦有些無奈地笑笑，「那你可要把我看好了。」

喝醉酒以後可是會耍酒瘋的。

「放心。」盛聿笑著點頭。

有了盛聿的保證，霍晨曦也不再擔心了。

正好霍晨曦又接到了裴念打來的電話，乾脆就著裴念一起過來喝酒了。

裴念本來是想找霍晨曦聊聊天，談談過去四年發生的事，但是沒想到自己來到酒吧，看到的卻是喝的酩酊大醉的霍晨曦。

到的時候霍晨曦正勾著盛聿的脖子，沙啞著跟他說著話。

喝多了，說話都是大舌頭，完全聽不見在說什麼。

「這是怎麼了？」裴念看見霍晨曦那酡紅的臉蛋，皺了皺眉，「怎麼大白天就喝這麼多酒？」

「你就是裴小姐吧。」盛聿將霍晨曦平放在沙發上，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然後對裴念說，「這幾天心不太好。」

「你是？」裴念沒見過盛聿，但是也知道，能讓霍晨曦放心在他面前喝醉，想來也是個可靠的人。

「我盛聿。」他自我介紹，「跟晨曦是朋友。」

「哦，是這樣啊。」裴念朝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

兩人說話間，原本躺在沙發上的霍晨曦已經睡了過去。

盛聿跟裴念對視了一眼，然後都默契的走出了包間。

他們就站在包間外面的走廊上。

「盛先生跟晨曦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裴念問道。

「四年前。」盛聿答。

他跟霍晨曦確實是四年前認識的。

不過對於的況，他也是近兩年才了解清楚。

霍晨曦很警惕，的心上彷彿上了一道枷鎖，平常人輕易近不得的心。

「四年前……」裴念抿了抿，道，「那，盛先生對發生在晨曦上的事，大概也都了解吧？」

「嗯。」盛聿點頭。「那我可以問問，這四年來，晨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裴念的語氣變得急促了幾分，「當初我們也只是知道……做過一次手。自那以後就跟我們徹底失去了聯繫……這些年，在國外過的好嗎？

」

關於那次手的容，裴念並沒有明說，既然盛聿知道的話，也不想再提這些事來讓霍晨曦心裡痛苦。

儘管現在霍晨曦睡著了。

但是，當裴念問霍晨曦在國外過得好不好的時候，盛聿卻沉默了下來。

他的臉上一貫是帶著笑容的，但此時他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我不知道這些年的生活，能不能好。」過了好久，裴念才聽見盛聿的聲音，「好起來以後，心理上的病還在。但還是堅持上班，每天循規蹈矩的完任務，下班後去醫生那裡治病。連續

治了兩年以後，才徹底結束治療。也是在兩年以後，才逐漸將那些事告訴我。

跟我認識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沒有跟之前的接過，所以並不知道，如今的日子，算不算好。」

儘管現在的霍晨曦也還是會笑，會哭，就像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一般。

但是誰都能察覺的出來。

跟其他人不同。的心裡像是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一樣，整個人顯得深沉而又鬱。